天火不断地砸向洛阳城,城中的百姓却没有像上次那般暴动,他们的眼中都挂着绝望,深深地感受到了这种末日来临的威胁,知道这种天力根本无法避免。
一个个巨大的火球不断砸向脆弱的结界,结界之上以肉眼可以的速度出现了一条清晰的裂缝,每声“嘭”响,都像是击打在他们的心口,所有人都抬着头,等待死亡来临的一瞬间。
“宓妃,宓妃娘娘,请救救我们!”
终于有人再也经受不住这种压力,他跪倒在地,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眼前这尊宓妃像上,这一声触动了许多人,一声又一声的祈愿此起彼伏。
但也有人不屑,谁还能期望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做什么呢?
然而,奇迹出现了!
宓妃手持的双剑之中出现了一道五彩华光,这道华光并不刺眼,反显得十分温润,它逐渐上升,给破裂的结界镀上了一层彩色的外衣,天火落在华光之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宓妃显灵了!”
这下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朝着宓妃祈愿,每一声的虔诚祈愿都令那道光耀更加璀璨。
“是宓妃!”段烟看到那道华光也激动不已,不顾重伤地向前了几步。黄竹蓝也轻笑着,“是虔诚的信奉之力让宓妃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谁能说的清是神渡人,还是人渡神。”
黄竹蓝嘴上说着宓妃,但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段烟的身上。段烟回眼时就看到黄竹蓝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你看着我做什么?”
“因为我也会因你的信任,而重生!”
“重生?”
黄竹蓝郑重的点了点头,“就算为了你,我也想与这天,斗一斗!你回去替我取那副当初留在金笔门的画卷,好不好?”
“那副空白的画卷?难道你想重画《河图洛书》!”段烟抬头看了一眼那令人生畏的破空,又看了一眼面前不断奔袭强大的祸斗,她慎重地点了点头,“好!”
段烟应下这话转身就走,她御剑冲向了金笔门的方向,内心却忽然生出一股悲恸,眼泪不由自主地掉落,她有一种感觉,感觉黄竹蓝即将离她而去,分别的那一刻就要来临了。
看着段烟离开,黄竹蓝再也顾忌,尽管段烟选择相信了他,但他还仍不愿让段烟看到自己入魔的那一幕,因为此时的他只能借助那股力量了。
黄竹蓝落在了祸斗身前,伸出了右臂,冷声道,“怎么,区区天火就让你畏惧地躲回封印之中了吗?看来你所谓的力量也不过尔尔,但不管如何,此时我为你主,你必须服从于我!”
“出来!”
随着黄竹蓝一声厉喝,他手臂上的符文再度流转,吸食着他的鲜血,诡异地流淌起来,而那股黑气也再次遍布了黄竹蓝全身。混杂的强大力量上身,这一次,黄竹蓝不再抗拒这股力量,而是彻底敞开心扉的去全盘接受,然后紧紧握拳,带着这股力量冲向了祸斗。
祸斗也狂啸着奔腾而来,所有人都看到了洛阳上空一团炽热的烈火和一团扭曲黑气在不断地碰撞,然在这碰撞之中,那股黑气开始逐渐散去,不是被烈火侵袭,而是被另一团金纯的华光取而代之。
“喂,小子接住!”
随着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一支石笔破空而现,穿过天火悬在了黄竹蓝面前,看着这支修复如初的石笔,黄竹蓝的眼中满是惊讶之色,从石笔之上流转的淡淡的华光中依稀可以感受到白拂尘的气息,难道是白拂尘用它的不破不灭的精纯灵息将碎落的金笔碎石串联了起来?
“穹川前辈!”
“废话少说,那是它自己的选择!”穹川将背脊挺地直直的,盯着远方上空的祸斗,它的额间忽现了一个奇怪的印记,而与此同时,祸斗的额间竟也多了一个同样的印记。
“最后的秘密武器也替你开启了,之后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黄竹蓝伸手握住了眼前的石笔,他周身的金纯之力瞬间全部贯涌进了石笔之中,石笔的封印石层逐渐褪去,再现了金笔恢弘之势,而那个嚣张的心魔也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股蓬勃之力,这才是真正的金笔之力。
那穹川所说的秘密武器又是什么呢?
黄竹蓝疑惑地看向穹川,穹川依旧直挺着腰静坐远眺,再看祸斗,它额间的那个印记变得越发明显,而它自己却因为得到天火之力根本无暇顾及,直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妖元之上。祸斗的身体顿时停住了,而于此同时,黄竹蓝的眼神也变了,他看到了妖元之上浮现的人影竟然是曹缨!
只是此时的曹缨并没有邪性,他的目光清澈,一如刚认识他时,虽然暴戾,但却仍怀赤子之心。
曹缨朝着洛阳城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眼中出现了一种深深地悲伤,然后他伸手,握住了祸斗的那颗火色妖元,他大叫一声,徒手将那个妖元从祸斗的妖身之中抽离了出来。
“祸斗,我不会让你毁了洛阳城,毁了兄长的心血!”曹缨嘶吼着将那颗妖元扔向了黄竹蓝。
黄竹蓝同样没有犹豫,他纵身跃起,身体和金笔融成了一道金光,冲向了那颗火色妖元,精准地破元而出。火色的妖元散成了碎片,在天火之中彻底没了踪影,但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个跋扈无双的曹缨。
妖元已碎,祸斗再也无法复生。
但是曹缨为何会忽然出现了?黄竹蓝手执金笔落到了穹川的身边,“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