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秋兰,周小伟的媳妇儿,脸色苍白,浑身是汗,如同从水里出来一般,身下的垫子已经湿透了。
屋内还有两位老妇人,一位稍显年轻,一位两鬓斑白。
年轻一些的是周小伟的妈妈,着急问道:“李姐,怎么还生不出啊?”
“我干接生也有三十年了,还是头一回碰见这种事情……”李婶有些束手无策。
“妈,我好疼,为什么还生不出来啊……啊!”
秋兰脸色痛苦,一声痛叫后,两眼一翻,便要昏过去了。
“秋兰,秋兰,千万别睡,千万别睡……”李婶急忙上床一边拍着秋兰的脸,一边喊叫着。
一旁的周母着急呼唤着:“秋兰,听妈说话啊,别睡,千万别睡,你周伯马上就来了……”
两人不停的拍打叫唤,也让秋兰渐渐醒了过来。
“妈,李婶,我可能坚持不住了,可怜我的孩子了……”秋兰双眼流露出了不甘与痛苦。
“秋兰秋兰,别这么说,咱们老周家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母子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秋兰保存体力,我们慢慢来,李婶什么情况没见过啊,你这个不算事儿……”
就在两人安慰缓解秋兰的情绪时,屋门被推开了。
“老周!”
“老周,你可算来了!”
李婶和周母转头看去,脸色一喜。
“李姐,怎么回事?”周伯快步上前,看了一下秋兰的脸色问道。
“老周,秋兰的胎位是正的,但是无论怎么生都生不出来。”李婶回道。
“李姐你不是还有拿手的绝活啊,用上了还出不来?”老周有些讶异道。
李婶年轻时碰见一个赤脚医生,收留他吃了几顿饭,那人便教了她一手推拿术。
不管是落枕,还是伤筋动骨,轻度的当即便好。
重度的也只要让她推拿两次,便可恢复。
李婶把这手用在了接生上,不知道解决了多少难产问题。
被周围村子的人封为神医,风光无限。
后来医学发展,大家有条件了便去医院生孩子了。
李婶年纪也大了,也就很少出手接生了,专看跌打损伤。
李婶摇摇头回道:“我做了还是不管用啊!”
可能是年纪大了,生疏了吧。
周伯当即坐在床边,把住秋兰的脉搏,一边看着秋兰的脸色。
“脉象偏弱!”
“妹子,你去弄点开水给秋兰喝,让小伟打120,做两手准备!”周伯当即对周母说道。
“好!”
周母应声,转身便推门出去。
“妈,秋兰怎么样了?”
屋外的周小伟早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看见自己母亲出来,急忙上前。
“你快给医院打电话,我去拿开水!”周母说完,匆匆向着厨房跑去。
周小伟意识到事情严重了,急忙掏出手机给医院打电话。
可是最近镇上的医院离这里都要一个小时,真是急死人了。
“喂,我老婆难产了,赶紧派医生来……西周村……对对对,你们快点……”
在周小伟着急打电话时,陈一木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坐在院子中的一张椅子上,不给他们添堵。
而那个篮子被他顺手放在了一侧的石磨上。
看着周母拎着开水瓶急匆匆地回到了屋内,周小伟也挂了电话,在院中来回踱步。
陈一木转头看去,目光落在了竹篮上。
从竹篮入手到现在,竹篮给陈一木的感觉是冰冷的。
这种冰冷不是手感上的,而是由心底冒出来阴冷。
竹篮上盖着一块暗色的棉布,陈一木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可惜院中的光线太暗,陈一木无法仔细看清。
移开视线后,余光处总有一丝黑气浮现。
陈一木扭过头去,看着竹篮轻声自语道:“眼花了吗?”
起身向着石磨台走去,陈一木站定后,低头向着竹篮看去。
“这个条纹……”
“寿被!!!”
那一张一尺大小的布上,竟然写着一个寿字。
这个字眼陈一木尤为深刻,在甲源村时落入棺材之中,那一幕让陈一木这一辈子是忘不了的。
那棺材之中就有一床寿被,那样式是很独特的,那个寿字特别的刺眼。
而此时竹篮上这张布同样出现一个寿字,让陈一木心中有些发怵。
这么凑巧。
陈一木缓缓抬起手伸向竹篮,打算要解开这张布,瞧瞧里面到底是什么。
砰!
屋门突然被用力的打开了。
陈一木一下缩回了手,心脏砰砰狂跳,不等转头看去,便听见了周母的声音。
周母站门口喊道:“老头子你快去再烧些开水来,快点!”
“哦,好!”周父转头跑向厨房。
“妈,秋兰怎么样,没,没事吧……”周小伟声音有些发颤。
“没事,你也去帮你爸,快去,别站这里了……”
不等周小伟回话,周母便把门关上了。
周小伟紧着脸,在院中急地直转圈。
“小伟哥,阿姨说没事应该就是没事的,你去帮叔叔,我这里等着,有事我马上喊你!”陈一木说道。
周小伟看看紧闭的屋门,又看看厨房忙着烧水的父亲,犹豫再三,想着厨房跑去。
“就让我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陈一木是有意支开周小伟,人多眼杂,这万一要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怕是会吓到这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