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才回过神来。
这样的情况显然有些出乎白秀的意料,他揉了揉眉心,暗暗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这里也在鸿蒙灵脉的笼罩之下,但这么一个大活人,他总不至于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捕捉不到,除非——
一道灵光就这样闪了过去。
难道这里还存在着一股比鸿蒙灵脉都要强大的灵力?!
他心中沉吟不定,还没来得及细想,阵阵刺痛便从左手手心传了过来。
“这次的伤口似乎没有愈合……”
白秀抬了抬手,发现破魔之刃留下的伤痕早就消失不见。
原来这刺痛感并非源自他手心的刀伤,而是明诲初留下的那个“初”字。
“奇怪……”白秀仔细打量了它几眼,依然没有头绪。
他索性先将这个疑问放下,刚要去其他地方看看,他心里没来由地就是一悸。
有人!
白秀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当即朝旁边一闪,背靠祠堂高墙,警惕地扫视了一圈。
这里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
白秀不敢肯定对方就是明诲初,但那人显然是敌非友。
他暗暗凝神戒备,不想就在这时,一阵眩晕感毫无征兆地泛了上来。
“糟了……”
白秀不知道自己是着了对方的道,还是那蹊跷的灯光终究对他造成了影响,但无疑是致命的。
果然,就在他稍稍有些放松警惕的片刻,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朝他扑了过来!
白秀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对方一掌击中,然后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手中破魔之刃也被他甩出了好几步远。
而对方攻势又至。
白秀心中一凛,正想翻身而起,不料对方速度更快,瞧准空当立刻欺身而上,继而身形一倾,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
此时外面已经入夜,石谷穹顶早就没了亮光。
借着那石台上微弱的灯光,他勉强看清了对方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不久之前失踪的明诲初。
“明少岛主?!”他将将出声,明诲初已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她似乎被什么东西魇住了,神色无比狰狞,一双杏眼圆睁,如同索命的厉鬼。
白秀下意识扣住了明诲初的手腕,而后者仿佛被烫了一下,手上莫名一松,人也不由猛地一瑟缩。
白秀抓住这个机会,一扭明诲初的胳膊,再竭力一送终于将她推了下去。
为了防止她再下杀手,白秀身形一翻,用膝盖顶住她后腰将她压在了身下。
一时间形势逆转,饶是明诲初回过神来,也依然无法动弹。
只是眼下的情况多少有些尴尬。
他眼前的眩晕丝毫没有减弱,还有愈演愈烈之势,而明诲初的反抗也越来越激烈。
此消彼长,被她挣脱不过是时间问题。
事实证明他的确没有猜错。
没过一会儿,明诲初察觉到了他的松懈,腰身一挺,便将他掀翻在地。
局面再次反转。
明诲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杀意毕现。
就在白秀以为她要痛下杀手的时候,她眼神莫名一闪,旋即疯狂地撕扯起两人的衣服来。
白秀吓了一跳,在他意识到明诲初要做什么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连忙出声喝道:“明少岛主,快醒醒!”
明诲初估计是中了什么幻术,她之所以会有这种念头,必然跟这幻术有关。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神志不清,作为清醒的一方,他有责任阻止事情的发生。
他尝试着运了运灵,继而不顾灵脉中的刺痛,勉强掐了个法诀。
白秀正要将明诲初推开,哪知她一低头竟吻了过来。
淡淡的清香晕染了开来,有茉莉花的雅韵,又带着几分栀子花的澄澈。
这香味就像有着某种魔力,让白秀一时忘了手上的动作。
他脑中一片空白,仿佛这一刻时间都停止了。
好在这时候他心口突然一烫,让他回过神来,而明诲初也猛地退开了一步。
白秀一坐起身,便见她低头捂着衣扣,身形有些发抖,显然正忍耐着莫大的怒气。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缓缓抬起头,一双眸子阴沉沉地看了过来。
不过看她神情,应该是恢复了神智。
一扫两人狼狈模样,白秀自然也有些尴尬,还未开口,她一个耳光狠狠甩了过来。
下一秒,疼痛感便从他左颊传了过来。
白秀一怔,抹了抹嘴角血丝,转头平静看着她。
对上他清明的目光,明诲初抬起的右手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一场沉默的对峙中。
最后是明诲初打破了这份沉默。
她移开视线,说道:“我们明家从来不会轻易给外族人锻造鬼器,你这一枚是哪里来的?”
“鬼器?”
白秀反应过来,看来明诲初能恢复神智肯定跟它有关。
他心中一动,一摸颈下,果然摸到了一样东西。
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连忙将它取了出来,只看了一眼,他便愣在了原地。
这是方心的心方无鬼坠。
他有些失神,方心什么时候把它给了他?
难道是那时候——
白秀细细一想,不禁有些失神。
见他神色有异,明诲初自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顿时嗤笑一声,冷冰冰地道:“用半副知还换这枚附了方家秘术的精炼鬼器,你倒没有做赔本买卖。”
附了方家秘术的鬼器?
白秀恍然,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