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孙富贵说道。
“这么烂大街的问题你就不怕我说谎？”穆瑞云歪着头看着孙富贵，带这些天真。
“你会吗？”孙富贵满不在乎的说道。
“好吧，当然，这会儿说谎已经没什么意义了……”穆瑞云停顿了一会儿，才又闭上眼睛，回忆着说道，“真正的答案是我第三次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才理解了的。”
“第三次？”孙富贵有些奇怪。
“是啊，第三次，在那个家伙想拿刀杀了我的那个时候。”穆瑞云张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摄人的凶厉，言语间杀机毕露，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似乎有些怅然，也有些放松。
“……说回‘他’吧，什么时候走的？”孙富贵本就不太会安慰人，更别提眼前这个人根本不需要安慰。
“‘他’？”穆瑞云眸子中闪过一些痴狂，夹杂着一些落寞说道，“‘他’帮我引开了警察，最后帮了我一次。”
“什么？！”孙富贵这次才是真真正正惊讶地站起身来，大声叫道，“是‘他’？！怎么可能？！小雨？！是……‘他’？！”
“还有能让你惊讶的东西，不容易啊。”穆瑞云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孙富贵，淡然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
“不可能！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四十几岁的大叔，难道……”孙富贵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苦涩地又坐了下来。
“‘他’好像跟我说过，‘他’有个师傅，一个对他像父亲般的男人。”穆瑞云说道。
“唉……果然啊……”孙富贵略带苦恼地拨乱了自己本就不整齐的头发，“原来当时那家伙说的都是真的啊。”
“什么？”这次轮到穆瑞云惊讶了。
“他真的只有那么大？”孙富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又问了一个问题。
“是啊，跟我儿子一样大，如果我儿子能活到现在的话……”穆瑞云眼圈泛红，银牙轻咬。
孙富贵此时没有管穆瑞云，脸色冰冷的思量着，如果不是自己在这起案件的一些细节中发现了‘他’的影子，就不会让这个女人跟自己单独交谈，也许‘他’身份的真相会被一直隐藏，就连自己也差点着了道，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失去了父母亲的可怜孩童。
孙富贵皱着眉，他倒不是害怕，只是有些牙疼，到现在他才知道他在这起案件中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一个经过最残酷的训练，冰冷的，没有了人性的魔鬼，而关键就在于，那个人，现在竟然只有十几岁！
“你为什么把牛叔牵连进来？”孙富贵这时才问到了自己一直想不透的问题。
“你想知道？”穆瑞云认真地问道。
“废话。孙富贵懒得搭理面前这个即将被抓也毫无惧意的女人。
“……我家床下，你会有发现的。”穆瑞云眼珠子一转，挑了挑眉对孙富贵说道。
“喂喂，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到现在还弄什么解谜游戏啊。”孙富贵不满。
“随你喽。”穆瑞云无所谓地说道。
……
穆瑞云被带走了，没有哭喊，没有疯狂，只有一脸的淡漠。
“喂，臭小子，你刚才在里面跟那个女的说了点什么啊，那么长时间，套出来什么话了？”裴弘建指挥着收拾完现场，才走向孙富贵，看其他人并没有注视着两人，悄声对孙富贵问道。
孙富贵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把连自己都惊讶的情报交代出来，用右手在自己嘴上一拉，表示自己保密的决心。
裴弘建看到孙富贵这个表情，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伸出一根手指，“一天假，你自己约。”
孙富贵向右一偏头，不屑的哼了一声。
裴弘建又伸出了一根手指，“两天假，我帮你问情况。”
孙富贵抬起头轻蔑的上下打量着裴弘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名革命烈士，在受到反动派诱惑后露出的表情，也就是孙富贵平常不太看那种电视上的神剧，要是再被荼毒一下，说不定这会儿会冲着裴弘建大叫一声：“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裴弘建一脸肉疼的再伸出一根手指，“三天假，我帮你问情况后，如果你成功了，花费我给报销。”
孙富贵这时才露出一个胜利者的表情，狗腿子地对着裴弘建说：“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好公民，就是应该警察蜀黍问起什么就要交代什么，履行作为一名公民的义务，怎么能知情不报呢？毕竟有了像我们这种配合的公民存在，才能让警察蜀黍更好的保护我们是不是？”
“……说得好，那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公民。”裴弘建额头上纠结成了一个井字，一只手用力的摁住了孙富贵的肩膀，眼神中透出一抹威胁的神色，“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刚才你问到了什么呢？”
虽然很清楚这次案件的破获全赖面前这货的帮助，可他还是提不起对孙富贵的谢意，一看到他那张欠揍的脸，忍住想要一巴掌呼上去改造的冲动，努力地表现出和颜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