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仔细打量王志强带来的钢管,长约八十公分,掂了掂,约两斤来重,捏在手上感觉稍偏细些,击打沙袋,力量不能尽情释放。不过威力已不小了,钢管抡过去带着呜呜的声音,沙袋发出沉闷的声响,现出一道道深痕。要是击打在人的身上,内伤骨折是免不了的。
李锋试着练了几下,基本满意。就是大夏天气温高,手若出汗,钢管就握不紧,他把问题与王志强交流。
王志强深思说:“要想办法在钢管握手处增大摩擦力,以免钢管脱手。要不套上木把?”
李锋想了想说:“套木把倒不错,就是这木把的孔要与管子紧密配合在一起,不让它脱落,这个孔可不好搞。”
王志强觉得工艺上是有些复杂,就说:“要不这样,把木把剖开,两面掏出内圆来,再合在一起,用绳子绑在管子上。”
李锋接这个思路比划着,忽然眼前一亮,说道:“干脆直接用布条缠在钢管上,缠紧缠厚,既然防滑,手感又好。”
王志强说:“哎,这倒不错,我们试试看。”
青年人主意一拿定,就说干就干。李锋找出一些旧布来,剪成二指宽的布条,一圈一圈紧紧缠在钢管上,长度约为三个拳距,厚度为四层。缠紧后,钢管粗细合适,李锋急于试验,狠狠地击打沙袋。
他感到手不打滑,布条也没松动,而且防震很好,不象没缠布条时手有些生痛。
王志强接过钢管,也试了几下,效果的确很好。于是两人把剩下的钢管也缠好。
等吴继财他们训练结束,李锋让他们人手两根击打沙袋。由于后院的沙袋数量不够,就分两批,一批到大厅练击打、格挡,另一批则两人一个沙袋,练习打击的力量和技巧。
李锋和王志强也合练,不时把自己的感受讲给大家听。
大家光着膀子,练得热火朝天,大有一副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厨房间锅铲飞舞,吴守道带着徒弟胡国强给大家准备宵夜,劲头丝毫不弱于练功的人。
吴守仁与孙宝廷、林更生端坐在一侧,边喝茶边给大家鼓劲,孙宝廷还不时给大家讲笑话,调剂调剂大家的练功气氛。
几天下来,大家劲头越来越足,可问题也暴露不少。由于手持钢管用力击打沙袋,虽然有布条缠绕着,但是好些人还是满手血泡。
李锋看他们击打时咬牙切齿的样子,知道很疼痛,却无法解决。还有就是白天要工作,夜晚练得凶,时间一长,有人已露出疲惫之色。如果就此停下来,那前功尽弃,到时候别说对抗,就是自保也成问题。
但是练个不停,继续练下去效果又不理想,对此,李锋伤透脑筋。
一天早上,李锋偷空上杂货铺,想看看毛友良干得怎样。
由于天气炎热,人们办事趁早上凉快的时候,路上有点拥挤。
到店铺日头已高,后背湿漉漉的一片,李锋敝开衣襟扇几下,只见店铺外东西摆得整整齐齐,屋里毛友良站在凳上,赵英娣正把手中一把躺椅递给他。
毛友良往架子上一搁,差了一点,他踮着脚往上一蹦,躺椅是搁上了,自己却一脚踩空,摔到地上,手肘处蹭破了一层皮。
赵英娣‘哎哟’一声,赶紧找出红药水,掏出手帕。用手帕轻轻擦去灰土和血,把红药水抹了上去。
毛友良感到刺痛,皱着眉头。赵英娣凑过嘴,轻轻地吹了口气说:“痛吗?”
毛友良摇摇头说:“本来想给你表演一下我的轻功,没曾想光做梦时练过,平时没练,让大小姐见笑了。”说着,他又继续干起活来。
赵英娣笑着关切地说:“你啊,油腔滑调,没事吧?先歇会儿,反正我会帮你一起干的。”
毛友良说:“没事,我们乡下人经摔。”
李锋在外面耳闻目睹着一切,他想进去打个招呼,和赵英娣聊聊天,可不知怎么,嘴巴象咬了生柿子似的,涩得开不了口。两腿也象被绳子绑得紧紧得,迈不开腿。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感觉让他很躁动,竟有想打人的冲动,又让他有委屈感觉,想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哭。他猛地转身离开,而屋里两却未注意到李锋曾来过。
李锋迷迷糊糊地在路上走着,脑子象被人灌了浆糊,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听一个急刹车声,他回头一看,一辆汽车正停在身旁一侧,车窗摇了下来,探出一张满是胡子的脸。
正待李锋回想此人是谁,那胡子中间现出一张嘴来,开口就骂:“小赤佬,象个游魂一样东走走西走走,脑子有毛病是吧?赶紧上医院看看,别让人陪你的棺材板。”骂完轰一声开走了。
一顿骂象疾风暴雨把李锋的大脑冲刷一遍,立马清醒过来。回想刚才那情景,有些后怕。
他琢磨着今天怎么啦?见到从小一起长大的毛友良摔了,不去扶一把。见到心爱的英英,不去陪陪她。看来是该去医院看一看了。想着,他便往医院大步走去。
这家医院就是上次李锋陪梁勉林看病的那家,他找到上次看病的医生。
那医生叫郑国安,四十来岁。他先学西医后学中医,认为西医治病见效快,而病体调养中医效果好,可谓是中西结合。
李锋向李讲述了练功时碰到的问题,郑国安详细地问了一遍后说:“这血泡不要剪破,找一根针消过毒后,轻轻刺入泡中。不要拔出来,轻挤血泡,那么血水会顺着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