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来坐在墙头上,眼睛里满是憎恨,良久才幽幽的说了一句,“有些人只会唱唱小曲,弹弹胡琴取悦香君姑娘,还配在此与我争,什么东西,还不是和江小白一路货色。”说着齐东来转身走进自己房间,将房门关得咣当直响。
江小白专注做他的小木人,半个时辰后,他将小木人的各个部件安制好,表面也打磨完毕,这才坐下来,欣赏着桌子上自认为的杰作。
“江小爷,这小木人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先喝杯热茶吧。”说着亚述将茶杯递给了江小白,江小白接过茶杯,呷了一口茶。
“亚述,你这煮茶的手艺不错,是你家乡的口味吗?”
“这正是我家乡的口味。”
江小白咧嘴一笑,这亚述不错,以后可以让他多做些家务琐事,哪能让他白吃白喝不成。
“亚述,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莫非真要在我这里长住不成。”
亚述眼神有些闪躲,也有些失落,“还能有什么打算,想办法进神机门学习呗。江小爷,这齐东来什么东西,一天到尽说些欠揍的话,我看只有你能忍受这小子的冷言冷语。”
“亚述,人活着,几颗唾沫星子都不忍受,在这小镇上人家骂你几句,你就跟人家急,那你岂不是用根面条都能上吊。再说,那齐东来也是可怜人,兄妹俩在这太阳镇也是少有关心之人,你何必跟他一样。”
“小爷说的是,比如说我,不过是在酱紫妨花光了钱,还不是遭了好些人的白眼,还说我是什么假冒的王子,再说你去假冒一个王子看看,通关碟文还能假冒。我现在如果跟齐东来这小子一样,岂不是自掉身价。”亚述好象被江小白说起了伤心事,嘴里满是委屈。
“打住,打住,我可不是听谁哭丧的,明天看谢石头那小子会不会去挖人参,你小子跟着他,看能不能挣点学费。”
隔壁院落里,那位身着淡色衣裙的娇弱少女,听到了江小白二人的谈话,好象触动了心事,泪珠顺着脸颊有如荷叶上的露滴一样下落,凄凄惨惨戚戚,犹见犹怜。
少女虽说是泪流满面,却最终却没哭出声来,站在院子里良久,回头看了一眼齐东来的房间,房门紧闭,只听得里面隐隐有读书声。
站在院子里的少女似乎下定决心,打开院门,小心的再关上院门,然后向着西门的方向走去,步子迈得有些大,以至于少女好几次都差点跌倒。
小镇西门外鸭子河畔,今天却是一番热闹景象。虽说是午后不见阳光,雾气还迷蔓在小镇上方,但鸭子河边的荒芜空地上,却有一群人在大兴土木,挖着地基,打着木桩,十几个半大的小子却在空地上滚着铁环,跳着沙包,玩着他们熟悉的游戏。
太阳镇不太,今天下午镇上就传出了令小镇百姓惊喜的消息。说是小镇青云巷有一大户人家的公子,在寒山学院游学十二载归来,为回报乡梓,惠及百姓,打算在城西边鸭子河畔建一座乡塾,免费教小镇孩童读书习字。这对小镇百姓来说,那可是天外的好事,这不刚开始下基脚,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看热闹的乡亲。
这样惠及乡邻的好事,四大家族也不甘落后,当即声明,会出钱出力争取早日将乡塾建好,小镇百姓当然乐见其成。
少女齐东莹默默的站在人群中,仿佛眼前的热闹与她无关,她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脸上微露出讥讽之色,却在眼角一闪而逝。工地上,一位身穿儒士长袍的高大青年正指挥着工匠们打着夯土,挥汗如雨。
“难道还做此无用之功,这一方天地,一座破乡塾还能禁锢得住,真是异想天开。哎,这些书生真是读书读傻啦!”少女摇摇头,正准备离开,猛然一抬头,与青年儒士税利的目光相遇,少女高傲的抬起头,迎着那目光,毫不闪躲。
青年儒士似乎忙得不可开交,低下头指点着工匠们的操作,并不把她当回事。少女似乎有些失落,转身走到了渡船边,对着正在抽着旱烟袋的燕老头微屈身子。
“燕爷爷,我想渡河,可以吗?”声音软糯,有如虫鸣。
燕大爷将旱烟袋放在鞋底下敲了几下,站起身,跳上船,一撑船浆。笑着说:“齐姑娘上船吧,这天色将晚,姑娘还要出门,可得小心啊。”
少女跳上船,眼眼却注视着女娲娘娘庙的方向,“那就多谢爷爷啦,我去娘娘庙许个愿,不妨事的。”
燕老头只是划着浆,小镇上几十年的生活,他也知道一些秘辛事,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对方不说,他也懒得打听。
当少女从船上上岸时,还不忘向燕老头鞠上一躬,道声谢谢啦,便迈着她那不太稳定的脚步向着女娲娘娘庙方向走去。
少女泪流满面,不停用衣角擦试着眼泪,当她走进庙前两边全是银杏树的青石道上时,罕见的在庙宇上空出现无数的五彩云朵,如飞絮般飘浮在上空。
少女每前进一步,都行走得十分艰难,但她却心志坚定,还是继续往前行走,空气中似有层层涟猗阻碍着她前行的道路,空气波动中,少女再也无法迈出步子。
她惊恐万分,双腿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对着娘娘庙大门的方向,哭泣道:“奴婢已在此修行三千年,托胎转世两百余世,求娘娘恩准,开启法印,让奴婢回归仙界,再也不受这永世轮回的苦难。”
说着少女就在青石板上磕起头来,没过多久,额头上血流如注,鲜血从额头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