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前世今生,李白最喜欢的便是与有所追求有专项兴趣爱好的人打交道,最讨厌的便是那些无欲则刚的家伙。
就好像物理学家可以为了发现一个新的粒子,兢兢业业数十年如一日;天文学家为了发现一颗新的天体,可以每天晚上抱着天文望远镜睡觉;一个热爱程序员工作的码农,可以为了些出一个程序不眠不休好几天,只为了将自己的构想给设计出来……
算学博士自然也不能例外。
见猎心喜之下,还有什么是不好谈的?当然,对待这种人,还绝对不能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被坑了才是正理,认死理的人一旦较起真来,不好对付。
这些都是经验之谈,用到此时,便是一副愕然做派,装傻道:“哦?不知道严博士,有何事会求到小子?”
“说起来有些惭愧了!”严博士不自觉的搓了搓手,略显羞惭道:“今日我拿着那算盘,摆弄多时,却有些东西总是搞不明白,还请李公子能指点一二。”
“为那算盘?”李白看上去完全像是愣了一般,错愕道。
“便是为那算盘!我见公子今日算账时,拨打起这算盘来当真如行云流水,可老夫用起来却是晦涩难当,想必其中必然有些诀窍的,不知可否赐教?”既然话说开了,这位严博士也干脆豁出了老脸,虚心请教道。
若是换了别的事情,严奎还真就拉不下这张脸。
多少也是当今圣上御赐的算学博士,在算学一道除了先贤严奎那是谁都不服。可无奈这算盘的出现却是勾动了他的心思。
不但比算筹方便,计算时更是比算筹快了不知道多少倍,这要是从他手上传播出去,得能造福多少人啊!
“这……”李白一脸的犹疑之色,神色阴晴不定,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那种没法一洗了之的难言之隐,不然谁会没事儿做出如此便秘的表情?
“可是有什么难处?”严博士立刻问道。
这位老者此时的心也纠结了起来,李白做出这副表情,明摆着今天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能不让老头揪心么?本想着自己不耻下问,多少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可现在看来却有些难了。
“这么说吧,严老,您觉得以我这年纪跟见识,能鼓捣出算盘这种算学神器么?”李白一副狠下心的模样拍了拍大腿道。
“这个……”严博士犹豫了一番,随后很诚实的摇了摇头:“我觉得吧,这到的确是不可能的。”
“呸……这老头,当真瞧不起人咧!”
李白心里狠狠的吐了句槽,不过脸上却是一副惭愧模样道:“那便是了!之前张大人也说过,白曾有幸偶遇一奇人,名曰鲁迅字树人,那当真是位隐士高人,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白与之攀谈三天三夜,当真所获良多啊!这算盘,便是那日偶然听到高人提了一嘴,传授了一番口诀,之后我有仿制了一具,练习多日才能熟练使用。”
“哦?还有此等奇人!”很明显,严博士被勾起了兴趣,当然他最重视的还是另一句,原来这东西果然是有口诀的。
“自是如此,当日辞别之时,白还做了一首《辞鲁师》……,哎这个不提也罢。但当日鲁师曾对白提过,这算盘其实到也不怕我传出去,若能遇得有缘人,能造福天下,到也算是一场功德。只是有一点,此物为算学利器,对于商贾之家自是大有用处,却不好凭白送之……,否则便有违天道,今日收了严老一两金,便是此意。但若要将口诀相传,却怕是一两金不够了!”李白摇头叹息道。
“这……”严博士有些发愣,到是半信半疑,高人会说这话。
“当然,也并不是没有解决之道。若是严博士能保证白进入传授之口诀,绝对不会用于商贾之事,只用于学堂之上的研究,并立下毒誓,白到是可以倾囊相授,绝不藏私!但若流传出去,那便是严博士的责任了!”
“不瞒严博士说,白也是商贾之家出生,父李客做得便是那江上漕运的生意,可这算盘我甚至连自家人都没传授,便是怕忤逆了高人的意思,给家里带来无妄之灾,若是不信的话,严大人到是可以使人到那荣县李府去查探一番!看看白是否说谎!”李白义正言辞道。
这当然是大实话。
若不是碰到这老头欺负大丫,又恰好是因为乱了算筹这种落后的计算工具,李白怎么可能想到没事儿做个算盘出来欺负人?
但在其他人看来,显然不会这么想。
若李白说的是真的,这算盘甚至连自家做生意的老爹都没给,显然还真的的确是有忌讳。
但严博士怎么可能立下誓约让这算盘之道绝不从自己这里出去?
他想知道这算盘的用法本意不就是要开枝散叶么?虽然这算盘不是他发明的,但从他手中流传出去发扬光大,史书上怎么也会为他严奎的成就留上一笔,这也算是为了算学推动做了贡献嘛!
把这东西研究透了放自己手上玩,那有什么意思?
当然李白这也是吃透了这个时代读书人心底那些小心思,放到后世,就算这位严博士敢发誓,他还不敢给口诀呢。
这个时代却不一样,大家都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自然把誓言看得极重。
这是好事儿,果然还是有信仰的人更好忽悠一些。都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存在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都可以解释为神迹嘛……
“这……不知道那位鲁迅高人可曾说过传授这些口诀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