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魔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说:“汝到底意欲何为?”
鬼眼先生森森地看着月之魔,手中把玩着月之魔的魔核,月之魔的眼珠子就黏在被鬼眼先生把玩在手中的魔核上来来回回地转动,毕竟被握住的是自己的命脉,任是谁都会紧张。
“老实交代吧,氐土貉派你佯装攻城,是有什么目的?”鬼眼先生的声音和眼神,都极为锐利,紧紧地看着月之魔,月之魔的神色显得有些萎靡,一颗头颅在水球中翻上翻下的,就是死死闭着嘴巴,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不交代?”鬼眼先生微微笑着,语气清浅而柔和,却莫名其妙地,连旁边站着的燕山君都觉得后颈一阵发凉。
月之魔闭上了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不说倒也简单。你以为最好的结果便是一死了之?不……不会的,我鬼眼手下,想死的人不少,能如愿的却不多,无论是人还是魔,都是一样。”
而与此同时,燕山城外。
域外与阴司之间,原本是有一处天然的屏障的。在魔军被驱逐出阴司之后,木迦又在屏障上加设了一层。又加以往生河和因果树的契约效力,原本应当是无论发生什么,屏障都不会出现裂痕的。
可不知道如何,漫无边际地游荡在域外虚空中的,在氐土貉带领下的这一队魔军,却阴差阳错,发现了这一处小裂缝……
最开始,几个胆子稍微大一些的魔越过了这道裂缝,却并没有发现想象中的禁制,就好像是穿过一条隧道到了另一个地方一样。从域外到阴司的燕山城下,轻轻松松,毫无阻隔。
氐土貉却远比自己手底下的低等魔军想的要多也要长远。他一开始下令先把这个消息隐瞒下来,不许让其他游荡在域外的心魔先知晓这个消息。一边严令不许擅自穿过缝隙去攻打燕山城,可另一边,又命令月之魔带领一小队魔军,先去探探虚实。
“阴司……如今竟然似是比千年前更弱的模样。”得知月之魔不过是带领几百魔军,就攻下了燕山城的北城,若不是燕山君的屏障来的及时,说不准整个燕山城都要被攻下来,氐土貉的心中却忽然便有些拿捏不定了。
照理说,千年前阴司虽然也有些孱弱,却并非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好歹还有些血性,绝对不会毫无还手之力,龟缩在屏障中,连反抗都没有的。
氐土貉一直都觉得,阴司之中能人能鬼数量不少,当年独孤常磬谁来杀谁,最后像是疯了一样,直接俘虏了魔君弃天,那一战直到现在,氐土貉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心惊胆战。按理说独孤常磬治下的冥府阴司本来不应该这副模样,突然一副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反而让氐土貉又在心里犹豫不决地考量着形势。
果然,不久之后,探子就传来了月之魔直接被一股阴风砍掉了头颅,挖走了魔核的消息。
“格老子的,这燕山城也未免欺魔太甚!”
域外的虚空之中,一堆魔军鬼鬼祟祟地挤作一团,域外的虚空也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可也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微弱的光存在,起码使得这些魔都能看清楚彼此。这些魔数量极多,都穿的破破烂烂的,有的看起来还有些模样轮廓,而有些就是一副未完全的模样,眼睛鼻子都生的不完整。当首一魔络腮胡须,瞪着铜铃一样大的眼,狠狠地将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摔在了地下。底下几个地位不如他的魔对视了好久,半晌才有一个魔被同侪推搡出来抬头,弱弱地道:“大人,那我们还去不去救小月月?”
那魔一声冷哼,蒲扇大的巴掌拍在站出来问话的魔脑袋上,将那苦着脸的魔脑袋打的直发晕:“要你多言?吾是派他去另有要事,可那燕山城主竟然直接劫杀了小月月,还救什么救!魔核和头颅都被带走了,就算是想救也没有法子。弃天大人如今还不知道被困在哪里,这一处裂缝极其重要。哼,暂且便先将这事放下,日后再与他计较。你——”
氐土貉沉吟了一番,还是伸手点了那刚才被他一巴掌拍到头上去的魔,道:“你去带着我的信物,去通知危月燕。”
危月燕跟氐土貉一样,都是魔族的二十八心魔之一,虽然是天生雌性,却跟氐土貉关系很是不错。
氐土貉做魔,最是习惯左右逢源。之前魔族还在阴司的时候,魔君弃天还埋伏在十殿阎罗之间的时候,魔族跟阴司的其他种族都一样生活在一起,虽说到底是有些不一样,但氐土貉是少有的人鬼妖还有别的种族都有朋友的人。便是因为他那一张嘴,虽说氐土貉的长相粗犷了一些,可他的嘴如同口吐莲花一般,总是能说到人心里去。却正因为如此,魔君弃天很是看中氐土貉,其他的心魔却或多或少都觉得氐土貉有些太过于左右逢源了,不愿与氐土貉深交。
危月燕就是氐土貉为数不多的心魔中的真朋友之一。
巧的是,危月燕带领的魔军,恰好也在离氐土貉不远的地方。
即便如此,氐土貉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他派那个魔去传话,却是先问危月燕,近来危月燕周边的虚空,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状况。
危月燕也很快传了话回来,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近来,虚空中逸散的能量越来越多,对魔族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危月燕并没有发现域外虚空与阴司之间出现了裂缝,因为虚空中能量变多了的缘故,危月燕还挺高兴的,邀请氐土貉带着他领辖的魔军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