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苍蝇?谁苍蝇?”
“谁搭话就说谁呗……”
杨晓然一撇嘴,“承哥哥,这苍蝇还是个母的呢!”
李承乾懒洋洋地应道:“现在的女子都这么没教养了么?”
说话间,他慢慢抬起头,清冽的眼里一记寒芒闪过。
到底是做了多年太子与天子的人,那股气势不是一般人可承受的。只是这么一撇,那女子忽然感觉自己脖子好似被人掐住了一般,有股不能呼吸的感觉。
可当她看清那男子的容貌后,却是眼里发光。
“你,你是尉迟公子?”
红色的头发,眼角的刀疤,西夷混血的脸,这,这是华美国四公子之一的尉迟宸!
女人的态度陡然发生了变化,脸上堆出了一丝如花灿烂的笑容,拎着裙摆行了一礼,“尉迟公子,失礼了,我是……”
“你打扰到我们用餐了……”
李承乾剥了帝王蟹的蟹脚,把鲜嫩的蟹肉放到杨晓然跟前的盘子,淡淡道:“给我夫人赔礼道歉吧。”
“你,你说什么?”
那女人傻了眼,同时还有些害怕。
这口气虽是淡淡的,可却有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般,让她忍不住想臣服。
可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冯家的人,虽然是分支,可到底也出生名门。这尉迟宸的脾气性子素来古怪,可总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难看吧?到底也是名门公子啊!
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了些地气,昂着下巴,目光在杨晓然身上扫射着,这就是那个落魄的皇族?
哼!
也不见得多漂亮嘛!
胸口都没几两肉,也就那双眼睛勾人点,其他简直一无是处。
心里极尽埋汰之能,可心底深处却觉得这女子气质太出众了!
只安静地坐在那儿,就有一股富贵雅致的气息扑面而来,这种富贵并不俗气,反而如空谷幽兰,更显气质出众。
再看那素来桀骜的尉迟宸对她体贴关怀备至,心里不由发酸。
这个男子她想了很久了,可总没机会相识。现在碰见了,总得留下印象。
虽然是一夫一妻制,可有权有势的男人包养情.妇的太多了。自己从小生得美貌,身材也出挑,只要能入了他眼,没准以后还能转正呢,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
想到这里,她冷静下来,故意冲杨晓然道:“这位就是那位皇室的小姐么?”
虽然欧洲人习惯叫小姐,可对于一个华人喊小姐那就是羞辱了。
“这衣服料子可真好,看着真是简单清爽,李小姐好福气啊!”
杨晓然放下筷子,揉了揉眉心,这老公太出挑也是个麻烦事啊。
上辈子为了应付那群女人自己可没少花心思。
“这位姑娘眼光可真好,想来是出生名门望族,此乃中原江南运来的锦缎……”
杨晓然微微笑着,在对方看来很欠抽,很装逼。
“姑娘一眼就瞧出不凡来,定是出生大富大贵之家……”
那女人的脸一下就绿了,李承乾都有些绷不住了,很想笑。
自己的香儿岂是那么容易被践踏的?
崔干,世家,高句丽人都被她一个个算计了,区区一小女子也敢来嘲笑她?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冯静心里酸极了。
中央国运来的东西都极为昂贵,更不要提江南的锦缎了。
人家这哪里是穷酸,分明是低调的奢华啊!
“阿妹原来你在这里!”
一个声音响起,可等人走到近前,那声音猛然提高,“啊?!尉迟公子?”
来者是个男子,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见尉迟宸脸都发绿了,忙弯腰行礼,“舍妹孟浪,若有得罪尉迟公子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说着便一拉那女子道:“还不快快给尉迟公子赔罪?!”
“哥,你怎么回事?我什么事都没做,干嘛要我赔罪?”
那男人的脸又绿了些,呵斥道:“放肆!你在家胡闹也罢了,怎得出来还胡闹?快给人赔……”
“不必了……”
杨晓然淡淡道:“我观令妹年岁还小,被娇.宠.惯了,难免骄纵。刚刚的事我便当她年幼无知吧,若再有下次也莫怪我们尉迟家不讲道理。”
李承乾笑了笑,“夫人既不与她计较,那我便也不计较了。劳烦,莫要打扰我们用餐了……”
“是,是是!”
那男子连忙行礼,“多谢夫人宽恕,我这便带她离开。”
说着拉着那女子就走,呵斥声传来,“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家?!那是谁?那是华美国四公子之一的尉迟宸!那位是他新婚的妻子,是皇室宗亲!你是不是又耍贵族派头了?!谁给你的胆子?我们虽姓冯,可却是分支,还是很远的那种,家里只是经商的,得罪这些权贵,你不要命了?!”
杨晓然叹气了一声,“怎么走哪都有这样的人?那小姑娘看着还挺不服气,莫不是以为你会怜香惜玉?”
李承乾笑了起来,“怎么?见我受欢迎,吃味了?”
“美得你!”
杨晓然翻了个白眼,“我吃什么味,就是被这么一闹没胃口了。”
“没胃口了?”
李承乾把美食往她跟前堆,“瞧瞧,这多海鲜,还有好吃的,你真不再吃点?”
杨晓然望着那些美食,咽了下口水,冷哼道:“哼!谁说我不吃的?”
“那你刚还说没胃口了?”
“我现在又有了,不行吗?”
“行行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