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这县令老爷便再直起身来,脸色上带着一抹沉冷,便拾起茶盖,然后低头喝那快凉的茶。
秦墨倒是心头一骇,这县太老爷。
“好了,我的意思我想你也大致听的明白,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我想你心下早已有了想法,那么就先这样,你就退下去吧——!”
这县太爷,拿着那手中的那一碗白碗茶,一手慢悠悠的捏着那茶盖弄水,一边头抬起平直的看向自己对面的那面墙缓慢说道,语气里带着一股沉郁的威严。
秦墨心中一紧,原来——
“秦墨在外间偶然的老爷的在临水外地老家的六十岁的老母亲一直有咳疾缠身,久治未愈——”
终究,秦墨又发了声。
“老爷是知道的,秦墨一直以来对医术是颇有学成,秦墨愿意亲自诊脉为老母亲一试,若是有成,还请县令老爷在此事上能宽带郝大哥,再者,下个月老爷寿宴的薄礼,秦墨早已经备好,届时亲自命人送到府上,还望老爷不要嫌弃——!”
“嗯。!”
听到这礼,这县老爷着实是安心了。
又探究的转头下细一问,两只眼睛睁的半开,里面久久都是精光。
“你能治好我娘的病?!”
秦墨心下冷然的看了他的那副样子
表面却顺从的拱手道“秦墨不才,但是愿意一试。!”
这县令老爷才又复的将身体靠在会交椅的椅背上,似自言自语的捋着自己那花白的胡须道“你听说过我老娘的事儿,应该是特意打听的吧。!”
这县令老爷又半弯下腰眼中颇有一股觉得自己摸透了秦墨心思的聪明得意的劲,然后看想秦墨问到。
秦墨敛下神情,便拱手
“老爷睿智,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爷。!”
其实,心底只想道,还真不是。
果然,这县令脸上的表情更喜欢了。
便捋捋须,半晌,转过身又看秦墨边说边沉吟道。
“既然你知道我母亲,就知道她现在并不在我这边,隔了一个州县呢,这钦州离我这里少说一两天的马车脚程,年已高龄,路程遥远又害怕颠簸,如果辛苦车马劳顿过来,万一你却治不好我母亲的病,是不是到时候我就该治你的罪了。!”
最后一句,这县老爷却突然站起来,那口中刚才的语气,由傲慢变成了威迫。
秦墨心有一骇,随即又是一紧,这县令,其实也还是个笑面虎,倒也让人有摸不着五阴六阳,饶是这样,万一那县令老太真得是得了什么怪癖,自己并不好治,又或者老骨头在那一路上颠的一命呜呼了,那这后果,便都要秦墨来承担,到底这责任是重大啊…!
转眼间,秦墨便又想到。
便又复的叩头,恭谨道。
“其实,老太太一定要来这一趟,倒不是只是医病,为秦墨的事儿。”
“噢。!”
秦墨又敛神一笑“老爷家中进来喜事儿连连,秦墨来县令府也有也有数次,只知道,这么多年来,老爷膝下只有一儿两女,那大夫人就不说了,为老爷诞下一双儿女,自然是功劳不少,喜及全府上下,再则就是二姨奶奶进门的早,也为老爷生下一女,从此之后,多年来,这府中再无孕事儿传出,直到今年,老爷获收双喜讯,这后院中的二姨奶奶和三姨奶奶同时有孕,是老爷的大喜,老太太疼老爷,自然会挂念儿孙,如果此刻老爷派人去接老太太过来,一是方便了她看未出生的孙儿,老太太自然大喜,另一为是顺便让秦墨给老太太看诊,老爷的孝心,可昭日月,又借着老爷今年四十大寿,消息传播出去,临水县的百姓谁不歌颂老爷是至孝之人,忠贞仁义之人…。!”
“嗯~”这县令老爷听了半晌倒真得是一脸满意的点点头,这番话说的好顺溜,心里听着确实就是怪舒服,细细想来,的确有这么一番道理,老人家都喜欢抱孙儿,过来恰好见上一见,不可谓是顺了母亲的心意,母亲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跟着大房住,到底大概也因为他膝下儿女太少心下有些不满的缘故。
而且,这次能添上这两孩子,谁又敢说不是秦墨前段时间那调理身体后得到的福呢。
这样一想,这两孩子说不定也是秦墨给他调理了身体后才那妾侍才怀上的。所以,秦墨有功劳。
“好,这次就听你的了。”
终于,这县太老爷半眯了眼笑指秦墨。眼眸中的笑意再添意味…“你这精鬼丫头——”
秦墨便假装不知道,装傻充愣,还好,把这老太太请来了,能不能治好病先不说,但是,请过来让她先瞧一瞧自然是不难的,除非得了什么绝症,否则延着病理,总能摸出一番线索来。
“如果你把老太太的病给治好了,我林如凯就领你这份情”
这县太爷便一把豪气的拍桌道。
于是,这边既然已经说定,秦墨便淡然提着自己那石榴红的裙摆出了县衙朝家里赶。
马车已经走了,现在这会儿自己只能步行回去。
这县老爷要过大寿,摆明了就是要看自己的表现,要自己比那张老爷送的贺礼孰轻孰重,县老爷爱财,要比这论谁送银两更多,秦墨自然是比不过那张老爷,家产暂无法比。
只能别出心裁,从别的门路上再找些办法。
秦墨怀揣着心事儿回来,一进店便回桌旁边坐着,人也无精打采,隽娘见她今日的神情不同往日,便从外店退进来,到了内堂,做到秦墨身边来。
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