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隆冬,谢容与披着厚厚的斗篷站在廊下看着窗外大雪纷飞。
只不过半年,经历了盛夏,度过了素秋,居然已经到了寒冬。
这么一来,倒是觉得时间过得还挺快。
她身上的这件斗篷的内里是用雪狐的皮毛制的,非常柔软和暖和。
雪狐是秋狝的时候陶子规为她猎的,做成了斗篷便送到了谢府。
这半年来,谢容与和陶子规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亲密,给彼此送小东西小玩意已经是经常的事情,谢容与会为陶子规画像,陶子规则会在谢容与的琴音下舞剑,郎才女貌,成了一段佳话。
以至于京城上下无人不知安国公陶子规与县主谢容与之间的郎情妾意。
就连皇上都有时候会打趣地问陶子规什么时候想要求娶容与县主,他可以立刻下旨的。
众人皆以为,谢家二小姐和安国公的好事将近。
哪知就在前几天,大召边境有敌人进犯,需要安国公率兵前往支援,抵御外敌。
这件事还是谢天勤下朝回府以后,和谢容与说起的。
谢容与听了以后,便知道,剧情里最重要的那个转折点要来了。
谢容与看起来愁眉不展,但是实际上已经心花怒放高兴地不得了。
因为x告诉她,很快阿诗纳音所在的草原部落就会派使者出使大召。
也就是说,她应该很快就能和柒魂见面了。
但是x又给她泼冷水,说阿诗纳音成了草原部落的首领,也许这次并不会来。
不过谢容与倒是觉得无所谓,如果不来,到时候再想办法。
烟桃看着自家小姐站在廊下看着外头的大雪漫天飞舞,单薄的身影在苍茫素白的雪景下显得十分瘦弱单薄,看着很落寞。
烟桃有些心疼自家的小姐。
明明和那安国公八字就差一撇了,安国公前不久才和小姐说想要向小姐提亲,怎么就会突然出了这种事?
谢容与觉得寒风过劲,身子有点受不住,就想回屋里,哪知道一转身,就看到烟桃眼眶发红地看着自己。
谢容与走到烟桃跟前,“烟桃?你是被寒风迷了眼?怎么要哭了?”
烟桃吸吸鼻子,然后装作没事的样子说:“没事没事,就是有些鼻子痒罢了,小姐你可是冷了?快进屋吧,别受风寒了。”
“好。”
烟桃把手里的暖炉给了谢容与,然后搀扶着谢容与回了屋内。
下午的时候,谢容与就收到了陶子规的手书。
谢容与打开一瞧,里头是一枚缠了发丝的同心结。
“与儿,我明日要动身去边关了,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送你一枚同心结,望我心如同此同心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同心结,中有千千。”
谢容与收起了同心结,然后自己又手写了一份手书当做回信。
她想了想,然后让烟桃拿来了一把刀。
“小姐,你要刀干什么?”
谢容与接过烟桃手里的小刀,刀尖对准自己的指腹,只轻轻一刺,鲜血便从指腹的伤口里冒了出来。
烟桃吓得赶紧找帕子来给谢容与止血。
谢容与摆摆手,然后她径自在手书上,自己的名字那里滴上了两滴血。
她信中是这么写的:
愿君平安凯旋,我自开席迎接。儿女情长不抵家国大业,赠你一二滴血为你祝祷,一定要多保重身体,望成你心头一滴血,割舍不掉,永志不忘。
猩红的血在雪白的纸上,十分醒目。
谢容与把破了的手指含在嘴里,然后让烟桃把手书装进信封里。
第二日的清晨,谢容与就穿着一件烟蓝色的裙子,头发上挽着的是那紫娟花步摇,身上披着的还是那件白狐皮斗篷。
陶子规没有想到谢容与回来给自己送行,他翻身下马,可以说是跑的来到了谢容与的跟前,眼神深情缱绻。
“与儿,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来了?”
无疑,谢容与今天的打扮是非常明艳娇媚的,就像是在这银装素裹的一片天地里唯一的一株怒放的鲜花一样夺目。
“来送送你,顺便给你这个。”谢容与把那封手书交给了他。
“边关路远,你要照顾好自己。”谢容与嘱咐道。
“有与儿的嘱咐,我自然是会的。”
“边关的风情是京城这边比不了的,我听说那边的姑娘个个火辣热情,如果你要是在那边看上了什么姑娘,让我知道了,我就和你割袍绝义!再也不理你!”谢容与冲着陶子规挥着小拳头。
陶子规把谢容与在自己眼前挥舞的那只拳头包在了手心里,眼底带着宠溺,笑着说:“不会的,我的夫人只会是你,也只能是你。”
陶子规的属下听到后在身后起着哄,谢容与轻声咳了咳,耳垂都红了。
“你别不知羞!我等你回来!”谢容与娇嗔道。
“好。”陶子规伸出手,把谢容与的斗篷替她拉紧了一些,“送完就快些回去吧,别冻着自己。”
谢容与笑着,然后与陶子规告别,目送着陶子规带着他的将领和士兵离开。
等着陶子规带领的军队彻底消失在了雪地里,谢容与才和烟桃说:“走吧,我们回去。”
“小姐你是真的很喜欢安国公啊,居然亲自来送他……”烟桃感叹道。
上了马车以后,谢容与把暖手用的暖手炉递给烟桃,“你也这么觉得?”
“对啊,你对安国公情根深种、情深义重,安国公对你也是这样,等着安国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