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芾被郡主的魔音晃得七荤八素,清醒后四处瞄了瞄,没人,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清静的院儿里。
“奇怪,这是什么地方?”
叶芾嘀咕着,趴在门边上往外瞅。
“哥你等等我!”
由远及近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
叶芾赶紧往院门后躲了躲。
人生地不熟的,少惹事的好。
等两兄妹的脚步声远了,叶芾才蹑着手脚跟着进了一个大堂。
不算雕梁画栋的宅院里,中规中矩的装饰排布。
叶芾倚在一个大圆柱子后听着。
从大门处进来一个长须的青年男人,步履沉稳,体态卓然,应该是个大人物,府上的主人翁。
小姑娘的话音很小,到叶芾像听进了心窝似的真切。
难道她现在进入的,是这个小姑娘的梦?
叶芾从背后打量了小姑娘,约莫十岁的年岁,头发半数扎着缠了凤仙红的发带,一双杏眼透着水灵可爱。
看着熟悉的眸子,莫不是那个郡主?
叶芾还未解开心中疑窦,被门外来客的惊人之举打断。
“啊!他手里有刀!”
“都闪开!”
门外进来的少年穿着墨蓝修身锦袍,一派矜娇尊贵。
手里握着长刃,对着府中的众人,特别是当中的那位大人物。
“送本宫离开!”
“太子殿下,还请放下兵刃,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住处。”
“呵呵,想关本宫一辈子吗?”
突然,少年双眼狠厉起来,挥动手中利刃朝男人砍过去!
毫无章法,却有一定的危险性。
男人让下人护着少爷小姐,自己闪身到少年背后,一个手刀砍在其左侧臂膀。
少年握刀的手一下子脱力,仍旧用另一只手挥舞手中的刀。
“他就像一头困兽,用自己最后的利爪在维护领地。而我的父亲,毫不留情的卸下了他的全身护卫。”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心间响起。
叶芾知道,这是小女孩的心声。
少年最终是被卸下了兵刃,绑了送到房中。
“父亲,他是谁?”
兄妹俩被叫到了书房。
“当今的太子殿下。”
“太子……是那个杀人魔头!”小姑娘因为害怕,自顾自捂住了眼。
男人看着小女儿,慈爱的笑了笑。
“汜儿别怕。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发生了一些他无法接受的事,所以迷失了心智。我们是不是要帮助他呢?”
“嗯!我们要帮大哥哥!”
“父亲,他既是太子,为何来了我们关山郡。”年长的哥哥开口问了,“而且孩儿知道,都是因为这位太子殿下的母妃,我们白家才被贬到此地的……”
“野池,这些事的真相是什么父亲心里清楚。太子殿下还没有被废,他就是我们未来的天子,是君。你可明白?”
“孩儿明白。”
“好了,你们俩别想太多,就当家里来了个客人就好,但我们要把这个客人当成家人一样照顾。”
白家的人好心好意,少年却并不领情。
从挥倒一地饭菜,到放火烧了住的院子,什么事情顺手,他就做什么。
没有好脸色,也没有好言好语。
时间久了,白家兄妹都不太敢接近桀骜不驯的少年。
事情持续了几个月,少年把自
己折腾得脱了形,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枯度时日也不肯用药时,白郡守终于出手了。
“既然太子殿下想寻死,不如去军营里待几天,看看别人辛苦的活着是什么样子。”
“如果本宫……”少年看着外头的天光,微弱的声音欲言又止。
“如果太子能够在军营里待满三个月,老夫满足你所有愿望!”
少年的眼轻轻颤了颤。
“野池,汜儿,你们也去。”
“爹……军营啊,那可是军营啊……”
“怎么了?老子我从小就在军营里摸爬打滚儿,你小子都二十了去两天军营怎么了?别以为让你从了文,你就逃过了这劫。”
“喔。”
白家哥哥苦着脸牵着妹妹,与少年一同进了军营。
少年换上军装,瘦削的身子更显单薄。
白家兄长给小姑娘找了最小的衣服换上,嘱咐着:“汜儿不用去操练,就在一旁看着哥哥就行,这儿可不像家一样,别乱跑喔。”
“好的哥哥!”
“走吧!”白野池整了整衣领,要去拉少年的手,被一把打开!
少年冷着脸走出了营帐。
“怎么这么冲啊!都是战友关系了客气点儿不行吗!”
小姑娘在后头跟着二位哥哥去了操练的营地。
头一天,两个人被要求站立,不准动,不准哼哼。
一上午下来,白野池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这腿这腰给小爷我酸的哟!还不让哼哼哇呜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反观一旁的少年,一上午下来,什么也没说,只是衣衫湿了又湿,脸色白了一层。
“诶我说,你这虚成这样,要不要看下军医?”
少年挥开了白野池的手,往营帐走去。
“唉,我还是去吃饭吧。”
白野池给自己和小姑娘拿了两份饭,远远看着少年拿着碗杵在粥锅前一动不动。
白野池猛地喝了一口手中稀粥,放下碗走到少年面前:“咋,没吃过这种大锅的粗茶淡饭?”
少年脸色登时有变,准备离开。
白野池一把拦住少年,伸手夺过那个精细的红体黑纹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