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的亲戚还是被那帮恶魔一般的刽子手杀害的。她只所以狐疑,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说的太不可思议了。一个魔鬼一样凶狠的老鬼子,怎么可能说枪毙就枪毙了?
要是能枪毙,就早都枪毙了,还能等到今天;不用说,这肯定又是儿子想着法儿的让她高兴一下,就信口胡诌的说了这么个不可思议的谎话。
那她怎么能不质疑儿子呢?只是,当儿子边赶快上前搀扶着老人坐起来,边依旧难掩兴奋的再次很是肯定的答道:
“就是在南京杀害我叔队伍和他家里人的那个凶手。”
直到这时,那老大娘才发觉儿子不像撒谎。然后就将信将疑的追问道:
“那个杀人凶手真的被枪毙了?”
陕北青年:“真的。大喇叭都说这事了。”
这时的老大娘才从将信将疑的影子里走出来;边不停的老泪纵横,边捶胸顿足的痛哭道:
“大兄弟,老天爷开眼了啊,杀害你们一家的那个杀人凶手,被枪毙了。娃子,你叔那一家真是可怜啊。死在那么远的地方不说,连个尸首也没找到。”
那陕北青年也边擦眼泪,边哽咽着劝说道:
“娘你别哭了,那个杀人凶手都被枪毙了。”
老大娘顿了一下,觉着也对。杀人凶手枪毙了,她亲戚的命也偿还了,她再这么老泪纵横的,也换不回亲戚的命。想明白了,心里舒坦了一些后的老人,就边悲悲戚戚的抽噎着,边哽咽道:
“走,娃子。给你叔一家上坟去。虽说坟里面只埋了几件衣裳,可那也是个念想啊。”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也就只有个念想了。正因为如此,才有络绎不绝的人们拿着祭品在坟前边烧纸、边抽泣着。
这些基本上都是受害者家属或幸存者。此刻,除了悲痛的想念被谷寿夫那老鬼子祸害惨死的亲人;就是想喜极而泣的告诉不幸罹难的亲人。
谷寿夫那老鬼子刽子手被枪毙正法了,给亲人们报仇雪恨了、讨回公道了;亲人们也该死后瞑目,也该含笑九泉了。
张玉谨也眼含泪花的拿着菊花,李胜华提着祭品,王贤强扛着铁锹,走到张义军的坟前。张玉谨把菊花整齐的放在哥哥的墓碑前。李胜华蹲下将祭品摆开。
张玉谨边烧纸钱边擦了把眼泪后喃喃自语道:
“哥,带领部下杀害咱爹娘的那个老鬼子凶手已经被枪毙了。策划袭击咱们的那个日特工头子也被击毙了。是你的好兄弟小王亲自给你报的仇。
哥,我也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爹娘,可就是不知道他们都埋在哪里。你要是知道就给我托个梦吧。哥······”
李胜华边柔情脉脉的给爱妻擦着眼泪,边劝说道:
“好了玉谨。咱们已经给父母亲人报仇了,他们在那边会很欣慰的。他们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伤心。”
张玉谨接过老公递给她的手绢擦着眼泪。
李胜华也边倒酒边哽咽着叹息道:
“兄弟,我知道你胃不好,但你就好这口。来,你的患难兄弟胜华敬你一杯。”
他们这对儿,可谓是实打实的患难兄弟;从懵懵懂懂的在上有飞机轰炸、下有小鬼子追杀的战火里相遇;从李胜华不顾生死的用一根长竹竿把他张义军从跌落的河水中救起。
从他们跟着惊慌失措的难民们一起逃难;从他俩在寂静如鬼城的城郊月光下分享着仅有的一块面饼;从李胜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历尽坎坷的回国呼吁引渡审判谷寿夫。
从李胜华一次又一次的,被妄想营救谷寿夫那老鬼子的日军残余特工的追杀,被张义军营救开始,他们俩就是彻头彻尾的患难兄弟。当然,由于张义军的见色忘友般的犯浑。
他们还一度成了反目成仇的情敌、冤家。好在苍天有眼,他们最后终于冰释前嫌的和好如初。只不过,他俩的和好,是用杨雨萌付出了花季生命换来的。
尽管这个代价有些高,但他们俩能和好如初的,精诚团结、共同协助审判战犯谷寿夫;也算是对得起杨雨萌的牺牲了;也能让她含笑九泉了。
从悲痛中回过神的李胜华,擦干眼泪后边叹息着边和爱妻、王贤强端起酒碗敬完酒,然后缓缓的洒在坟前。他边擦着眼睛里再次溢满了的泪水,边保证般的表态道:
“哥,玉谨我会好好疼她、照顾好她的,你就放心吧。”
此时的王贤强则早已经泣不成声了。尽管,他一直在抑制着自己的悲痛。但,那些悲痛就像弹簧一般,越是压抑着,就越是顽强倔强的反弹着。
从而把他王贤强所有的悲痛,都化作泪水的给反弹了出来。这也就是王贤强为什么无声抽泣的越来越悲凄。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肯定是还没到伤心处。
要是到了伤心处,怎么可能会不轻弹。这也是王贤强哭的像个受尽苦难的孩子一般悲凄的原因。
毕竟,他不仅和张义军是同患难,甚至是生死兄弟般的战友;更多的还是,张义军是他的好兄弟、恩人;他们又朝夕相处了那么些年。
那些一起喝酒、一起说笑、一起相伴、一起战斗的一幕幕,都如纪录片一般不停的在他王贤强的脑海里漂着。直到李胜华拍了拍他王贤强的后背,那无声的安慰,才使他王贤强回过神后也表态般的念叨着:
“张哥,警察局的兄弟们我也会照顾好的,您也不用担心。我今天来,不仅要看看您,还要给您把宅子修整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