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朱囡囡拔腿就跑, 在甲板上狂奔了起来。
听到她叫喊声的王止兄妹也藏不住了, 跑了出来, 和船上的打手们打了起来, 奈何这兄妹俩都是三脚猫功夫,打不过就跑,几人便和打手们在船上你追我赶了起来。
适逢雨势越来越大, 伴随着狂风, 一时间船上被弄得鸡飞狗跳。
最后, 三人无处可逃, 陆续爬上了桅杆, 任甲板上的打手们怎么威逼利诱, 三人就是不肯下来,死死地抱着桅杆, 吹着凄风、淋着苦雨。
春日乍暖还寒, 几人淋湿了身子, 不一会儿便冻得瑟瑟发抖。
“哼!就不信你们能抱一夜!”为首的打手大刀阔斧地在甲板上一坐, 等他们下来。
“怎么办啊, 我好冷啊!”桅杆最上面的青玉郡主冻得直打哆嗦,“这么大的雨,我们又爬这么高, 不会被雷劈吧?”
“应该不会吧?”底下的王止道。
“那换你上来啊!”他在下面,最安全的就是他了。
王止不说话了, 半晌才道:“我这不是在下面保护你们嘛。”
抱在中间的朱囡囡望着乌云密布的天,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大声地朝空中呼喊道:“天啊,打个雷吧!我求求你打个雷吧!”
“朱朱,你这是怎么了?”青玉郡主急了,对底下的王止道,“朱朱不会是疯了吧?”
“朱朱,你没事吧?”下面的王止也问道。
“我没事!我没发疯!我清醒得很!”朱囡囡大声喊道,宣泄得心中的郁愤。
怎么还不打雷啊!她想离开这鬼地方啊!寿王你倒是快来啊!就算会被他发现她还活着她也认了!
“朱朱真的疯了啊!”青玉郡主哭道,“哥哥,这可怎么办啊!”
青玉郡主话刚落音,便听头顶响起一声惊雷,像是在她头上劈开的一般,吓得她尖叫了一声,手一滑,人也跟着滑了下来,最后踩到了朱囡囡的肩上,才勉强停住。
朱囡囡被她这么一踩,人也跟着往下滑了一段,踩在了脚下的王止的头上。
王止紧紧抱地住桅杆,硬是顶住了来自头顶的沉重压力。
寿王瞪大了眼,入目漆黑一片,狂风夹杂着暴雨,肩上还顶着重物。
寿王一惊,难道这就是地狱么?
“朱朱,你好重啊!”底下,忽然传来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
寿王低头一看,见自己足下踩着一人,听声音有点耳熟。
而这时,他肩上的重物也突然移开了,他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寿王抬头一看,见上面有个人,正抱着柱子用力地往上爬着,爬没一会儿,又停下来问道:“朱朱,我能不能跟你换个位置啊?我怕高,我真的怕高!我不是怕打雷!”
打雷。
寿王怔了怔,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有点平,但是是里面穿了束胸的那种平!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是熟悉的轮廓!
“朱囡囡!朱囡囡!”他叫喊了出声,听到的也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寿王惊喜之余,怕是梦幻,又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传来的真实的痛感让他喜极而泣,重重地拍着桅杆,“你没死!你没死!本王就知道你没死!”
“哥哥,朱朱真的疯了啊!”青玉郡主泪流道,疯了就算了,能不能别摇桅杆啊!
“疯了也没办法啊,我们要替八叔照顾她啊!”王止痛心道,抱紧了桅杆。八婶疯了都不抱桅杆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头上,他只能硬生生地受着。
“朱朱,你能不能别踩我的头,踩我的肩膀啊!”王止艰难道,她踩着他的头他不仅头顶痛,脖子也好痛啊!
寿王迟疑了片刻,踩在了他双肩上。
王止心中庆幸,八婶虽然疯了,但好歹还听得懂人话。
“王止?王圆圆?”寿王试探性地叫了声他们的名字。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声音没错,应该是他们兄妹俩了。
“朱朱,是我们。”王止道,“你还记得我们的名字就好,抱紧了啊,别掉下去,掉下去就要被他们打死了。”
“不打死也得丢海里喂鱼去了!”青玉郡主惨兮兮道。
寿王这才注意到甲板上有一些打手模样的人,似乎在守株待兔。
“这是什么情况?”寿王问道,他一过来就抱着根桅杆悬在半空中,上有青玉郡主,下有逐鹿世子,实在诡异得紧。
“没事的朱朱,”王止安慰道,“这船就快到京城了,等天亮见到人了,我们就呼救,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那现在是在京城附近了吗?”寿王问道,他只知道自己身在一片茫茫的水域之中,却不知是在何处。
“是啊,顺风顺水,估计天没亮咱们就能到京城的渡口了。”王止道,现如今,也只能抱着这点希望了。
寿王听后,沉默了片刻,将手指放入口中,吹起了指哨。
因着人在高处,指哨声极其嘹亮,像是能穿透云雾一般。
“朱朱,你还吹什么口哨啊,还是省点力气吧。”青玉郡主好心劝道。
“等等!”王止忽然眼前一亮,“圆圆,你记不记得,爹曾经和我们说过,我们族中有一种指哨暗号,如果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吹起,会有附近的暗卫前来相助!”
“好像是啊,”青玉郡主想了想,“不过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偷懒,都没学。”当时老爹告诉他们,暗卫是在京城及京城周边才设有的,逐鹿没有,于是两个人就“切”了一声,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