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沉默片刻,只能说:
“好,放心,我有空了,会去看看她。”
“那就好。”容一这才乖乖跟上陆青的脚步离开。
走远了,陆青问:
“你不会后悔?不会难受?”
容一笑了笑,“看着他活下来,就足够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容一每天跟着陆青早中晚的去实验室治疗。
而傅深在容一的催促下,早中晚都去病房看看安如也。
想到安如也的确是因为他们傅家的人才生命,他不得不上心一些。
安如也也很聪明,开始聊一些商业的话题,准备在国内开一家公司,给自己一个安定的环境、稳定的经济来源。
傅深想到她的身世的确无依无靠,又关乎商业,原本沉默寡言的他,给了安如也不少建议。
渐渐得,两人的话题总算多了一些。
时间一晃,住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天,已经彻底冷下来,冬天快来了,寒风萧瑟。
傍晚,医疗室里,陆青收了仪器,看了看她手臂上的疤,说:
“我能帮的也就这么点了,你们的病情也该出院了,再拖下去,傅深一定会起疑心。”
“可……”
出院后,安如也回到自己的治疗室,她肯定会被傅深拽着去祖宅住。
到时候距离很远,再想撮合他们,完全没有可能。
她问:“有没有别的办法?我不想这么早出院。现在傅深和小也的感情才刚刚有了起色。
现在出院,就是功亏一篑了。”
“可今天傅深问过我,我已经说了,你们明天就能出院。”陆青拧眉。
而且她手臂上的疤也治疗好了,完全没有理由再留下来。
“不为难你了,我再想想办法。”
只要再努力一些,一定能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
容一站起身迈步往外走。
只是,刚推开门,就见傅深冷着脸、眼眶有些泛红的盯着她。
她身体瞬间一僵,“你……傅深,你怎么会在这儿?”
“怎么,我不该在这儿?”傅深反问,口吻格外的冰冷,如同一匹随时会暴露的雄狮。
看他的样子……
“你都听见了?”容一忐忑的问。
傅深双眸中隐隐爬起了红血丝:“容一,如果我没听见,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我……”
傅深见她犹豫,拽住她的手大步离开。
“傅深!你冷静点!”陆青快步追上去。
可傅深已经开启暴走状态,拉着容一的动作很是粗鲁。
回到房间后,他一把将容一摔在大床上,反手将门锁了起来。
陆青站在门口,焦急至极。
对了!钥匙!
他又快步上楼去找钥匙。
房间里,傅深居高临下的噙着床上的容一:
“为什么?为什么要撮合我和安如也?”
容一从床上坐起来,面容淡漠至极。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对,我就时撮合你们,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傅深忽然走过来,大力握住她的肩膀: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还不够?你不是说好挑个良辰吉日继续完婚的?你骗我?”
“傅深,我们都已经是大人了,大人你懂么?一段爱情不是只要做得够好了、只要两情相悦了,就可以在一起。”
容一面容淡漠的看向他,“你有没有想过实际的问题?你真的觉得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死?”
傅深眉心紧拧,“我怎么会让你死,我连你的后半生都已经给你规划好,况且,我们不是还有百分之六十的机会?
不去赌,怎么知道一定会输?”
“可惜,我们没有百分之六十的机会了。”容一淡淡沉沉的扬出话。
在傅深的微怔中,一字一句的说:
“你爷爷和安如也的工作室,背着你做了个新的研究,研究结果表明,我和你在一起,你必死无疑。
如果有百分之六十的机会,我还愿意和你去赌。但百分之零,意味着……”
“一一,所以你并不是想离开我,你只是不想让我死是么?”傅深冰冷的眸底稍微升腾起温度。
容一却无情的撇开他的手说:
“你错了,虽然我的确不想让你死,但我更怕的是以后几十年守寡的日子,我还这么小,到那时我才21岁,我就得受着你的灵位过日子。
傅深,这些你为我着想过吗?即使傅家的人允许我再嫁,还有谁会要一个已婚之妇?
对,我是答应过你,甚至说过,你死了我也去死,但那只是我以为、你压根不会死的情况下。
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怕死,我还很珍惜生命。”
她努力逼迫自己用最伤人的口吻说出来,还面无表情的、眼眸里连一丁点的泪光都没有。
傅深紧紧握住她的肩膀,毫不置信的凝着她:
“一一,这些话都不是真的,我了解你,你不是这种人。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让我死而已。
我答应你,等你出院后,我放下手中一切的工作,亲自去科研室陪所有人研究,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傅深,别傻了,那些几十年的医疗团队都没法攻克的问题,你能攻克吗?
你和我的确都很厉害,但是你知道、我们在死亡面前,到底有多渺小吗?
我真的很累了,想要有安定的人生,不想再战战兢兢的陪着你去赌。
这些日子和安如也相处下来,我也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