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唐翎向血海传下三大绝技,追风魅步、破空箭技因甚少显于世人面前而名声不显,但破浪掌却因李长河助玄宗重整江山而受万众瞩目。后来三尊并列,血海与冥地、栖霞堡多有冲突,狂涛堂中秦破岩、莫冷言前后两位堂主身居前线,偶尔展露过一招半式掌法,无一不使风云变动。威名积累数十年以来,便是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修道者亦知晓这套掌法威名并为之惊叹:“以凡间武者修为,竟能催动天地异象,破浪掌可称‘神技’二字。”
程咬金在这百年间虽是潜心修炼,不问世事,但此般言论偶尔间也会传入他的耳中,对此他只是嗤之以鼻:“臭小子亲传的技艺,若连这一点异象也无法引动,岂不是辱没了他的身份?”
然而今日,他首次对自己挚友的绝技瞪目结舌。
猛如天雷,烈如流星,天地苍生在此掌之下,难存形相!
方才力敌程咬金、破穹麟,邪尸依旧号发无伤,狂态不改。唐翎一式破浪掌,仅是先头掌劲便已教它皮开肉绽,当掌招真切拍至身上时,庞大掌压竟逼得它无力反抗,直向地面坠去。
“轰!”
霸道掌招,将邪尸狠压入地一瞬,兽域无尽地域竟出现崩坏景象!程咬金早已拉着破穹麟远遁,回目眺望,只见以邪尸为中心,大地震荡,如同涟漪一般向外扩散。待得掌劲散尽,那凶残邪尸周身筋肉已然溃散,只留一双怒目徒劳圆瞪,与残破大地一同证实着此战最终结局。
唐翎一招败敌,瘦削身影当即跃开,一口浊气亦随着脚尖沾地悠悠吐出,显然那一掌过后,自身功力亦消耗了不少。
“臭小子,你方才……自解禁制了?”
见唐翎回气完毕,程咬金慌忙赶了回来,粗犷脸上难得地挂满关怀神色。他自然知晓唐翎受禁制所限,如今功力只是与自己相仿。但方才一掌威力之盛、劲道之猛,却早已远远超出自己这当世鬼祖所能达到之极限,在他看来,唯一解释便是唐翎为了镇压邪尸,自解禁制。但唐翎听后,却只是闭目摇了摇头:“方才一掌,只是我如今所能达成的极限而已,我身上禁制仍在,你大可放心。”
听得唐翎解释,程咬金这才稍稍宽心,但另一个问题却又随之而来:“难道说,以你如今功力施展的破浪掌也能达到这般崩天裂地的威力?”
“正确来说……”
唐翎仍未开口解释,程咬金的独自推论已把他打断:“按照你先前风格,方才一掌,必然也是将掌劲内敛,造成面前这等景象的,只不过是掌招中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余劲而已,与真正威力相比,估计只是九牛一毛——还好我没有跟你翻脸,否则你这随便一掌还不叫我魂飞魄散?”
唐翎耸耸肩,简短地说明道:“破浪掌的真髓其一,乃是以旧力催生新劲,新劲更胜旧力,绵绵不绝、越战越勇;其二,掌招真正威力并非全由施招者自身功力而定,能否以招式牵引天清、地浊两种本源,再借此伤敌才是真正杀着。我身为创招者,如今功力又不算弱,造成这般威力有什么稀奇?”
“总而言之,这是一门可以让凡间武者研习,又足以与六族争锋的武学?”程咬金头一偏,使劲地揪动自己虬髯,“臭小子,你居然将这等神技传给我的晚辈,我该感叹你重情重义,还是大骂你不知轻重?”
唐翎有点哭笑不得:“你的关注点只在这里?”
“这里还不足以成为我的关注点?”程咬金反瞪唐翎一眼。
破穹麟此时亦加入话题:“邪尸、现况、才、值得、关注。”
“身中臭小子全力一掌,居然还能保持形相,未有变成一摊烂肉,这鬼东西的确值得关注。”程咬金话锋一转,“我就是要说它是鬼东西,你休多言语!”
“此乃、你的、自由。”
破穹麟性格较真,与吊儿郎当的程咬金互不咬弦倒是情理之中,唐翎对此亦颇感无语,只得无视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直入正题:“这两具邪尸肉身坚韧,显然已到达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加之能够自行吸取四族本源之气以作疗伤,还是将它们安置到混沌吞源阵中为妙。”
程咬金看了看脚边这具只余一双怒目的邪尸,又看了唐翎一眼:“臭小子,莫非……”
“我身上禁制乃是由四族本源组成,破穹麟又身怀纯正魔族本源,为免被邪尸趁机吸取,只得劳烦你了。”唐翎顺势再往身后一指,“方才与我交战的另一具邪尸就在那里。”
程咬金往唐翎所指方向看去,只见数百丈外,另一具邪尸早已伏于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承受不住唐翎掌劲,同样落得个经脉骨骼尽碎的下场。长叹一口气后,当世鬼祖不由发出怨语:“臭小子,为何我每次与你一起,总是得给你充当打手劳力?”
虽然口吐怨念,但程咬金动作上却未有半分拖沓,而在他处理邪尸之时,唐翎却是依旧站于原地,眉头深锁。
破穹麟开口问道:“圣者、为何、苦思?”
“我在思索,究竟是何方势力造出这片兽域,又为何要引四族本源来炼制邪尸?”唐翎沉声回答,“邪尸肉身坚韧,早已凌驾于六族巅峰。若不是淳风发动阵法,将四族本源引走,断其自愈手段,恐怕我们仍旧无法将之制伏,他们究竟又是为何制造如此异物?”
“依照、外界、时间、衡量,兽域、成型、恐、已有、二千、五百、年、光景。”
破穹麟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