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清冷,看来对方已经得手了,当真是没让自己失望啊?
其实严氏早就该死了,自己留了她这么久,她却依旧还像杂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当真是让人厌烦之极。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尹荷还犹自愣愣沉浸在惊讶之中。
苏芮然放下手中的书卷,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般,用一种几近慵懒的口气道:“我困了,熄灯睡吧。”
她自然是很清楚,此刻严氏那边恐怕也已经了乱成了一团,自己可不愿意趁现在去挤这个热闹,更何况她还尚且在禁足之中,可不能因此给人留下什么把柄。
而她之所以会等到这个时候,也不过是为了亲自来确认一下这个消息而已?
窗外漆黑的夜色如一张染墨的宣纸,却也不抵她的眸子更加深色透彻,看不见底。
二娘,你可要走好了。
她心中暗道,好歹是前世宿仇,自己不能亲眼目睹她断气的瞬间,当真是可惜啊。
深夜,苏嫣然房中。
奴婢都被叫了出去,只剩下苏嫣然和岳嬷嬷两人单独在里面。
苏嫣然脸上犹自挂着泪痕,但脸上却不见丝毫悲伤,而是一种慌乱之色。
岳嬷嬷面有悲切,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的好,便只能选择沉默。
二夫人突然离世,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砰”的一声,苏嫣然突然重重一拳落在桌子上,震得桌面茶盏差点打翻在地。她面目狰狞,全然没有平日里的娇弱柔美之态,咬牙切齿道:“苏芮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岳嬷嬷吓了一跳,听了二小姐的话也不免面露惊讶之色,虽然她听到二夫人的死讯之后也曾瞬间怀疑这件事与大小姐有关。但仔细一想二夫人真正的饮食都是在自己人手里,大小姐也当真没什么下毒的机会。何况大夫诊断二夫人也不是死于中毒,当真是死于病情加重,是名副其实的病故的。
如此一来,她即便再怀疑也不过是怀疑而已,并没有任何证据。
苏嫣然突然起身朝着岳嬷嬷走了过来,岳嬷嬷吃了一惊双手便已经被她牢牢抓住,只见苏嫣然十分专注道:“岳嬷嬷,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二小姐这么说当真是折煞奴婢了,二夫人对奴婢有大恩,奴婢自当回报。”
一时间,苏嫣然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急切道:“那么好,事情突然变成这样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不过,我们一定不能让娘亲白白牺牲。”
岳嬷嬷额头上不由得直冒冷汗,二夫人一死,二小姐第一个想到的竟然不是如何安葬,而是如何利用亲娘的死来对付仇人。要知道原先二夫人的病情并无大碍,所以也不曾准备棺材,如今突然去了,这棺材的时便成为了头号难题。
二夫人身份不一般,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女眷用寻常棺木,都是需要定做的。
可一口能符合二夫人身份的上好棺木,要定做起来可以说是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大半年啊。
然岳嬷嬷并不及多想,双手已经被二小姐捏得生疼,只能连连点头:“奴婢原本是听从夫人的,既然夫人走了奴婢自然万事都听二小姐的了。”
苏嫣然听了她的话,才稍微冷静了一些,重新做回到桌边。
她沉思了片刻,突然抬头道:“那好,我要让那件事提前!我等不了了,一天都不行!”她语气急切,说话间双手竟忍不住隐隐有颤抖,不知是紧张还是着急。
严氏突然一死,她便仿佛是一下子失去了自己身边最大的靠山一般。
而这个时候,只有以最快的速度除掉苏芮然她才能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安心。
岳嬷嬷却有些迟疑道:“可是那件事是夫人精心部署好的,若是提前恐怕……”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苏嫣然一拂袖,顿时“砰”的一声茶盏从桌子上落下,顷刻间摔成了碎片。
岳嬷嬷吓得一个寒战,不知怎么的心中竟一下子生出不知名的畏惧,尤其是在面对二小姐几近抓狂狰狞神情时,让她陡然间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只要说一个不字,二小姐就会立刻冲上来将她撕成碎片。
听到对方顺从了自己的意思,苏嫣然的情绪才稍微又稳定了一些。
听到岳嬷嬷刚才的话她也知道有道理,苏芮然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娘亲也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才布下了这次这个局,若是自己想要变动,那必定也要拿出一个万全的策略来。
想到此她对一脸惶恐的岳嬷嬷道:“一个晚上,我们用来重新计划安排,明日一早就是她苏芮然的死期。嬷嬷,可以吗?”
岳嬷嬷点了点头,却不禁抬袖拂过从额头滑落到脸颊下的汗珠。
这一晚苏芮然睡得十分安稳,梦中也再也没有出现过旁人干扰。
第二日一早,苏芮然同样早早便起身等候,果然才刚用了早膳,便有苏晁身边的奴才来传她过去。
看到这一次来的竟然直接是爹爹身边的人,苏芮然不禁暗暗一笑,让她们稍等片刻,自己则命尹荷立刻将一早就准备好的素服拿来换上。如今已过了一夜,府中是人人皆知严氏病故的消息,自己若再装作不知就不免显得刻意了。
尹荷取衣服时不免有些惊讶,小姐让她准备这些看来是早就意料到了。只是碍于一旁还有旁人,尹荷也没办法当面问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苏芮然到大堂的时候,整个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