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依姐,咱们走吧?”梳着马尾的少女扯了扯她的手。
“也是呢。不过,我担心这会不会有点不好。”
远处小山上的凉风轻拂着另一位女孩的双鬓,她平日里澈亮的眸子此时在暮色的轻掩下,多了一种不知名的黯淡:有点可惜,有点无奈,也有些许自责。
山脚下的镇子,家家户户逐渐点起了光,门前大院,街道上来往的人也愈发变得快活了。毕竟,这又是一个除夕。
“璇御,我想好了,为了防止不出问题,我们十五再来这里看看吧。”
“没问题!但是现在时间不早了,错过笄礼可是要被翰文叔骂的!不说爹娘,光是智鼎爷爷还等你回去下棋呢!嘿嘿~”璇御摇了摇絮依的手,脸上突然挤出来一抹坏笑,可惜天色太黑,絮依没能看清她那惹人喜爱的小脸。
“额,那还是算了吧,他一盘棋要下三年啊!我都快疯了……别别别,我不想回去了!”
“好啦好啦,就是慢点而已,没那么夸张,走啦走啦……”就这样,一个梳着马尾的少女用手推着她面带苦笑的姐姐一步一步消失在了烟花升起的夜空下,只留下她们青色衣裙飘动的倩影……
山脚,小镇。小镇处在一个海岛上,但离大陆并不远,镇上的居民常去大陆经商,或去找份差事养家糊口,亦或是进京赶考,谋求好前程。但也有的人,离岛时慌张不知所为何事,再也没有回来。至于这个镇子,它叫银中镇,得名于岛上离镇最近的银矿。岛叫无垠岛,隔海,是神州大地。
此次除夕是小镇开辟一来第一百个除夕,正逢小镇百年寿诞,所以这一年的庆贺想必会格外隆重,应该会有不少往年都没见过的活动。镇上有很多书坊,每逢盛大活动时的宣传,可少不了它们的一份功劳。辰迹,是其中一家,平日专门刻印和售卖古籍的拓本,也稍有些收入。每逢重大活动,揽点刻印宣传大报的活儿,也能赚得全年吃穿不愁。但不知怎地,今年却没有多揽其他的工作。
“乓!乓!乓!”
一个少年在院里用力锤着大门,身子伏在门板上,双拳紧握,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诶,就让我出去一下,就一下好不好!我保证不掺和任何事情,保证不搞事!”
没有回应,只有门外街道人来人往的嘈杂,伴随着鞭炮爆竹声让辰百艺的哀嚎变得模糊。
“切,不就是揭穿了个五十八岁老太太的卖唱骗局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真要说我还是为镇上做了件好事呢。”辰百艺无奈翻了个白眼,靠着大门坐下来,双手袖起,开始想起出门的办法来。
“你小兔崽子还敢说!人家那是后面早有黑恶势力撑腰,要不是蔡师傅出来拖住他们,外加路过的两位姑娘用计帮你引开了追兵,你早没了!”一声怒喝穿院而来。
“诶我去,不是吧,这么远你也能听到!老爹快教教我,您最近是有学些什么神功吗?”辰百艺说着两眼放光奔向里屋。却没想到他背对的院墙上纵身跃下一个英气的中年男子,不过此时面带愠色。他几步上前揪住辰百艺的衣领,把他扭转过来。辰百艺顿时一脸懵:“我了个爹,你……你,我去你蹲我!”
“那是,不蹲你怎么行~按我记录在案的,你在一个月中在禁足令中跑出去的次数有一百零七次,给我耍鬼套路偷钥匙、撬锁的次数共三百八十一次,还有试图先关住我和你娘共五次。我要是今晚不在这蹲你,恐怕你今晚又浪出去了!”
“真是的,你娘一出远门,你就尽给我添乱!”辰空说着就拿出一副闪亮的银镯子就往辰百艺手上一溜,运气一脚把他两腿踹麻,扛了起来就往库房大步流星。
“啊——!老爹你下死手啊!我以后不能替你传宗接代那你真的就是为父不仁啊!”
“臭小子,你也就会耍嘴皮子了。还多谢了你平时捣鼓的那些小玩意儿,听说这个叫‘手铐’是吧,还不错,不愧是我儿子哦~往后到正月十五之前你得都待在这个库房里,不过你不用担心,年我会来待在这和你一起过,至于你这腿嘛,十天半月就好了了。你那些朋友来了,我就对外说你是百年一遇的‘少年老寒腿’犯了。总之今晚就在这好好待着,年夜饭我等会儿送过来。”说完辰空放下百艺,反手锁上库门(锁了三道),扬长而去。
库房,整体布置还算规整,木制的家具上积灰已久。光线略昏暗,油灯仅点着了三盏,抹亮了部分刻印器具,以及地板上双手被拷,双腿“暂残”,更加生无可恋的辰百艺。他无奈扭头环顾四周,地发现自己往日的“发明”却悉数在此,看着墙角被灯火撩得闪闪发亮的其他几副手铐,咬牙道:“不愧是我爹!知道收走其他解拷的钥匙!”辰百艺只好百无聊赖地躺在地上。
本来他觉得没有希望摆脱这般处境了。
偶然间,他侧歪的脑袋正对着一件黑暗中的器物,形似一柄短剑,其上有奇怪的镂空。那也是辰百艺的“杰作”之一。这件东西本来是他手下的失败品,但如今却要摇身一变成为他的救命法宝了!
………………
“诶嘿,看来老爹又唬我,这腿怎么现在就好了。”辰百艺这么自我认为着。
辰百艺小心地推开库房的门,偷溜经验纯熟的他开门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四下察看确认老爹还在准备年夜饭后,便轻车熟路地翻墙出去了。到了亥时,街道上来往的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