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蒙设置在房间中央的隔绝壁障,突然出现了轻微的晃动。
原本坚固彷如是金属般稳固的壁障颜色逐渐变淡,就像是整体软化了一般,紧跟着在表面就出现了微小的涟漪。
彷如是平静的湖面遭受着细雨的吹拂和击打,无数的涟漪在产生之后便迅速的汇合,最终整个壁障就彷如是气泡般的破碎,但那类似于能量氤氲般的气雾,却是令其中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
而站在刚刚设置好不久的囚禁符阵之前的副塔主缪翱兰,表情却是愈加的严肃,在哼了一声作为指示之后,便双手微抬置于胸前,随时准备对这囚禁符阵进行操控。
本站在他身后的那四名符阵师,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热切和激动,他们在彼此对视之后便齐齐的踏前半步,双手虚抬彷如是按在了那符阵之上,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是将心神跟这符阵联通,以便对这符阵中变化做出相应的调整。
不过便是数息的时间,那被解除的隔绝壁障所形成的气雾也便彻底的消散,终于令内部的情形展示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低垂着头颅怀中一个老妇侧着身子坐在他的腿上,而双臂紧紧搂着她的这看似普通的男人,就坐在那躺椅之上,而在躺椅的右侧还有着一个纤细而矮小的人形虚影,仿佛正用双手拽着这那老妇的衣襟,身形飘渺显得很是诡异。
只是这身高不到一米的人形虚影,在察觉到被许多人注视之后,便像是受到惊吓般徒然便消失不复存在。
坐在那躺椅中的男人一动不动,而他怀里那老妇虽然只能看到半个侧脸,但却是神情安详宛如正在熟睡一般,嘴角翘起形成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形容枯槁、鹤发鸡皮的老妇显然年事已高,身上的衣物虽然干净但却相当粗粝,可是将她紧紧抱着的男人却像是对待爱侣一般,右手托在她的腰间而左手紧紧的握住她那枯瘦的手掌。
如此的一幕便像是某个画面被定了格,保持着绝对静止的男人和这老妇,过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呼吸都像是已然停止。
可是双手放在胸前的副塔主缪翱兰,却是眉头越拧越紧,终于有些狐疑的将感知释放出去,想要对躺椅中的人进行探查。
但就在他的感知靠近之后,浑然没有任何气息以及能量波动的男子,却是徒然抬起了头来,将目光转了过来!
左眼微红而右眼却彷如是深邃的血瞳一般,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便彷如是来自于深渊里的血瞳凶兽,森冷而又血腥,还蕴含着深深的怒意!
而副塔主缪翱兰所释放出去的感知,也仿佛是撞在了铁板上一般,当即便遭受了驱逐而折返!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副塔主缪翱兰胸口发闷很是有些难受,但他立刻便咆哮了起来。“入侵者!学者高塔乃是与世无争的所在,你所犯下的罪行必须接受惩处!”
“罪行?”
坐在那躺椅上男子眼眸里的森冷逐渐转弱,双瞳的色泽也趋于正常,只是仿佛很是迷茫的重复着这个词,片刻之后那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神情便像是在思索和回想,只是一种沧桑的气息却是被释放了出来,在渗透了囚禁符阵的力场薄膜之后,在这房间里弥漫了开去,令在场的每个人心情都变得压抑了起来。
而义正词严的副塔主缪翱兰,却是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悲哀,他犹豫着正想要开口劝慰,但猛然间便察觉到自己竟然遭受到这男子心境的影响,不禁在大惊之下双臂一振那属于黎明级巫师的阻隔力场便截断了身周的气息,强行令自己恢复了冷静。
只是坐在那躺椅上的男子,却是并不知道其无意间所散逸出去的气息竟影响到了整个房间,他的思绪现今十分的混乱,所以在重复了数遍那‘罪行’之后,这才明清楚了原因。
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后,重新低下头的雷蒙注视着嘴角满溢着笑意却是已然逝去的路易莎,缓缓说道。“学者高塔乃是凝聚知识并且将之传播出去的地方,所以对于之前的鲁莽我郑重的道歉,一应的损失我都将进行赔偿……”
只是随着雷蒙的开口,那弥漫于整个房间的沧桑而又有些过于森冷的气息也便迅速的消失,之前遭受了影响的众人有的明白了之前的变化,而有的则是一脸的茫然,还没有能够从之前的心境中摆脱出来。
而房间中实力最高者的副塔主缪翱兰,却是勃然大怒。“小子!强闯学者高塔,破坏高塔设施,劫持逼迫高塔成员为你炼制药剂,难道一个道歉加上给予赔偿便想要脱身!你做梦呢!”
心情很是压抑的雷蒙闻声抬起了头来,在上下打量了这站在符阵力场薄膜之后的不怒自威的老头之后,便将目光投注到了房间的角落。
已然站起身来的艾利佛面带欣喜的扶着那负伤的扎克利,而表情中有着愕然的沃伦却是嘴唇正在轻动,却是没有声音发出,像是在喃喃自语。
两个身穿猩红色巫师袍的护塔者,竟是站在他们三人所在角落的两侧,看模样竟是形同于钳制和看押。
只是角落里三个人都不像是受到了制约,所以目光趋冷的雷蒙有些困惑,打量着在他隔绝壁障之外的这符阵所闪耀的光泽,稍加感应之后便摇了摇头。
心中有些惊悸而无比憋闷的副塔主缪翱兰,却是误以为这便是不屑和鄙夷,怒意上涌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开启了符阵的运转。
站在其身后的四名符阵师,虽然察觉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