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上到二楼,用手电筒向走廊两头照了一下,还是一派阴森黑暗。
我慢慢在走廊里走,灯光和目光所及,尽是一些烂椅子、破柜子,东倒西歪的横在楼道里。
寂静,静到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和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
我把二楼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一下,好多房间要么没有门,只剩下门框,要么是个破门,像是被人砸烂的,只有右边走廊尽头一间的房门是完整的。
这是一扇单扇铁门,上面隐约写有“审训室”三个斑驳的字儿。
轻轻推了一下,没推开,可能是锈死了,我便后退一步,猛的抬脚再往门板上狠狠一踹,只听“啪”一声巨响,门开了,整座楼都被震的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深夜里,走廊里的回响阴森可怖。
铁门打开时扇起的风卷起一股带着霉味的灰尘,呛的我直打喷嚏。
待灰尘小了,我用手电光往房间里来回照射了几下,发现这间房是个单间,宽大概4米左右,靠房间里面右侧的墙角摆着一张破木床,正中的窗户下是一张破烂的木质办公桌。
我小心翼翼的进入房间,用手电光上下左右前后照了一圈,发现就这么一床一桌,再没别的东西了。
用手摸了一下桌面,感觉到是厚厚的一层灰,拉开几个抽屉,用手电照了一下,空空如也。
我心说:这地儿还行,就住这儿了。
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马灯,点亮,在墙上寻找挂灯的地方,还真寻到一颗钉在墙里的铁钉,便把马灯挂了上去。
整个房间算是搞亮堂了。
桌子上和床上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尘,挺脏。
我又提着马灯从走廊里找到了一把破笤帚和一把能将就坐的木头椅子,把这两样带进房间,然后带上口罩,把床上、桌上和椅子上的灰尘扫掉,从背包里掏出睡袋,铺到了床上。
弄完这些,我插好门,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掏出水壶和干粮,吃喝了一点儿东西。掏出手机一看,时间显示为晚上22:13。
今天有点儿累了,先睡觉吧!睡好明儿开始“干活”。
灭掉马灯,钻进睡袋,闭上眼睛,却睡不着,就又打开手机看微信上朋友们发的问候和祝词。
突然听到铁门响了一下,赶紧从睡袋里探出脑袋往门口看。
这一看差点儿把我的三魂六魄都惊了出来。
因为此时,一个穿红衣披长发脸色煞白的女人推门进来了,径直往床这里走来了。
“啊”!
我下意识的喊出了声儿。
手脚一顿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红衣女人眼看要到床前了。
突然一下从床上滚落到了地上,睁开了眼睛。
四周一片漆黑,安静,只听得见自己的喘气声和心跳声。
拉开睡袋,从地上爬起来,摸出手电筒赶紧拧亮,光圈在屋里扫了一周。
奇怪,门是插着的,也不见那令人恐怖的红衣女人。
摸了一下额头,全是汗水。
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为凌晨02:13,看来是个梦,因为睡觉时是上半夜10:13嘛!不知不觉我已经睡了4个钟头了。
但这个梦真的很奇怪,场景和人物都很真实,我明明是正看手机的时候看到那个红衣女人推门而入的啊!怎么一睁眼四个钟头过去了呢?
稍稍平息了一下气息,再次把马灯点亮,感觉口干舌燥的,喝了一口水,摸出香烟和打火机,“啪”一声打着火,然后把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坐在了床上。
一点儿困意也没了。
来“泥炭井”之前,我已经去探过好多地儿了,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这样的情形,当然,我发誓我绝对不是害怕,我从小胆子就特大。
我也不是一个特迷信的人,从小我爸就告诉我说世上没有鬼,既然没鬼,因此也不用怕鬼。
再说了,就算有鬼又能怎地?俗话说:人鬼殊途,大家分属于两个世界,你看不到它,它也就伤不了你。
真的,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今天这个梦倒是真挺邪乎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梦呢!
也许您会说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要么是想女朋友了,要么就是想妈妈了。
我向毛主席他老人家发誓,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再者,我妈去世的早,而且她的长相也不是这样的啊!
胡思乱想了一通,我感觉又有点儿困意了,一看时间,凌晨三点半了,准备重新上床睡觉。
低头一看,发现睡袋还躺在地上呢,便弯腰去捡睡袋。
就在我低头弯腰的那一瞬,隐约瞥见床底下有东西,于是低下头查看,果然发现床板下面地上躺着一张五寸照片大小的白纸片。
出于职业习惯,我伸手把那张纸片拣了出来,感觉上面全是灰尘,就顺手在睡袋上把纸片的两面都蹭了蹭。蹭干净了然后拿到亮处看,发现的确是张照片。
而且是一个女人的彩色照片。
一个穿红衣披长发的女人。
“嚯”!这不就是刚才梦里的那个红衣长发女人吗?
这一惊非同小可。
惊的我不由自主发出了“啊”的声音。
惊的我下意识的扔掉了手里的照片。
惊的我头皮发紧,脊背发凉。
当然,我仅仅是惊,是惊讶而不是惊吓,因为哥们去过的邪乎地儿、见过的邪乎事儿多了,这点事儿虽不至于让哥们吓的背过气儿去,但今天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