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话音落,一团漆黑的烟气,笼罩在她和步无忧身上。
下一瞬,烟气消失,慕容九和步无忧,却消失在了原地。
步衾欢沉着脸,抬头一看,却见帝煌正一手抓着一个人的肩膀,带着慕容九和步无忧,站在对面的街道上。
看到这架势,其余人赶紧退开。
步衾欢迈开修长的腿,朝帝煌走去。
人群里,玄河看到帝煌亲自出手,眸光猛地一滞。
帝煌是多不相信他,才会亲自出手?
步衾欢向帝煌信步走来,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一贯的淡定从容。
步明杰和其余人,纷纷撤开,每个人心里都十分迷茫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对于外界的声音也好,举动也好,慕容九仿佛看不到是的,她就那么静静地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慕容九眼眶微红,阳光下,她紧抿着苍白的唇瓣,眼前泛着一阵阵黑芒。
胸口处,鲜血顺着衣襟啪嗒啪嗒落下,滴在石板路上,晕染出一朵朵血色桃花。
那桃花之下,是步衾欢给慕容九的伤。
慕容九抿唇一笑,她应该庆幸,步衾欢还算有良心,没有让渊虹剑插入她的心脉吗?
余光瞥到慕容九的情况,步衾欢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口一痛,仿佛有一只大手,正抓着他的心脏,狠狠蹂躏,疼的他喘不过气来,无法呼吸。
压住心里翻涌的情绪,步衾欢也不拿正眼看待慕容九,仿佛对她的死活漠不关心。
但谁都不知道,他此时真正的心痛。
“帝煌,你终于来了。”步衾欢似乎认识帝煌,性感的薄唇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你引本帝入瓮,本帝岂能不来?”帝煌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
要不是步衾欢给他发请帖,甚至让白虎到神殿找他,真以为他愿意来这卑贱的人族境地内吗?
帝煌出生便是神族,却没有神族怜爱世人的特性。
在他看来,人类是卑贱的,是奴役的,没有任何的权利可言,更不配给他提鞋。
是以,这么多年,他不曾涉足人界,更不曾亲自去杀慕容九。
白虎送来步衾欢要迎娶步无忧的消息时,帝煌猜到,慕容九可能要来。
于是乎,他这才亲自前来。
这也要怪玄河,这都过去了多长时间,还没传来慕容九已死的消息,帝煌自然坐不住。
听着他们俩的话,慕容九微微的凝眉,这两个人说的话,仿佛意有所指“把人放了,本尊放你离开。”步衾欢俊美绝伦,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脸上,聚拢着一抹寒意。
声音清寒,仿佛是夹杂着冰雪而来。
“想要让本帝放了她们?”帝煌挑了挑眉:“本帝今天善心大发,就卖你一个面子,不过……”
“本尊最讨厌讨价还价了,你最好想清楚再说。”步衾欢眉一凛,把帝煌的话,堵回了嘴里。
“小子,你真以为,就凭你和离凰、白虎这些乌合之众,就可以命令本帝?”
帝煌易水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简直笑话!”
他是神帝,是掌握天下人生死的神帝!
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命令他?
要不是魔族这些年,在不断的崛起中,无法彻底抹杀,又有离凰从中作梗,他早就对步衾欢出手了。
只是眼下,乃是多事之秋,他和步衾欢动手,就相当于和整个魔族为敌。
他不惧怕魔族,但必须三思而后行。
因为,他害怕丢掉手中的权利,所以愈发谨慎。
“帝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离凰自人群中走出,看着帝煌,眼中飘荡着一缕怒火。
“本帝就知道,魔尊娶亲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不在场?”帝煌哦了一声,又道:“本帝差点忘了,这连续两任的魔尊,娶得都是旁人,似乎都没有你的份。离凰,你说,你怎么混得那么惨?”
帝煌说着,眸中的光芒,愈发阴狠,那感觉就好像,打击了离凰,他很开心似的。
慕容九体内的力量,好像被一团冰封住一般,无法调动,整个人无法动弹半分。
但她就站在帝煌的身边,余光清晰地看到,帝煌眼里闪过的一抹爱而不得的心疼。
慕容九不算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那目光代表着什么,她很了解。
莫不是,帝煌喜欢的人,竟是离凰?
“娶不娶我,都和你没关系。”离凰脸色一白,愤恨的瞪着他。
爱而不得,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为旁人生死不明,这是离凰心里一辈子的痛。
过了这么久,这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像是痈疮一般,镌刻在她的心上。
哪怕她忍着痛,试过挖去腐肉,为自己疗伤。
但最后的结果,只能让她痛的更狠。
本来,这些日子的忙活下,她的伤,已经不那么痛了,帝煌却要在这个时候,把她结了痂的伤口,一点点在众人面前扒开,再洒上盐水,让她再尝受那震彻心扉的痛。
“你对他倒是好的很,守着他这么多年,本帝倒要看看,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傻!”帝煌眼里迸射出一股厉色,双手在虚空里一抓,扣在慕容九和步无忧的脖子上。
那冰凉的触感,让步无忧心里一颤,尖叫起来:“欢哥哥,救我,救我!”
这边热闹非凡,慕容九那边却平静的很。
慕容九半垂着头,靠近伤口的右臂,仿佛脱臼了似的垂下来,鲜血好像不要钱似的,顺着胳膊、伤口,不断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