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交加的房子外,一抹身影跌跌撞撞地冲出来,踉踉跄跄地向前冲去。
躲在屋后的人影看到那抹身影后怔了几秒,正欲跟上去,房子内两抹撑着伞的人走出来,向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拍了下腿,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埋怨和担忧,“你跟她说这个做什么?这大雷雨,出事了怎么办?黑漆漆的!”
“我不说行吗?她不就是为这事来的!再说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突然闪过一抹身影,两人同时颤了下,声音短促地尖叫了一声。
“你们跟她说了什么?”那抹戴着鸭舌帽的声音语气阴冷地质问。
“你是谁啊?”两人挽着胳膊向后退了一步,满目惊恐的盯着那抹黑影,不知道这三更半夜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男人的语气愈发阴森地警告。
“我们没说什么?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她妈确实死了……”
男人怔了一下,转头时已经不见那抹身影,他握紧双拳继续质问,“她去哪里了?”
“她……她去找她妈了!她妈的坟包就在前面屋后面的田地里,就那里……”女人奋力地指向身后,等她再回头的时候,那抹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二人惊魂未定地拍了下胸口,“这是怎么回事?哪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个男人?”
“不知道啊!算了!算了!还是别管了,免得惹祸上身!”老头说完拉着老板回去并顺势锁上了大门。
华海不顾暴雨大步向前走着,穿过三个房子后的窄路后面,是一大片荒芜的田地,这里四处没有路灯,所以黑漆漆地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靠肉眼搜寻着,田地里的土似乎刚翻过,加上下了雨的原因,松软地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坑。
华海心急如焚地向前走了大约十分钟后,隐隐听到了一阵凄惨的哭声,他心里一紧,急忙停下脚步,定睛向前张望,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不远处似乎有几个接连的坟包。
华海急忙加快步伐,快靠近坟包时,终于看清了那抹倒在地上,不知是坐是跪的身影,雨越下越大,并且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华海向前迈了一步后,又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转身向一旁走了几步,面色凝重地拨通了傅斯年的号码,手机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华海一改往日的样子,语气凝重地道,“总裁!黎小姐的母亲死了,她现在情绪崩溃,跪在坟前不肯走,再这样下去,我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怎么办?我要不要直接出面?”
“你守着她!我马上到!”傅斯年扔下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华海握着手机,远远地盯着那抹身影,只能祈祷雨可以赶快停。
黑色的路虎车内,余笙盯着那抹后座那张神色阴骛的俊脸询问,“先生!出什么事了?”
傅斯年置若罔闻地微微侧目看向车窗冷声询问,“他还在跟着我们吗?”
余笙看了一眼后视镜,面色凝重地‘嗯’了一声。
傅斯年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也不等对方说话,直接单刀直入的冷声道,“老唐!给他们一点教训!”
手机那头的人也不问缘由,直接爽快地应声,“好!”
傅斯年说完后挂断电话,向前驶了一阵后,眼看着到了拐弯的路口,那张薄唇动了动冷声道,“加速!”
司机怔了一下,立刻用力擦下油门,快到路口时猛踩了一脚刹车然后迅速转弯,拐进小路的瞬间,后面传来紧急的刹车声,接着是巨大的撞击声。
余笙看了一眼后视镜,扯了下唇角,对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会意后急忙继续加速向前驶去,眼看着快要接近华海发过来的位置,余笙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询问他的具体位置。
车停在那栋废弃的老宅门口后,傅斯年推开车门下了车。
余笙怔了几秒,急忙拿起一旁的伞,迅速撑开绕到他身旁帮他遮雨,那张俊脸有些不安地四处环视着,想确定有没有人跟上来。
“华海怎么说?”傅斯年像是豁出去一般无视余笙的担忧质问。
“他说马上过来!”余笙话音落下的瞬间,只听见华海远远地叫了一声。
傅斯年不理会余笙的伞,朝着华海声音的方向大步向前走去,余笙急忙加快步伐跟在他身旁,举起雨伞帮他遮挡着。
华海见状有些担忧地劝道,“总裁!您撑着伞吧!”
“她人呢?”傅斯年无视他的话冷声质问。
“在那边!”华海刚指了个大致方向,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抹身影已经大步走了过去,他叹了口气,和余笙交换了下眼神,快步追了上去。
黎苏皖跪在松软的泥土里,双腿已经全部陷在了泥土里,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开始有些恍惚地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哭了太久已经将她的眼泪哭干,想说话,嗓子里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盯着面前的两个坟包,连恐惧都感觉不到,全身似乎已经麻木,什么感觉都没有。
渐渐地,她感觉脑袋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好困……如果这一觉睡过去,醒来之后会不会发现这一切都是梦?
黎苏皖的身子渐渐向一旁倒了下去,恍惚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黎苏皖……”
又好听又熟悉的男声。
黎苏皖闭上眼睛的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