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一大清早,姚重华是被务老叟的大嗓门吵醒的,方回还是远远地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巫祝旧汫就指挥者有穷氏的人,把他们本地的陶土给带了过来,对姚重华恭敬的说道:“重华小主是我们把你吵醒了吗?我已经叫他们尽量的小声了,谁知道他们的动静还是这么大?没事,我们也只是把土先放到院子里,等您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做。”
话虽这么说,但是姚重华知道,他们现在心里肯定着急着要做一个水缸,他也不折腾这帮有穷氏的人,给自己洗洗手洗洗脸,就开始动手制作水缸模具。
花了大概两三个时辰的时间,水缸模型外部木质结构才完成,这个时候大羿带着人进到了姚重华住的院子里,身后的奴隶手上提着几只野山鸡野兔子,还有一头鹿,不难看出他是一大清早就去狩猎了,这样早起的运动方式,还真是蛮刺激的。
大羿围着水缸的模型看了看,问姚重华,“重华小主,这是干什么?把一堆木头堆起来,是要做大木桶吗?”
巫祝旧汫也不明白,“是啊,重华小主,我们做这么大个水桶,但是中间的缝隙又还有一些,装不了什么水的,这是要干什么呢?”
“你们不是说要做水缸吗?这就是做水缸的第一步啊。”姚重华回答道。
大羿、巫祝旧汫、务老叟、以及有穷氏的人都觉得稀奇,他们又不是没有做过陶罐,第一步应该是先做陶杯,怎么到了姚重华这里就变成了先做一个大水桶了?还是一个有漏洞的大水桶。
姚重华解释道:“几位有所不知,虽然这个模型有一点漏洞,但是不妨碍我们制作大水缸,水缸这么大,很难用手把陶土给扶起来,我们先做好这个模型,再将土灌进去,就方便很多了,弼擘窑是按这个方法做的。”
有穷氏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制作大水缸,既然姚重华这么说,他们也只能这么做。
秦不虚跟着大羿和老巫祝旧汫一起进屋商量法治的事情,留下姚重华、弄叾、务老叟和一些有穷氏的人一起制作水缸,边上还站着几个奴隶。
现在的姚重华知道几乎每一个部落都会有奴隶,他们一般是通过战争的方式,被打败了之后,并入胜利的部落,成为地位最低下的人。
仅仅是制作水缸,不算是什么费力气的活,所以有穷氏的人都想学习着自己去动手,不让那些奴隶插手,可是也没有让上等人劳作,下等奴隶在一旁看着的道理,有穷氏的一些人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就想拿起藤编打他们,姚重华见此心有不忍,便让他们去附近的山林里砍一些大树回来,反正过后他做木炭的时候用得上。
弄叾跟姚重华说,“重华小主,您不用对他们这么客气,当初他们的部落来侵犯我们的时候,那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后来被我们的首领给打败了,只能在我们这里畏畏缩缩的做人,是他们罪有应得。”
旁边有穷氏的人跟着一起附和,“对呀,我们之前明明没有得罪他们,他们想学习我们的射箭技术,可是这是我们部落的绝技,绝对不会教出去的,他们眼红,时常来骚扰我们,结果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被首领给打败了,我们首领的射箭技术,要说是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
姚重华还是不解:“但是他们既然已经归顺了有穷氏,那边是有穷氏的一员,为什么你们还要这么对待他们?”
弄叾满不在乎的回答道:“他们才不会认为他们是有穷氏的一员呢,之前他们部落首领的儿子还活着,也被我们降服了,后来他却发动了这帮奴隶一起造反,把我的爹爹给害死了,他们都是坏蛋,他们部落那些壮年都已经在那一些战争里面全死了,剩下的都是妇女和孩子,我们大首领出于道义,不忍心伤害他们,才将他们留下来的,但是我是不会善待他们的。”
姚重华看刚才那几个奴隶,有比较老的妇女,还有差不多二十几岁的青年,看来他们被俘虏的时间已经是挺久的了,既然壮年已经死掉,从小孩长成青年需要的时间肯定少不了。
姚重华可以想象到,未来这些奴隶的命运有多么的悲惨,再过几十年不到一百年就要进入中国的奴隶社会了,而他们就是那庞大的奴隶大军中最基础的模样吧。
姚重华想想以自己现在微小的力量,也不知道能为他们做些什么,虽然心有不忍,但这是历史发展的趋势。
就在这一些讨论声中,陶土慢慢的已经灌满了水缸模具,这个时候务老叟凑过来,“这个不错,只要陶土干了,做出来的就是一个巨大的陶器了。”眼底原本对姚重华的质疑变成了赞赏,“你小子可以,竟然能想出木板制模的办法,是老叟小看你了。”
务老叟围绕着水缸上下思索,这个东西看着姚重华他们做起来并不困难,但是之前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得到,他这是把最简单的东西最大化的去利用,让原本渺小的事物绽放出它最应有的价值。
姚重华见方回一直远远的看着沉默,就打了声招呼让他过来,现在就属于方回跟他还算是同龄人了,别的人都比他们大,虽然他没有跟方回讲过一句话,但是跟方回相处总比跟别人相处自在一些,或许是小孩子比大人更小的无害的原因?
方回不明白姚重华叫他过去干什么,但是他觉得姚春华这个人本事确实不小,年纪没比他大多少,但是讲话起来头头是道,做起做事又很认真,他愿意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