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第二天到班级,班级里一片安静。
学生们一个个的都要临时抱佛脚,早餐的时间都舍不得匀出来,大部分都是去食堂买了,直接拎到教室里来吃。
一时间,满屋子的包子油条葱花饼味,混着男学生身上的汗味和女学生身上的香味,直冲鼻子。
沈安然皱皱眉,只见李想一只腿屈起来放在椅子上坐着,右手拿着笔在刷题,左手握着一张卷饼往嘴里塞。
卷饼的酱汁差点滴到卷子上,沈安然过去敲了敲桌子提醒他,顺手扔了包纸巾在他桌上。
张杨往这边看了一眼,哧笑一声,“李想,你一早上拿那左手抠脚丫子来着,你洗了么就抓饼吃。”
李想头不抬眼不睁的,“没洗,小爷要的就是这个味儿。”
哄地一声,大家笑起来,原本安静如鸡的学生们,开始骚动起来。
沈安然踱回到讲台上,拿起粉笔,刷刷写了两个字:卷面。
她敲敲黑板,底下的都支着脑袋看着她。
“你们复习到现在,基本已经定型了,今天我要强调一个问题,往黑板上看……”
她侧过身子,刚要开口,底下李想先说话了,“卷(三声)面?卷面是什么面?”
他四下里看看,举着自己那半块饼,“我就吃过卷饼,还没吃过卷面呢。”
“哗……”
又是一阵哄笑。
李想显然还没回过味来,跟着干笑了两声,“怎么了,我说错了?”
简宁剜了他一眼,“就知道吃,人沈老师要强调的是卷(四声)面问题好吗?卷子的卷,不是花卷的卷!”
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李想这才反应过来,用右手挠了挠头,哭丧着脸,“哎呀完了,我都把自己复习傻了。”
沈安然让他气得想笑,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卷面的问题一般都是在小学才强调的,到了大学很少再有老师强调这件事,所以,你们就任性地把字写成了鬼画符是不是?”
底下大半的同学深深点头。
“那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沈安然压低声音,“有时候,看到干净整洁字体又漂亮的卷子,我们有可能会四舍五入直接给高分哦。”
底下一下子炸了,几个男生哭喊着说假期要上书法班去进修。
又有人问,“沈安然,四舍五入啥意思。”
“就是一张五十九分的卷子,如果卷面漂亮,有可能直接给到八十分,而一张八十分的卷子,如果脏乱差,有可能直接给到五十九分。”
底下更乱了,“卧槽,还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四舍五入法。”
沈安然微笑脸,看了看迟苗苗。
迟苗苗一直低着头,摆弄手里的书,看样子心思根本也没在上面。
沈安然又看简宁,简宁两只手握成拳头在眼睛那里转了转,做了个哭的动作。
果然,看来迟苗苗是昨晚又哭了。
“行了行了,快点继续抱你们的佛脚吧。”沈安然拍拍手,冲迟苗苗说,“迟苗苗,你来办公室一下。”
迟苗苗怔了下,起身。
旁边的人都低头开始做题,唯有奚朗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她,又从她身上绕到沈安然身上,带着担忧。
沈安然想笑,硬憋着,板着脸出去了。
这时候办公室里肯定有人,沈安然把迟苗苗叫到楼下,两人在甬道上慢慢走着。
“迟苗苗,最近有什么事吗,我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
迟苗苗摇摇头,不敢直视沈安然的眼睛,“没什么事,家里挺好的,跟同学关系处得也不错,可能就是临近期末了,复习得有点晚,所以没精神。”
沈安然拍拍她,“你别急,你成绩一直不错,过及格线肯定没问题,只是奖金多少的罢了,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要是家里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老师帮你想办法。”
迟苗苗抬起头,眼眶里闪着泪花,嘴巴张开,哆嗦了半天,又闭上了,磨蹭好久给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沈老师。”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儿,沈安然觉得这孩子还是心里藏着事。
可既然她不说,又不好强问。
只能放她回教室去学习了。
回办公室时,里面可热闹了。
小鱼和大周决定尽快去领证,正翻着日历挑日子呢。
“不是婚礼当天要选日子吗?领证也得选?”沈安然给自己沏了杯咖啡问。
“当然了。”小鱼一推桌子,带着滑轮的椅子滑到沈安然身边,“法律上来讲领证这天算结婚,所以比婚礼那天还重要呢。”
沈安然吐了吐舌头,“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学啊……对了,你跟那个二院的乔教授怎么样了?”
沈安然吓了一跳,“没,没怎么样啊,你从哪儿听说的。”
小鱼愣了愣,“看你吓这样,我就是随便问一问,我听说那个女人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乔教授呢,只要家里有个大病小情的就往二院跑,多半是冲着乔教授去的。”
沈安然平复了一下呼吸。
她还以为她跟乔孤诣恋爱的事情已经传到办公室来了呢。
她也知道小鱼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徐糯尔。
徐糯尔接近男人的功夫沈安然自是不会小觑,但她从来不知道,徐糯尔私下里去找过乔孤诣的事。
她端着咖啡,慢慢抿了一口,把小鱼推回去让她继续挑日子,自己则掏出手机。
本想发条微信问问,想想又放下了。
恋爱才刚开始谈,就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