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在脸上的笑，不是宠溺一笑，而是僵硬得诡异的笑容。
他就带着那样一个笑容，跟在她身后，惊悚得她不停的往前跑，九歌跑得不算快，却总是紧跟着她。
远处的文人才子不由得赞叹道：
“那位公子和那位姑娘，活得倒是随性。”
“不如大家就着这情景，做些诗句吧。”
“吴兄甚是有理。”
“……”
直到两人的风筝搅在一起，江子兮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九歌，先等等，风筝搅在一起了。”
九歌点头，僵硬的笑容愈发僵硬，他飞到空中，将风筝取了下来。
彼时正沉醉于诗情画意中的文人才子震惊了：
“挖槽，我没有看错吧，那公子会飞？！”
“我也看到了，身轻如燕，难不成是习武之人？”
一文人嘴角一抽：“习武？你见过哪个习武之人能无需借物就能飞几丈高的？此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嗯……此话倒也不错，那依兄长看，他们是什么人？难不成，还能是天上的神仙了？”
“这我倒是说不清楚，不如……不如我们过去问问他们，若不是神仙，交个朋友总归是没错的。”
“那快走吧，若当真是神仙，过会儿飞走了我们可就找不到他们了。”
“……”
江子兮靠在柳树旁，一边将风筝分离，一边问道：
“九歌，你还要这样笑多久？”
九歌抬眸：“你若是喜欢，我便一直这样笑着。”
没错，这就是最后一招，便是温文尔雅，以气质来俘获女子的心。
之前黑衣人来教九歌这一招的时候，告诉了他如何去揣摩女子话中的意思，顺着她们喜好做事，才能俘获她们的心。
九歌那叫一个一学就会，但不知道为什么，黑衣人总觉得这些招数用在九歌身上，显得很是诡异。
而诡异之处，就在于他木着的脸上。
一直这样木着脸，哪里能有温文尔雅的气质？生硬得很。
于是黑衣人便告诉九歌，一定要多笑笑。
九歌练了一晚上的笑，终于明白了其中之精髓。
想到黑衣人说笑得越多越好，于是他便准备一直如此。
江子兮满脸黑线：“……谁跟你说我喜欢了？”
九歌思绪了一下：“你不必诳我，我知道你喜欢，这世上的女子，都会喜欢经常笑的温文尔雅男子。”
江子兮神经一抽：“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九歌不语。
江子兮无奈：“我真的不喜欢，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你。”
以前的他？
九歌眸子一怔，这句话的意思是，江子兮喜欢他？
他心口瞬间涌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滋味，颤动异常，叫他险些抑制不住那莫名的雀跃。
“叮~九歌好感度上升百分之10，当前好感度百分之71，请宿主继续努力……”
九歌轻咳了两声，依旧僵着脸十分正经的说道：
“女子总爱说反话，你说不喜欢，那便是喜欢。”
“子兮，你放心，你若是喜欢，我便日日如此。”
江子兮：“……”
九歌这个倒是学到了精髓。
江子兮劝说无果，也不再劝说，将风筝分好之后，便起身说道：
“先回去吃饭吧，我饿了。”
九歌点头，拎起她的衣领便回去了。
文人们不长运动，走路走得极慢，眼看就要靠近九歌和江子兮了，正准备开口打招呼，却见两人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似乎刚刚他们的存在，不过就是海市蜃楼罢了。
众人吓得跌倒在地：“真的是神仙！真的是神仙！他们肯定是知道我们来了，所以才飞走了。”
“那我们这算不算侵犯了神仙？会不会遭到处罚？完了，完了，我们一开始就不该过来的！”
“应该不会吧，我看那两个神仙不像是会斤斤计较的神仙。”
“要不，近几日我们多去寺庙烧香，求些功德？”
“甚好甚好！”
之后一个月，京城的文人才子许多日日都去拜佛烧香，惊得他们的爹娘以为他们是中了邪，吓得不轻。
他们将实情一说，这一段关于见到神仙的传说，便被添油加醋和各种渲染的流传了出来。
那两个神仙更是被描绘得那是天下绝世的容貌和姿容。
其中一文人才子苦心在家作画，一个月之后，终于是画成了，邀请了许多人来他府上观赏。
掌柜的虽然没什么才学，但想着能见到神仙，便也去了。
待他看到那副画上的男女之后，怔了许久，这画上的两人，怎么那么像之前在他客栈住的两个有钱的二傻子？
他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子里面摇了出去，那两个二傻子怎么可能会是神仙呢？
可待他细细的看了那两只风筝之后，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两只风筝，跟他后院正准备做柴烧的两只风筝何其相似？
他吓得满头是汗，立马询问那才子见到两人时候的情景，穿着什么衣着，是什么时候见到的等等。
一一询问之后，他彻底相信了，这所谓的神仙，就是他宰过的两只大肥羊。
这可是冒犯神仙的事情啊！
掌柜的回去之后便大病了一场，将风筝奉为圣物，日日都会去寺庙磕头烧香，最后干脆在自家祠堂也做了个拜祭之处。
从此乐善好施，成为京城有名的大善人。
不过，这也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