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的脸皮厚,淡淡地站了起来咳了一声。马长楚也不觉得朱重八的动作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想二十一世纪当街亲吻的不想多少,朱重八只是吻过她的鬓角而已,没什么逾越的动作。
“不是说过两天重八要出去打元兵了,还不早些睡。”朱二姐见这夫妻俩皆是神色如常的模样,很是心累,再累。也想起了别件重要的事。
朱重八道:“我刚回来,正长楚说些话。”
说完又挨了朱二姐一瞪,说话,有什么话不能回屋说的,就算不能回屋说,就不能点下灯吗?黑灯瞎火的,她算是胆子大了。
“回来了就赶紧去洗洗睡了。”朱二姐喝了一声,朱重八点了点头,拉过马长楚道:“这就回,这就回!”
马长楚回头说了一句,“二姐也早点休息!”
朱二姐点了点头,她一个大闲人,整日无所事事的,早睡晚睡都没关系。倒是朱重八整日跑军营,辛苦得很。
“上了战场,你自己小心。”回了屋,马长楚再次重事重提。
“你担心我?”朱重八低头凑近马长楚的脸,轻声地问,马长楚道:“你是我的丈夫,除非我想当寡妇,否则叮嘱你一声不是应该吗?”
很有道理,但是,朱重八就想起了上一次出征,马长楚并没有说过这一句,不经意似地问道:“上一次我出征道州的时候,你什么都没跟我说!”
上一次,马长楚还真是存了当寡妇的心!虽然那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但是,马长楚是个不撒谎的,朱重八一问,她不回答,但是,纵然她没有说话,朱重八是什么样的人,凭着马长楚细微的变化,便有所猜测。朱重八半眯起眼睛地问。“你之前想过当寡妇?”
马长楚昂头看了他一眼,“只是觉得,不习惯与你的相处罢了,若是能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像先前一般挺好。”
这算是解释吗?朱重八真是气乐了,马长楚心里没有他,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生气,他生的什么气。
朱重八伸手捉了马长楚的手,“嫁给我,跟你没嫁我之前的日子差点很大?因为我不如郭家。”
马长楚摇了摇头,“不是。你太闹腾了。”
斟酌了说出来的话,叫朱重八一顿,很快就明白了马长楚所指的闹腾。
“长楚,你可知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如愿如偿,那份欢喜还有想要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的心,是不受控制的。我欢喜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再到今日,我盼得太久,念得太久了,总于如愿以偿,我只恨不得将你融入我的身体,一辈子都叫你离不开我。”朱重八的灼热,随着情话的说起,更似是化成了一团火。
“别乱来,再乱来,我就生气了。”捉住朱重八作怪的手,马长楚厉声地警告。
朱重八看着她,想到了郭天厚,还是听话地收回了手。
“长楚盼着自己能成了寡妇,是想要再嫁吗?”似是玩笑地问,马长楚正色道:“你若死了,我会为你守一辈子。”
听着这句话,朱重八却没有一点高兴,马长楚不管是想当寡妇,还是说为他守一辈子,都不是因为喜欢他或是不喜欢他。
恰恰相反,马长楚只是想一个人过日子,就像她刚刚所说的一样,她不习惯他的存在,自然,她也只是因为不想再有像他一样的人打乱她想过的生活,所以才会说为他守一辈子。
马长楚如何知道朱重八对她了解甚深,若说生气,又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再气,朱重八也是不能冲马长楚发火的。
“你早些睡吧,我先去洗澡。”朱重八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澡房。
马长楚看了看朱重八的背影,她知道自己过于凉薄,然而有些答案,朱重八又非要从她的嘴里讨要,她不想骗人,朱重八又过于聪明,哪怕她没有说透,他都能明白。
也罢,叫朱重八趁早知道她是个捂不热的,也省着对她费尽了心思,最后什么都要不到的伤心。
这么一想,马长楚换了里衣,躺到了床上,很快沉入了梦乡。
朱重八洗了澡出来,一肚子的火也消得差不多了。马长楚从来没有瞒过他什么,她的喜欢或是不喜欢,一直都直观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嫁他以来除了没有像他一样的喜欢着他,纵是动了当寡妇的念头,怕也只是一闪而过,未必是真要他死。
他要是真跟他计较,只有气死的份,于事无补。
是以出来看到马长楚熟睡的脸庞,朱重八缓缓走了过去,他记得先时住持师傅就有跟他说过,他总会遇上他一生的劫,将要偿尽求不得的滋味,或许,马长楚就是他的劫吧!
不,不是的,他不会是她的劫,而是他的命,他宁死都不愿意舍弃。
越是想,朱重八越是笃定,总归一辈子还有很长,他就不相信,他化不了马长楚的铁石心肠。
能被她放在心上的人,如同郭子兴,那是她的义父,她为他,不是也愿意做任何事吗?
总有一天,他也会让她这样为他的!
想开了,朱重八将马长楚抱入怀里,马长楚挣扎的不愿,朱重八却紧紧地箍住她的腰,任她怎么挣扎都弄不开。
“放开点,热!”马长楚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朱重八认真地道:“天冷,不热,睡吧!”
马长楚迷瞪地看了朱重八一眼,朱重八道:“睡吧!”
睡就睡,反正他的手不痛,马长楚也用不着心疼他。
只是,马长楚放弃挣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