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殷琅话音的落下,数名黑衣带刀侍卫将穆芊凝团团围住,困得水泄不通。
“你想干什么?!”穆芊凝心中一紧。
“干什么?”殷琅讥笑道:“穆小姐自认为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可本公子却知道,你方才,去见了梅阁主!”
穆芊凝嗤笑一声,“什么梅阁主?本小姐压根就没听说过!”她抵死不认,因为她知道,殷琅并无证据,不会随便抓她,他这么做,就只是为了吓吓她。
“哦?是吗?”不知是什么时候,殷琅的手里竟拿着一片梅花。
而那梅花上,还沾了血迹。
“穆小姐应该受伤了吧?”殷琅淡淡地笑着,仿佛对穆芊凝所做之事已全然知晓。
“本小姐怎么可能会受伤?”穆芊凝淡淡说道,眼里满是从容。
因为她知道,她现在处于下风,并不占优势。唯有抵死不认,方可摆脱。
“穆小姐究竟有没有受伤,让本公子验一验不就知道了……”殷琅边说着,边就要对穆芊凝动手,连带着外围的侍卫也作势要拔刀。
今日殷琅敢如此待她,必定是奉了殷商的命令,否则,他定然不敢。
眼见着殷琅将她逼至墙角,忽而一阵风起,那些个黑衣侍卫齐齐倒地,捂着胸口喊疼,却再不得站起。
殷琅被身后的声音吸引,回眸看去。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蓦地托住穆芊凝的纤腰,将她带离地面。
她不知道那人带她飞得有多高,她只知道,殷琅在底下叫嚣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
托着她的那人带着面具,是一张银虎纹面具。
不过那面具却只挡住了那人的上半张脸,而下半张脸,虽生的唇红齿白,但却是名男子的模样。
一路上,她闻着那名男子身上淡淡的青草香,不知不觉,便被带至了一片竹林。
男子托着她,安稳落地,随后便松手,负手凝立,一句话不说。
“方才多谢公子搭救。”穆芊凝优雅行礼,感谢道。
男子微微侧身,瞥了她一眼,随后冷冷道:“不用谢。”
言罢,便朝前走去。
穆芊凝急忙追上,“不知公子可是碧水楼的画楼主?”
男子忽而驻足,害得穆芊凝直接一头撞了上去。
“你竟知晓本楼?!”男子转身,沉声道。
“画楼主的银虎纹面具,我怎会不知?”穆芊凝莞尔一笑,说道。
春水碧如天,画船听雨眠。
画听眠的名号,她岂会不知。
而且他方才搭救她时所用的武器,便是碧水楼的独门暗器——碧雨针。
不过,眼前这人还有另一个身份,燕王廉墨尘。
上一世,他便是用这画听眠的身份默默守护着她,每当她有危险时,他便会及时出现。
没想到这一世,竟也是如此。
画听眠勾唇一笑,“知道的还不少,倒小瞧了你这丫头。”他虽笑着,可面具之下的墨眸,却尽是冷然。
“此前听闻画楼主行踪不定,暗器一绝,轻轻挥一挥袖,便叫那人倒地不起,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倒真是另我三生有幸啊!”穆芊凝变着法夸赞着画听眠,却不知画听眠面具下的眸子早已沉了几分。
他气,气她身为他的正妻,竟背着他和别的男子来往。
梅寒笙也就算了,竟然还有殷琅那样的人!
而且听着她现在夸赞着用画听眠身份的他,大概能猜出她与别的男子接触时的模样。
若非让季霄监视她,他还真不知道她在外面混得如此如鱼得水。
他冷哼一声,“三生有幸也好,无幸也罢。本楼只知道方才姑娘那样很是危险,因此,还望姑娘以后莫要再与那名男子接触!今日本楼是正巧路过,所以才顺手搭救的姑娘,倘若下一次姑娘再遇上危险,本楼可就没有正巧路过的时候了。”
他将衣袖一甩,再次转身负手凝立。
穆芊凝抬首望着他冷然的背影,心底却暗自窃喜。
他吃醋了,是为了她。
所以才会来搭救她。
不过他用着画听眠的身份来搭救她,倒也情有可原,毕竟,他爱面子。
她再次来到他的面前,“画楼主,下次我一定不再与他接触了,我保证!”她竖起两根手指,望着他,眼底尽是坚毅。
“当真?”画听眠激动到差点就要伸手去抓穆芊凝的手。
虽然他克制住了,但那手悬在半空中,却将他的无措暴露地彻底。
穆芊凝假装没看见,只是点了点头,给足了他面子。
半晌,她看到他将手放下,背在身后,目光凝视前方,开口道:“如此最好,本楼也就不用再浪费暗器了。”
阳光透过叶隙,一缕阳光倾泻而下,落在那张银虎纹面具上,闪烁着灿烂星光。
穆芊凝望着他,眼底尽是绵绵情意。
半晌,画听眠忽而启唇说道:“快到酉时了,姑娘该回去了。”
酉时!
穆芊凝抬眼看天,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她今晚与梅寒笙还有个约定,看来得开始行动了。
“你在想什么?”画听眠看着她出神的样子说道。
“没……没什么。”不知为何,听到廉墨尘用如此温和的语气同她说话,她居然有些不太习惯。
也许是以往与他接触时,都是唇枪舌战,针锋相对,因而今日会有这般感受。
“本楼与梅阁主商议过了,今晚他必然是走不了的,因为今晚殷督主必定会加派人手看着他,只因一人……”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