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星空灿烂,明月皎皎。
热闹了一天的宸王府中却依旧灯火通明,高朋满座。各桌之间,推杯换盏,人声鼎沸。
一天的流水宴席下来,身为新郎官的宸王殿下早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飞歌、流夏还有府中仆人撑着场子没有倒下。
流夏已经满脸通红,醉眼模糊,脚下步子也晃晃悠悠,没了准头儿。
飞歌纵然性子沉稳,也实在经不住这一波又一波前来敬酒之人的围攻。他虽没有流夏那般半醉之态,但也是面红耳赤,脚步微熏。
其实,他本来以为少将军一定会不怀好意的要把殿下灌醉,好让他出丑。可是,没想到,少将军今天一整天都异常的沉默,不但没有灌殿下喝酒,还替殿下当了不少的酒。后来,天色渐晚,他更是早早就回府去了。
墨一这小子到底年轻几岁,阅历不够。凡事前来敬酒者皆一一接下,几番下来,早醉成了一滩烂泥,被送回了沈府。
抽个空挡,流夏迈着猫步,踉跄着走到飞歌的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没骨头似的大半个身子都靠了上去,含糊不清的笑道:“飞歌你说……这殿下好不讲义气!明明……明明今日是他成亲,干嘛挡酒的是我们?!”
飞歌横他一眼,嫌弃的一下推开他。向来话不多言的他许是因为喝了这么多酒,破天荒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能给殿下挡酒是你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不乐意了?!小心殿下他听见罚你去军中扛麻袋去!”
流夏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扯起一丝猥琐的笑,再次没骨气的贴了上来,伏在飞歌耳边低声说道:“你说……是不是殿下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怕这些没眼力价儿的人坏了他的洞房花烛夜,怕在王妃面前失了面子,所以才特地嘱咐你我给他挡酒喝?!”
飞歌红着脸:“……你知道就好!”
他的话刚落音,流夏就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飞歌大声道:“哈哈!飞歌!你个死木头居然会脸红!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你洞房花烛!快说!你是不是想女人了……唔……”
流夏下面的话没说出来,是飞歌一把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恨声道:“闭嘴!你个醉鬼!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流夏看着飞歌气急的样子,虽然嘴里说不出话来,但是一双眼睛却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儿,肩膀一抽一抽的乱颤。
这边院内两人打闹成一团,那边喜房之中却是烛红帐暖,情意绵绵。
入目之处,皆是一片夺目的红色。帐子是红的,锦被是红的,烛台上龙凤烛也是红的,就连那温黄的烛光都透着暖暖的红色。
上官霁月头上的盖头早已被皇甫宸掀下,凤冠也被一并取下。女子三千青丝如瀑,直垂腰际。一室红光中,更显面容娇美,肤若朝霞。一剪长睫水眸,眼波流转,含羞带怯,美的令人窒息。
皇甫宸看的呼吸微滞,喉咙发干,眸色在摇曳的烛光下愈发幽暗。
觉察到他的灼灼视线,又想起白日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大胆之举,上官霁月的脸不由得红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她的话刚落音,皇甫宸便在她身侧坐了下来,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膀,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月儿,你今天真美。”他说。声音透着沙哑。
上官霁月还没来的及回答,他却已经低头吻了下来,并沿着她的耳畔、脖子轻咬,一路向下。手也开始不老实的隔着衣物轻轻揉捏。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灼热,上官霁月也被他撩拨的身体发热,心中一阵阵悸动。
就在她以为他会这样继续下去时,他突然动作一顿,在她耳边呢喃:“月儿,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上官霁月红着脸,双眸满是水气,小声道:“嗯。”
就见他已缓缓起身,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精钢匕首。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却已经手起刀落,割断了她一缕秀发。
上官霁月看着他,微怔。
他却笑了:“世人都说结发夫妻,不结发又怎么算是真正的夫妻?”
语闭,他挑开自己一缕发丝,挥刀割断。然后极其认真的把两人的发丝缠到一起,打了个结。
烛光下,男子一身喜服,侧颜如玉,仔细的把放在手心里的那一缕发丝轻放进床头的福袋中。那虔诚认真的态度看的上官霁月一阵心悸,整颗心都酸软一片。
这个男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让她感动的想要落泪,他是这么用心的爱着她,他是如此的看重这份情,不遗余力。这辈子,她要如何回报他才好?
似是觉察到上官霁月的沉默,他抬起头望向她,却不经意间撞进她雾气氤氲的眸子里。
他一愣,她却含泪吻上了他的唇:“皇甫宸,我爱你!”
皇甫宸闻言,心中那片本就波涛暗涌的湖水,再次变得翻滚不停,掀起的滔天巨浪仿佛要把他淹没其中。
在这样满室旖旎的颜色中,这样温柔的烛光下,自己心爱的女子含情脉脉,宣誓一般的对你说“我爱你”三个字。那眼眸里情意坚定又毫不掩饰,只怕是个男人都会为之疯狂。
皇甫宸也不例外,他很快反客为主,牢牢扣住她的双手,把她压在了身下。
动情处,他轻咬她的耳垂,眸光昏昏暗暗:“月儿,今晚不要说不,就让我尽情一次,好不好?”
上官霁月脸红如煮,但终是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