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芷心里大呼上当!
难怪她刚刚什么都不说,只一个劲得求自己救她,原来就等着挖坑让她跳呢?!
太皇太后年龄大了,如今在宫中颐养天年,小辈们求见也都是报喜不报忧,这个袁淑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蕙芷恼怒袁淑人自不量力,又觉得袁淑人脑袋转的实在是奇怪。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对自己宠爱有加,但凡袁淑人拿着自己的名头做筏子,太皇太后宫里人说不定就会引着她去见太皇太后。到时候谁知道这个袁淑人会胆大包天到说什么好?更何况袁淑人是太子的人,又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这时候如果跟她纠扯在一起,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手等着她?
这究竟是太子的主意还是这个袁氏的主意?
她是承安侯府的嫡女,又是武威侯府现在的世子夫人,未来的当家主母,这个时候袁淑人跑过来找她,这么大大咧咧地想通过她跟太皇太后搭上话,这个袁氏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她究竟是怎么想到这上面来的?
念头在脑海中一转而过,蕙芷却越想越气恼,面上的颜色就蒙起了一层薄怒:“袁淑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我在皇后娘娘丧期之时带着你大摇大摆地去慈孝宫里去?还是想让我拿个信物给你,好让你把武威侯府和承安侯府都捏到手里当做砝码?”
袁淑人被她一口气说的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蕙芷竟然联想到了这么许多,她才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才嫁了人多久,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见识,袁淑人听她所言,越想越怕,脸色刷的一下子变的惨白,口中切切喏喏:“妾身没有…妾身只是,我……我哪里想了这么许多……我这条命是保不住了,只求能救下袁家……”
“只是救下袁家?”蕙芷声音里带了轻轻的笑腔,她这话说的可真是够可笑的,这袁淑人是怎么长大的?亏江南还是文人当道的地方,叫的上名头的人家是都不拘着姑娘家读书作文的,这个袁淑人到底是怎么读的书?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呢?
“不管袁淑人刚刚所说之事到底是真是假,袁家本就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太子殿下的外家,血肉相连的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谁也拆不开——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袁家先是出了位袁皇后,又是将你送进东宫中,就应当知道的清清楚楚,袁家早已站到了太子的船上。如今皇后娘娘薨逝,尸骨未寒,孝期未过,袁淑人是娘娘的侄女,又是太子殿下的身边人,这时候跑过来要摘开袁家,淑人的脑子是进了水了么?”
说完这些话,蕙芷垂眼看完袁淑人被惊的瑟瑟发抖的模样,心里叹了一口气,想来是这个袁淑人自个儿瞎拿的主意,应当与袁家无关,毕竟袁家远在江南。可至于袁淑人来寻她,是否跟太子有关,蕙芷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清不楚的。
“时候也不早了,想必其他还有些地方要淑人多多照看的,臣妇就不打扰淑人了。”眼看着旁边的帷帐有人声窸窸窣窣,蕙芷打住了话头,客气直白地告了退,没想到袁淑人竟不管不顾起来,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敢问世子夫人又是怎么知道东宫中的一举一动?难道是武威侯府暗中窥探不成?”
蕙芷一愣,讥笑反问道:“难道淑人是好奇臣妇是怎么认出淑人来的?”
袁淑人面露固执:“不管世子夫人怎么认出妾身,这窥探宫闱一件事,也足够将武威侯府拉扯进来了!”
蕙芷挑了挑眉毛:“淑人这是在威胁我不成?”
袁淑人伸手用力扯住了蕙芷的袖子,一脸的不置可否。
“袁淑人出门的时候恐怕没有好好照照镜子,宫中宫外的言官们哪一个不是紧紧盯着成年的皇子们的,太子殿下做的事情,就当真以为无人知晓?”蕙芷抬起了衣袖,挡住了自己忍不住要发笑的嘴角,过了片刻才将袖子放了下来:“窥探宫闱?想威胁我,袁淑人就算是不先担心担心自个儿宫里那些得用的人的性命吧,也该担心担心自个儿的命,能不能活到——活到什么时候,袁淑人大约说了也不算。”
袁淑人脸色大变,嘴角喏喏不知道,仿佛想要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蕙芷却觉得心中烦闷。
幸好皇后娘娘的丧葬大礼是淑妃主持大局的,不一会儿就有女官瞧见了不对,过来引着她进了灵堂。
女官宫女们忙忙碌碌,仿佛自始至终也没有几个人瞧见袁淑人似的。
等哭丧结束,蕙芷回府见到了裴顾,就迫不及待地跟他说了遇到了袁淑人的事。
“皇后娘娘死的蹊跷,太子想必也在查,可是他查也没用,如今又大大咧咧的这么不讲规矩,不单单是大白天的,孝期里这样的事,却没有言官上奏,难不成是皇上压着?”蕙芷一脸蹊跷,往素里也没觉得太子怎么不靠谱,怎么他自个儿要谋逆起兵了,却这么不拘着自己的性子?
裴顾听的直皱眉头,“太子停驻在京城外的兵十分没有章法,京城里许多人家已经知道了这事情,都说太子疯魔了,皇上也实在是心寒。只可惜你还要再去宫里……我打点打点,让人在宫里护着你,省得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跑过来吓到你。”
两人匆匆说了几句话,裴顾就悄悄出门约见了秦渊,把袁淑人告诉蕙芷的话重复了一遍给秦渊,秦渊听的直皱眉头“这不是小事儿,不晓得皇上知晓不知晓?武威候如今还掌管这京城的防卫,可外面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