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一出本是正恼怒着为白苏氏解围便听最后那几个字,不由得茗茶等着她续话,但听“奴婢自由没读过几年的书,所以历来最佩服学识渊博的女子,如今瞧见颖嫔主子才算是知道什么是不与世俗相容,所以奴婢想着宫外头的下贱坯子自然是不能与颖嫔一配的,如此说来皇宫可不就是将颖主子从风尘里救了出来吗,所以啊,这救风尘最最配颖嫔了。”
她话毕便俯身道了句有何不当还望二位主子恕罪便退到了人后,不由得掀盏掩着嘴角满处的几分笑意,抬眸佯作不知看向暗香嗔怪道:“你既然知道什么是下贱胚子还敢说来与颖嫔一听,着实该打”复而抬眸看下那颖嫔一笑“夏日炎热阖宫姐妹去圆明避暑自是常事,我们八旗的儿女便是先前的嘉嫔也都去过,想来圣上怜惜在今年的避暑名册上特地添了颖嫔好让颖嫔去一览圆明盛况,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也算是有福极了呢。”
她到是敢提圆明避暑?往日也就这么些人员今年独独添了个颖嫔,结果就发生了落水的事,说好听了是意外,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是天煞孤星谁克着谁了呢。
已至元月,天气愈发寒冷,殿中炭盆呲呲想个不停,苏白泽忽而想起前段日子御花园见过的宋答应,那一曲云水禅心,当真不愧佛门之曲,叫人听后心情格外平静。走神这会,侍婢按常去窗前扫雪,瞧着她步步生莲,走着端正的宫步,素手推窗刹那,一抹傲红映入眼帘,瞧那红梅,白雪那般簇簇下,也未遮掩住她半分傲骨,反之,白衬了红,见此,唇角不由得勾了抹笑。柚袖端来些吃食,道“这日子也到元月了,今年也和往年一样赏赐么?”
拂袖起身,眼神示意其将吃食放下,缓缓道“每人再各加几两银子罢,再赐些布匹,他们跟着我也不容易。”不动神色观察那扫雪婢子,果不其然,欣喜越于脸上,想必不多时,这东后殿也会传遍,人心这东西,便是你给我脸,我也不会打你一巴掌。
柚袖见我要去内阁换衣服的模样,问道“小主可是要出门?”
她颔首,“恩,吩咐下去,柚清随去延禧宫才人白禅氏那,你留下来打点这年时的事。”心道,却是许久未见陌染了,看着刚才端来的吃食,不禁想起陌染那张馋嘴,唇勾浅笑。携柚清一身藏青色棉袄,静立于延禧宫东后殿,等人前去传话。
一句句话儿从她口里吐出也没掂量掂量是否自己便跟那话儿如出一辙,见她将身后枕头扔于地下,那副样子竟让我想起了兄长在马厩里养着的一只缺了尾巴的马,明明寄人篱下,哥哥见它可怜便待他好一点,可它偏偏生了盛气凌人,哦,盛气凌马的姿态。
主子与奴婢一应一合的说道让人啼笑皆非,这下心里是真的想笑,瞧着地上的枕头,白苏清若轻轻一福身,神情依旧柔和,敛眸如墨姽婳涟漪:“娘娘刚至此相比也动了一番驱寒的心思,妾驱寒也同娘娘一般呆在暖和的屋子里就够了。”
站立,唤碧和将枕头收好,又笑:“一针一线都见奢侈,既然娘娘赏赐,妾哪能不收呢?”
举眸瞧着那婢子,不同于贵妃,与她全然换上了淡然的面容,都于妾罢了,何况妾身边的奴婢,轻勾唇,眉梢挑,却是端庄抿唇道:“原是下贱坯子啊,竟不知这些子曲目到底讲的是和?”
轻福身,礼到淡然转身,举步连连,望着那正在突兀停戏的众人,瞧着人身上的戏服,神情慵懒:“幽闺记,救风尘,里面女子虽生不逢时,但凭借己身亦是与那刁钻刻薄的富贵子弟抗争到底最终收获自己想要的生活。至于,汉宫秋,牡丹亭么。”
回身挑眸轻笑:“早听闻贵妃兄长豪情壮志,为皇上征服天下,威慑四方,皇上又待将军甚好和睦如初,汉宫秋牡丹亭皆是因掌管着无能手而败了味道,怎能拿出于此相提并论,莫不是辱没了娘娘,辱没了将军,辱没了陛下。”
淡然一撇她身边婢子,笑:“娘娘既然尊贵,身边婢女却没个形,张口闭口污浊话语,当真是让妾大开眼界,妾回去可待多于四下奴婢好生调教调教让她们多学着些。”
抿嘴瞧人一板一眼的说道,不由轻笑:“娘娘那几月禁足,怕是将之前的事情都想了个大概,连皇上的心思都能圆滑出来,是妾疏忽了,竟不知原是皇上怜惜。”
黑白分明的眸子又轻轻眨了眨,瞧人神情忽而笑道:“近日来天儿冷,妾连番闷着,如今与娘娘说说话儿竟觉得开怀,妾在这谢过娘娘。”
熙贵妃瞧着她让身边人收下那缠枝软枕也不接话偏首唤了栀然道“去内务府报备一声,就说今个儿送来畅音阁的寻常软枕叫颖嫔瞧上了预备拿一个回去,稍后过来拿软枕时可别误会以为是哪些手脚不干净的顺了去,平添是非。”
待话毕了,方转头瞧她,朱唇勾漾笑靥双生“颖嫔怕是误解了本宫,不过颖嫔喜欢那么就收下罢,左右内务府也不缺这玩意儿,不过……”慵懒的倚了座上的扶手,挑眉看人“颖嫔还要么?”示意身后的婢子近前嘱语“去把颖嫔手上的软枕摆到该用的地方,叫颖嫔好生坐下”静瞧着婢子近前拿了座上的软枕复近前俯身接了她手里的枕头放置位上才好整以暇的道了句“颖嫔坐罢。”
她复启唇道着那话也不去理,拂了盏中浮叶小呷,直待她话毕方搁盏睨人“暗香,还不跪下”但听身后声响起才续“颖嫔可比你这出身市井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