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城,关口。
关口,乃是太康城的一道天险。两边的山峰绝壁而上,直入云霄,山崖朝两边围包而去,宛如一天然城墙。独独留下中间宽近半里路的裂缝,往前阔出了一大片空平之地,天工开物,莫过于此了。
“以前有人说,若是这大兆想要学那以前的明王朝,隔断联盟,与大宣纷争天下,光是这关口,便足矣抵挡大宣的八万紫林铁骑。”
“谁这么大胆敢这么说?这不是找死呢吗”一个中年大汉蹲在门口的一个木墩上,听了这话,不由得一问。
“谁说不是呢,敢说出这种话来。”屋内还坐着一个老头子,紧了紧身上的破大衣,双手放在小火炉上方烤着火,摇摇头道:“听说,那人直接被灭了满门。”
“这种话也说的出口,还在大兆的根底下说,嫌命长了的东西。”大汉摇了摇头,摸了摸放在旁边的砍柴刀。在屋外,还放着大半担干柴。
“话是如此啊。”老人扭头朝关口看去,用细微仅自己可听见的声音缓缓说道:“不过,这说的却是实话啊。”
太康城内的一座酒馆内。
“这叫做‘醉仙楼’?名字倒是挺好,不过我却也没看出什么奇特之处,这酒想醉仙,怕是还差点。”两个男子围坐在一炭炉旁,皆穿青衣。一男子温下了一杯酒。
“哈哈哈,徒有虚名罢了。和那飞龙城中的酒馆相比,这就是个路边的酒肆。”另外一男子笑到,说着,不由得扭头望了望窗外,城中心矗立着一座大山,大兆的皇宫便依山而建,巍然屹立,可谓是辉煌至极。“传闻那大兆的皇子苏景年十分喜爱美酒,藏有从北蜀皇宫地下拿来的百年卧云燕,也不知滋味如何。”
那男子说罢,又问道:“你所说的那王凉甲,可有几成把握?就我所知,他身边的那个老头子,可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
“王凉甲,西楚人。曾拜于西楚丁槱门下,后游历各州,如今乃是龙象境巅峰。”另一男子笑道:“杀那人,绰绰有余。”
“那就好,此事若成,我必将重谢。”那男子端起了杯酒,先行喝下。“此人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得安睡啊。”
“无妨,自是交易,定当兑现承诺。”另外一男子摆摆手,起身拿起旁边的白狐裘衣:“更何况你我之间,何足道谢。”说罢,便转身离开,“不必送,只管接着喝酒便是。”
下了酒楼,早已有人在此等候,一辆马车停在一旁。
“你真的有把握那王凉甲,可以杀了那人?”待上了马车,便直接问道。马车上还有一个男子,身着一袭黑袍,神色倨傲,束发而冠,显得分外沉稳。
“大哥,你总不会和那傻子一样吧。我那纯粹是瞎说的,龙象境巅峰?”那青衣男子笑了笑:“那护在他身旁的那个老头,起码也是个天命境巅峰,一个八境修士,杀他只是说笑罢了。”
“那你还和那人说的如此信誓旦旦。”黑袍男子皱了皱眉:“如今大兆冬猎在即,大宣那边也会派人前来,你可不要给我惹出什么事端来。”
“大哥你放心好了,我用的,可全部是他给我的人。我们自己的人可是一个都没动。”青衣男子笑了起来。见另一男子仍是有些疑色,便直接说道:“大哥放心,绝不会出错,我这几日也不会再于他见面了。”
“嗯,也就这样了,但愿和你说的一样,别出什么差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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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听说我那三弟也已经回来了?”在大雪纷飞之间行走的两人,身上已经布满了雪花,都懒得抖落了。
“嗯,听说是早了数日到。”老九点了点头,又道:“三殿下听说是在明元学宫之中求学已有两年,如今倒是也有些声望了。”
“声望?什么声望?吃喝嫖赌的声望吗?”少年笑了笑,打趣道,又问道:“听说此次冬猎,大宣也会来人,而且还不少,这以往可都不会啊。这次是怎么的,会如此重视?”
老九笑了笑:“我看,一部分估计是因为殿下的到来。”
“那还有一部分呢?”少年等了一会儿,见老九不再说,又问道。
“那我一个老头子怎么知道?”老九笑了笑,道:“怕是你得去问问烈汉王和幕帅了。”
两人一路说着,脚步却是并未停歇,离那关口依然很近了。二人又找了一个避风的坑洞休息一会。
过了一会,风小了点,雪花落得也慢了下来。少年抬头看去,那巍峨雄立的关口已然在眼前,寒风萧瑟,更显得险峻怪奇。
“那怎么还有一间屋子?”少年看去时,这关口前面,竟然还有一间小木屋。和关口比起来,不过是若是在春种秋收后,这关口两处倒是有各地而来的商队流民来次售卖货物,热闹至极,可这大冬天的,总不可能是吃饱了来吹风的吧。
老九望去,眉头一挑,道:“这莫不是给路人歇息的。”
“那木屋离关口不过百余步,这点路,还需要什么休息?”少年笑道。
“哈哈哈,殿下这路没白走啊!”老九点了点头。
“老九你来猜猜看,是谁要来杀我?”少年又道。
老九凝了凝神,道:“敢在这最后一里路上,在大兆眼皮子底下拦杀的,怕是不简单啊,要么修为超群,要么就是个傻子。”
”估计是前者,这弄不好就还是武榜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