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参也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这按耐不住的一通乱骂竟然将贡禹给气昏了,而他本来是抱着一边看戏的心态来参加朝会的。
贡禹晕倒,自然被扶下去救治,而原来刘奭问得问题,众人都以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汉国上下一心,灾情总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众人议论各种事宜,苟参坚决的再不说话。
朝会结束,苟参心里反思自己今日实在是有些莽撞了,这样锋芒毕露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反倒是让别人都注意了自己。
这不符合苟参一贯做人处事的原则。
他的原则是,让朋友低估自己的优点,让敌人高估自己的缺点,隐蔽自己。
而在如今,在西汉,每个人都是苟参的假想敌,因此,他必须保持时时刻刻的警惕和小心。
刚刚回到家里,花红正在给苟参换衣服,就听到前面有人说话,苟参心里一动,连忙的出来,果然就看到了刘敏那张美目流盼的脸。
如今,也只有刘敏能够让怜西几个不通报就直接进到内宅。
现在,花红和丙女以及在后堂的女婢都知道苟参和敬武公主的关系非同一般,因此,这会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等到四下无人,刘敏一直绷着的脸豁然的犹如春暖花开,过来拉住苟参说:“这下好了,张临那个讨厌鬼终于死了。”
“这下,那你,还不去做该做的事情?”
刘敏说着又扭捏了起来,眼睛看着脚下,旋即脸上又都是笑。
自然,富平侯张勃一家的死丝毫没有让刘敏放在心上。
以刘敏大汉国敬武公主的身份,张勃和张临父子的死活,她也不可能放在心上。
苟参惋惜着说:“我错了,我怎么当初在乌孙国。就一点都没有发现魏和义竟然有联系富平侯而私通匈奴人的嫌疑?”
“真是没想到。”
刘敏说:“这事怎么能怪你?”
“想想也是,那个魏和义要没人指使,怎么会大胆的刺杀泥靡?”
“哼哼,原来是那样。图谋不轨,真是死有余辜。”
“这个,是不是叫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
苟参将刘敏拉过来,伸手揽住她的细腰,轻轻在她的圆臀上抚摸着,问:“什么小人?谁又是君子?”
刘敏被苟参抚弄的全身痒痒,心里更是难受,将腰胯往他身下挤了一下,嘴里说:“还装糊涂?你今天在宣室殿里的作为。我都知道了。”
“那个贡禹,就和张临一样,一个老不死,一个死有余辜,都是活该!”
“你在朝堂上骂的很好。陛下回宫后,我都听他夸赞你了。”
苟参笑道:“你怎么知道?”
刘敏头歪了一下,趴在苟参的胸膛上说:“就不告诉你!”
两人依偎了一会,刘敏说:“我觉得,陛下真的看好你啊……”
苟参轻轻一笑说:“那,我要不要赶紧去找人向陛下那里求婚呢?”
刘敏眼睛一亮,呢喃了一声说:“求什么婚啊……你自己瞧着办吧。人家反正是……在等着的呢……”
……
刘敏这一次在苟参家里逗留了很久才离开,走的时候依旧依依不舍,而天色已经灯昏月黄,不过苟参刚刚到屋里准备休息,又有来客上门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来的是杜钦杜子夏。
苟参看看。杜钦是一个人来的,心里倒是奇怪了,杜钦一边走一边笑:“怎么,都护以为杜某这次是成群结队而来的不成?”
苟参也笑:“子夏独身而来,苟参倒是真的有些不适应。”
两人到了屋里。杜钦说道:“说起来今日在宣室殿痛骂贡禹那个老匹夫,都护的作为真实大快人心!”
“我与子云几个回去都说,都护在岁旦之后就大放异声,真真是让朝堂诸人振聋发聩,哈哈。”
“如今长安众人议论的,无非就是富平侯一家和都护了,哦,说到富平侯一事,我倒是觉得有不少的疑点……不过,这会人都死了,家也破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苟参听了淡然笑问:“子夏倒是说说富平侯的事情,还有什么怎么就不重要了?”
杜钦喝了一口茶说:“先前那个叫魏燕的女子在富平侯府前吊死,我倒是觉得可能真是张临或者张府某人对这女子施行不轨,因此才让魏燕身陷死地的。”
“那张临素来张狂不经,和于永几个狼狈为奸,颇有些长安奸党的作风……哈哈……”
杜钦说着一笑,苟参也是一笑,两人显然想到了一起,苟参摇头:“子夏兄和子云几个素来仁义处事,对事不对人,怎么能够和张临于永几个不知进退的家伙相提并论?”
“他们是奸党,咱们,可是君子,道不同,选择的路不同,自然结局不同。”
杜钦见苟参为自己和谷永几个辩解,笑了一下说:“其实我们几个也有些行为不端,不知别人背后如何辱骂我等,只不过,我们故作没有听到罢了。”
“还是说张临那事,那魏姓女子既然吊死,张临始乱终弃的嫌疑就最大,可是没几天,段子松竟然在张临家的后门那里又发现了魏燕母亲的尸体,这个,以某的看法,就是明显的嫁祸栽赃张家了。”
“不过,当时的舆论都认为是魏和义之妻寻找女儿未果,就被张家暴打一顿,魏燕的母亲带着伤离从张家的后门离开,走了没多远,也因为天寒地冻,就倒在地上,再有一夜暴雪,那魏燕的母亲就被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