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过去,抓住他的手,手心紧紧相贴,感觉到彼此的暖意和心跳:“其实我看娘也只是真气恨了,也未必愿意真的和离。我看娘的意思,还是想借着这次闹腾,把刘宝珠的身世公之如众!禾”
霍玉狼其实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我情愿她能过得快活些,不要只为我们兄妹俩着想。”
芸娘宽慰到:“天底下做娘亲的,有哪个心里不挂念着孩子?我娘她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一辈子都困在那方小
霍玉狼摇了摇头:“不用,娘这样我也不放心。你去睡吧,我来守着。”
芸娘苦口磨心的劝到:“你还是去睡吧,明天指不定还会怎么闹呢,到时没精神哪能应付得过来?没事的,我会守着伯母,保证如若有什么事,肯定叫你。”
霍玉狼想了想后,到底是听了劝妲。
芸娘坐在床前,看着霍夫人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外人眼中,霍家主母当真是好福气,后院一个闹心的妾室都没有,一双儿女又那么出色。
有谁会想到,其实日子并不好过。
果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幽幽一声长叹时,耳朵敏感的听到有人鬼鬼祟祟的靠近。
芸娘飞快的闪身藏在了暗处,屏住了呼吸。
随着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刮进来,芸娘看到了刘宝珠,直觉来者不善。
皱了皱眉,不动声色,但却全神戒备。
刘宝珠走到床前,一脸关心的叫到:“娘,娘,娘……”
一声比一声高,连叫了好几声后,见床上的霍夫人无声无息的,刘宝珠的脸跟六月的天一样,立即变了,关心被满满的恨意替代,走近床前,压抑不住的疯狂的低笑:“真可惜,怎么就没把你砸死呢?你要死了多好。”
芸娘隐身在暗处,看着刘宝珠前后不一的扭曲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直知道她非善类,但没有想到她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霍夫人再怎么说,也养育了她一场。虽说待她一直是冷冷淡淡的,但到底并没有难为她。若是心狠手辣些的,早就要了她的命!
她一丝感恩之心都没有,反而这么痛恨!竟然恨不得霍夫人去死!
这什么道理!不可理喻!真是只白眼狼。
刘宝珠自顾自的拉了张凳子在床头坐下:“怎么,觉得我狠心是不是?可你不是更狠心么?非逼着要给我改名,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你明知道只要一改名我就会身败名裂!以后要我怎么活?”
“我好歹叫了你那么多年的娘,你怎么就一丝慈悲之心都没有?是了,你一直恨我夺了你那早死的女儿名份,怎么会对我真心好呢?”
“可若不是你,那嫁进霍家的就是我娘!我大小姐的名份就是天经地义!活该你这一辈子都活得不痛快!一辈子都得不到夫君的宠爱!受一辈子的委屈!”
“你知道爹刚才跟我说什么了么?可是跟我保证了,让我安心待嫁,决不会让我受委屈。你以为以和离相逼,就能让我身败名裂么?走着瞧,到时不得宁日的会是谁!”
刘宝珠还想再说,这时门外传来霍夫人陪嫁麽麽的说话声:“轻点,别吵醒了夫人。”
随着话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人走了进来。
刘宝珠脸上的恨意一扫而空,换成了担忧,坐在床头直垂泪:“娘,都是我不好,你快些好起来。”看到走进来的麽麽,慌忙站起身来,哑着声音说到:“麽麽,我过来看看娘。”
看着这一幕,芸娘无语的同时,又叹为观止,也太会装模作样了,难怪大家对于刘宝珠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外间都说她大家闺秀,惠智兰心,而府里知情的下人,又都视她为洪水猛兽。
麽麽皱了皱眉,眼角余光扫了扫四周,明明刚才离去时看到杜姑娘在夫人屋子的,怎么不见人了?心中虽有狐疑,不过还是不动声色:“你请回吧,夫人需要休息。”
刘宝珠从善如流的站起身来:“好,请麽麽好好照顾娘,我明日再过来。”
麽麽看着刘宝珠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如若真的有孝心,那根本就不会走,而是贴身照顾!
说的比唱的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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