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左思右想,还是觉着先知会莫寒一声,便不去那院中,只是欲走到原先相遇之地,等候莫寒到来再同他道明一切。谁知没走几步竟撞见了莫寒,两人忙躲进一片竹林中,莫放只对莫寒说:“寒弟,你猜我瞧见什么了!”
莫寒点头道:“我知道,我也瞧见了,正想同你说呢。”
莫放喜道:“父亲如被劫来此地,那必是在那院中了。”
莫寒道:“不进去瞧一瞧,倒也很难得知父亲在不在里头。”
莫放道:“不错,可这守备如此森严,凭我一人之力恐怕难进。况且我一旦出现,莫征必定会知道,我怕他起了疑心,那便不好了。”
莫寒笑道:“言外之意,便是叫我去了?”
莫放道:“眼下看来也只有你去了。”
莫寒道:“我去倒也不是不成,只是我要试试你是否真的痛改前非,还是说你仍旧心向大哥。”
莫放皱着眉头道:“你不信我?”
莫寒道:“你的所作所为,也难叫我信。谁能知道你是不是借此事在背后算计我呢?”
莫放急道:“你我是亲兄弟,我要害你难道还等到现在么!”
莫寒道:“难道这不是个好时机么?不然凭你一人之力,怕是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莫放叹道:“好吧,你不信我我也没奈何,谁叫我丧尽天良呢。你要如何试我,我悉听尊便就是。”
莫寒道:“先静观其变,你就在这里好生盯着。记住一步也不许离开!我晚些时候过来找你。”
说毕就要离去,莫放忙拉住他道:“这样不妥吧!倘或莫征突然造访,发觉我并不在此,岂不是大为不妙?”
莫寒笑道:“怎么,怕了?”
莫放急道:“我怕什么!只是你总要告诉我为何要这样吧。”
莫寒道:“我刚不是说了么,为你试探你的衷心呀。”
莫放没好气道:“现在可不是打趣之时,一旦除了什么纰漏,那可就满盘皆输了。”
莫放说毕此句,本以为莫寒会稍加思虑,然莫寒却只道:“你若信不过我,那你就回去吧。接着唯莫征之命是从。”
说罢也不待莫放答言,只速速离去了。把个莫放愣在原地,半晌未挪一步。
莫放不知莫寒何意,想着他如是戏耍自己,那自己在这岂不是白白耽误功夫。不如早些离去,不然被人利用却还不自知。于是转身就要走,但回头一想。思及莫寒从来不是儿戏之人,而且今时今刻,他是自己唯一信赖之人,自己不信他却又去信谁。
他既叫自己在此守着,那必有他的深意。虽有些不甘,但自己已然计穷,反正横竖不过一个“死”字,又有何惧。
打定主意,莫放遂盯在此处,密切留意那边院子的动静。
然太阳底下毒日头晒了半日,到了午时,莫放想着怎么也要回去吃午饭,不然可就真的不妙了。于是迈步回去,到了自己屋外,刚巧遇见送饭的侍者,莫放便问他可有人来找过自己,又说自己因闲来无事出去逛了逛。那侍者将饭送到屋内,忙说并无一人来找莫放,又叫莫放好生用饭。莫放略觉怪异,便随口用了些。饭罢莫放吃了两杯茶,瞧着柜橱上的一坛子寒泉香。又垂头神思了一会子,终究还是践行前约。走出屋去继续盯着那院子。
一直到了夕阳西下,那院子里一切还是照旧如常,并无吵嚷之声,亦无人走进走出。
莫放好生不甚明白莫寒究竟是何意,但很是不耐烦。若如从前那般,莫放必是耐不住性子一走了之,可历经了这许多,莫放反而稳重了不少。
既然答应了莫寒,就要恪守承诺。直到莫寒出现在莫放眼前,莫放还是眼不理一寸地盯着那院子里头。
见到莫寒,莫放便急着同他说:“这大半日你去哪里了?这院子里面很是平静,并无什么异举。我们该怎么办?”
莫寒道:”不着急,你先在这守着。我先问你,你可曾离开过这里?”
莫放摇头道:“从未离开过,除了午间回去吃了顿饭,一直都是寸步不离的。”
莫寒道:“你这还叫没离开过?”
莫放道:“这我总要填饱肚子的吧,而且我连午饭都不去吃,那莫征必定要怀疑了!”
莫寒笑道:“他早就怀疑了。”
莫放疑道:“啊?这是何意?我怎么没瞧出来!”
莫寒道:“你现在是不是又想回去吃晚饭了?”
莫放道,可不是?我得保证一切如常,他才能放心。”
莫寒道:“无需回去了,你就好生在这里候着。时机一到,我自然会告知你的。”
莫放道:“你到底在谋划什么?能否现在就告诉我?”
莫寒笑道:“不急,你会知道的。”
然后速速离去了,又只留莫放独自一人在此。莫放看着莫寒渐走渐失的背影,心中一阵失落。可谁叫自己犯了那么大的过错呢,就算这是惩罚,自己也得守得住,况且不过是盯梢而已。
只是自己不回去吃饭,莫征见不到自己,定会派人来找自己,还会令全村戒备。岂不是更难行事了。
莫放委实想不透这其中的关节所在。
又过了一个钟头,莫放想着这个时辰,也该用饭了。只是却没见着送饭之人,莫放暗思这院中莫非有厨房。不过自己可如何办才好,再不折回去,当真要出事了。
莫放想着还是得回去瞧一眼,于是迈出左脚一步,随后却又挪将回来。暗思晌午时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