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神抵在她额间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显得疲惫不堪:“我怕是要睡上几日了,接下来的几天就劳烦娘子照料了。”
南溪抬起头轻轻蹭了蹭沧神的肩膀:“怎么了,受伤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沧神抿嘴一笑,唇却是有些苍白:“无妨的,修养几日便好了,你的身体正在炼化时空之眼,但是这几日我不能陪你度过,过程可能会有些难受,你能坚持吗?”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南溪抹了抹眼角了泪水,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也是在一瞬间的功夫,沧神便伏在了她的身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炼化时空之眼他究竟耗费了多少神力南溪不得而知,可是一开始他为何不肯炼化时空之眼,而是选择直接将它封印?
既然可以将时空之眼炼化,那他为何要等到万不得已才将其炼化?
南溪不知道沧神究竟有多少秘密,而时空之眼最后那副怯懦的样子始终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你居然还活着!
这句话究竟是何意义?
难道他曾经历过死的痛苦吗?
她的手拂过沧神的脸,试图将他扶起,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轻而易取的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她体内多出的这些能量究竟从何而来?
南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难不成时空之眼释放的能量都被她吸收了?
南溪忽然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的几日,沧神都睡得很沉,南溪出了喂他擦脸拭身外便只是呆呆的看着他,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自己身体中源源不断的能量令她的精力变得无比充沛。
除此之外南溪的视觉,嗅觉,听觉,都变得异常的灵敏,就好像一个沉睡的身体在瞬间醒来!
南溪抬起头望向窗外,百米之外的一枚鸟蛋被稚鸟推出了鸟巢,只是顷刻间的功夫,南溪便将刚刚跌落出鸟巢的鸟蛋移进了鸟巢。
在惊讶的同时,她也从高空坠落而下。
南溪吃痛的抚摸着自己的脊背从草地上坐起来。
仓神制造的时空还真是真实呢!
南溪不由得感叹,他要何时才会醒来?
就这样半月过去了,沧神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之上,均匀的呼吸和脉搏告诉南溪,他真的只是睡着了。
然而三月后,南溪的身体有了异动。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体正在孕育一个生命!
这让南溪即惊喜又有些慌乱,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自己的有些凸出的小腹,望着床榻之上的沧神,神情变得充满了慈爱。
“第一次做母亲,很紧张呢,你醒来以后一定会很开心的!”说完她的神情又逐渐暗了下去:“若是到他出生你还不肯醒来,那你就太不称职了!”
南溪紧紧握着沧神的手,将他的手心贴到自己小腹上:“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p;南溪数着每日的太阳,每天都喂自己灌下一大碗乌鱼汤,小腿粗的乌鱼她捕了整整一缸子,都养在宅子外的荷花池中。
南溪望着满池娇艳的荷花,忽然有些感伤起来,她一感伤,天上的云彩也跟着变得低沉起来,黑压压的开始朝一个方向聚集,豆大的雨点很快便落了下来。
南溪眉头一紧,快步走到了亭子之下避雨。
直到她在亭中坐定,这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竟然丝毫未湿!
可按理来说,自己身上应该会有雨点打过的痕迹才对!
南溪迟疑的坐在凉亭中,忽然回忆起沧神坐在这里抚琴的画面,望着空洞的一角,沧神的琴声似乎就在她的耳边。
南溪倚在凉亭的一角,忽然之间困意袭来,缓缓进入了梦乡。
一块绣着木棉花的薄毯缓缓落到她的身上,雨忽然戛然而止,就连风,也轻柔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南溪睁开惺忪的睡眼,悠悠的打了个哈欠,薄毯轻轻滑落至她的脚边,南溪木讷的看着从自己身上滑落的毯子,忽然猛地站了起来。
他醒了吗?
南溪一路小跑至屋内,看着仍旧躺在床榻之上的沧神,眼神有些失落。
“是不是快要醒了?”南溪看着沧神温润如玉脸,忽然之间无比的想念有他陪伴的日子。
这里除了她与沧神,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他能为她遮雨,为她披上薄毯那就证明他的神已经在开始苏醒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还不肯完全醒过来。
南溪因为身子的缘故,总是很容易便犯困了,最近天气逐渐变得有些燥热,南溪舒舒服服的躺进了温度适宜的木桶中,这种漂浮的感觉让她想起了那日自己将意志交给沧神后的感觉,南溪忽然觉得这种感觉无比的让自己安心。
躺着躺着,她便又睡着了......
一望无际的海,南溪从未见过如此连阔的海,她的身体漂浮在海的中央,四面是望不到边的海岸线。
刺眼的太阳照在海面,泛起层层波光粼粼,南溪觉得眼前的的海面忽然变得如梦如幻,一只巨大的眼睛在波光粼粼的海面缓缓升起......
时空之眼褪去了以往的傲慢,眼神空洞如一尊雕像,它的瞳孔没有交点,却依旧如星光般灿烂,只是这种灿烂有种失去魂魄的空洞。
它说:“你赢了。”
南溪用手奋力遮挡耀眼的光芒:“你这话是何意?”
“我说,这盘棋,你赢了。”说完时空之眼缓缓闭上了眼睛,沉默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