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王八蛋!”
远在李氏朝鲜境内的朱由检看到天津的几封来奏,顿时变了脸,简直就是雷霆震怒!把眼前的龙书案都给拍碎了!
吴孟明、李岩守在这里都被他吓得脸色发白,他们两个可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皇帝变得如此失态。
到底是李岩,作为被皇帝简拔上来的人,他明白现在就是自己应该说话的时候,“万岁爷,是什么事情让您如此大怒?这是万万不应该的。”
“万万不应该?”朱由检冷笑,“李兄,你瞧瞧这是天津和内阁送来的庭寄,瞧瞧周延儒干的那点事!”
朱大皇帝愤然一甩,直接把本章扔到了他的面前,李岩看了心中发寒,赶忙站起身子把本章捡起一看,也变了脸色。
这是多日之前的本章,上面天津道巡抚大人翟凤翀亲书奏报,朝廷内阁首辅大臣周延儒天津横征暴敛事、官逼民反事以及骇人听闻的帮会屠杀事情!
一字一句,都让李岩心头狂跳!
我的天,这周延儒莫不是疯了不成?翟凤翀虽然为了缓和语气上面说什么“急功近利,欲速不达”可是鬼都知道,这肯定是周延儒骄纵的结果。
他敢这么对待天津帮会百姓还真是完全没有把皇帝放在心里!
深吸口气,李岩又把奏章转给了吴孟明,自己瞧瞧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劝言道:“万岁爷。世事原本无常,周相爷这么做过分了些,但只要那些宪银都能如数运送京师也无不好,眼下国家需要钱,所以……”
“你放屁。”
朱大皇帝眯着眼睛冷冷的横着他,“李岩,朕说过你是朕的朋友。所以希望你可以说些公道话,而不是在这里冠冕堂皇地阳谋捭阖,如需捭阖之才,温体仁会比你做得更好!”
“是,是!”
眼瞧着自己一句话竟戳了皇帝的肺管子,李岩可不敢再继续那么说,只得改了口气,变了说辞,冷冷回话,“万岁爷,方才是臣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现在正面来说,周相所作之事,当罢黜其官爵职务,交部议处才是!”
“为何你不说杀了他?”朱由检含着声音,仿佛这句话是从嗓子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李岩在旁哼的冷笑,直咋舌,“怎么讲呢,周相之罪该杀,不过您看这份奏章上面写的,明显翟大人不想要他的命。”
“他不想就行了?”
朱由检这一次是真的怒了,说话之间声音越发的冷酷,“原本他奏上来这份折子,朕可以当作是他勤政的代表,然而就是这其中的一点婉转之意,反而成了朕最厌恶懊恼的东西!他是朝廷命官,是天津道的父母官,他不为了自己的人着想,反而替一个酷吏辩驳包揽,光是这一条,朕就可以把他也给杀了!”
朱由检口中一连两个杀,顿时让李岩彻底明白了眼前事态,咽了口唾沫,他想将话题暂时转给吴孟明,让他帮着应承一下,自己好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说辞。
确不像,这家伙是个摸了油、剥了皮的熟鸡蛋,根本滑不溜手,自己看向他的时候,则混蛋竟然故意把头转过去看纛了。
混账!
暗暗骂了一声,李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万岁爷,其实您这样说也对。也不对。翟大人之所以要护着周相不为别的,主要还是他要考虑转身,而且这也是为了朝廷和您万岁爷的体面。”
“胡闹。”
显然,李岩还是低估了朱大皇帝才是的愤怒值,他这话才说完,朱由检竞又狠狠地揣了倒在地上的龙书案一脚,“周延儒巡狩天津,是朕的意思没错,调查帮会之事也是朕的意思,可是朕在旨意当中已经说很明白了,只是要他调查而不可插手落实。你看看他现在做的是什么?矫诏!抗旨!随便抓出一条来,今天都能要了他的狗命!而且谁也阻拦不了!”
“万岁……”
“够了!”
终于,朱由检一个摆手制止了这个话题,“不是朕说,今天这件事原本也不是打算议论的,你们卡看这封本章的日期是哪天,到了今天为止,天知道天津道上还会发生些什么,周延儒原本在朝中弄权也就算了,不想还是个酷吏这样的人,朝廷不能留!”
说到这,朱由检冷冷地看向吴孟明,“文征!”
“臣在!”
“你们锦衣卫在天津是有人的吧?”
吴孟明方才故意装着局外人的模样,无奈何此刻却被皇帝一句话给抓了进来,虽然戏中不愿,可是面上只能连连点头小心伺候,“没错。万岁爷锦衣卫在天津道上有三个千户。”
“好,你听着。”
“臣,接旨!”
一听这话,吴孟明当即跪倒十分肃穆又**。
朱由检深吸口气,默默然地说道:“思天津巡狩时,周延儒就是个混账王八蛋!着令锦衣卫天津道千户,秘密将其逮捕,送京师交由内行厂督主王承恩看管,领着锦衣卫立刻抓捕相关帮会成员头目,但不可用强,需以礼相待。”
其实刚才朱由检一句“混账王八蛋”差点把李岩给逗笑了,他还是一次听皇帝会这么下旨,大白话不算还带骂人的。
但这同样也昭示了皇帝此刻的愤怒与暴烈,吴孟明这边赶忙接旨,随即他又将目光转向了李岩。
“李岩。”
“臣在。”
“朕命你即刻拟旨,传召内廷,要求王承恩接手周延儒后,好生看管,同时着令其在朝廷文武大臣当中。挑选干员两名,前往天津镇抚,协同翟凤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