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要怎么办?樊景琪安抚任雪,心中升起顾虑。看到耀明的状况也知道回不去降灵办了,若是贸然找地方居住,说不定会把危险带给普通群众。所以要住在山里吗?
正想着,耀明轻轻拍了拍樊景琪的脸颊,让他抬起头看向自己,“不用担心。”说完,他面无表情地冲任雪点点头,“去找秦云长。”
任雪看着他片刻,明白后大叫起来:“我可不许你也来!”
樊景琪脑海中乱成一团,没有注意到二人对话:“什么?”
耀明走到一边,柔声说:“带你去找秦云长,不是还未见面吗。”
任雪不多说废话,单手虚晃,烟杆化作薄烟消失,旋即他登化为狻猊的模样,叼着樊景琪甩到自己的背上,四蹄踏雾飞到了半空中。
狻猊仰头道:“不必担心,他铁定会追上来的。”
大战过后,紧张的神经终于得到了舒缓,疲劳与伤口附近的痛楚涌上全身,樊景琪皱着眉头趴在狻猊背上,躲在鬃毛后面,烈风闭上了眼睛。
待到樊景琪睡醒时,他发觉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樊景琪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穿得陌生的衣服,伤口被包上崭新纱布。
任雪推门进入,看到樊景琪睡醒后,把手里的保温桶提起来,说:“饿了吧。”
樊景琪坐在屋外吃饭,任雪搬了张凳子坐在他对面,独自抽烟。
任雪道:“他住在山脚,这里佛气太重。”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樊景琪点头:“好。”
任雪继续说,“秦云长来看过你,还有这寺里的主持。”
“我知道了,”樊景琪说,“明天早晨我去拜访他们。降灵办怎么样?”
任雪轻悠悠地吐出一口烟:“抓到了一个魔界的内奸——刘志墨。”说完,他挠了挠后脑勺,烦躁道:“还是和以前的那群人一样,内核都是争来夺去,不知道图什么,乱的很。”
樊景琪喝汤,抬起眼睛望向任雪。他知道任雪虽然在人界生活了很久,但一直处于半隐居的状态,那些尔虞我诈根本不想掺和。
任雪看了看自己的烟杆,转了个话题:“魔界为什么会找上那只死狐狸?”
樊景琪点头道:“幻臻说他是耀绝妻子的转世,所以才被他找上门。”
任雪一口气没提上来,弓着身子咳个不停。樊景琪帮他捶背顺气,顺便强调:“我没有骗你!”
任雪抓住樊景琪的手,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这未免太神奇了吧。”
一只变为人形的狻猊说别人神奇,才是神奇吧?樊景琪点了点头。
任雪释然道:“难怪。”
樊景琪不解地看着他。任雪低声解释道:“那心魔是从魔元中分出的,专门控制别人心底的欲|望,修改记忆。虽不知道他们两个过去的恩怨,不过看那死狐狸忠心的样子,呵。”
樊景琪沉默不语,暗暗回忆这几日所看到的场景,除却耀绝对尤幻臻的折磨之外,再无其他。
夜风吹拂,空中隐隐有人呢喃声。白烟缥缈,任雪轻轻呼出一口薄烟,呢喃声骤然消失。
樊景琪看着天上,定海珠的神威自发催动,护在周身。
任雪说:“是怨灵,来此寻求超度。”
樊景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继续道:“耀绝说,当年他的妻子为他葬身魔火,他将七情六欲抵押给了魔尊,才换来她的轮回。”
任雪不解地回道:“既然如此,他理应放过死狐狸,又何必大费周折抓他。真是不能理解神经病的想法。”他起身将碗筷收拾好,朝樊景琪摇了摇手,“早点休息吧。”
“晚安。”樊景琪与任雪道别,回到屋内。正要关门时,眼底闪过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樊景琪的动作停了下来,那东西越来越近,径直飞过他的头顶,沿着门缝钻进去。
纸鹤拍打着翅膀,停在樊景琪的眼前,他昂起头,做出一个嘶鸣的动作。
樊景琪伸出手,正要托住它。纸鹤忽然升高,挥舞了两下翅膀,撒下了两缕红色的碎星。一边一半,转出两个半圆合成的心形。樊景琪会心笑道:“我也爱你。”他伸出手,纸鹤落在他的掌心中,歪头睡去。
樊景琪捧着纸鹤,关上了灯,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头侧:“晚安。”
第二天清晨。
樊景琪被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吵醒,他赶忙睁开双眼,枕边的纸鹤不知去向。
等待洗漱完毕,他出了门,门口站着五名成年人,持着狐疑的目光看他。
樊景琪感觉自己打扰了他们的谈话,尴尬向后退去。
众人后方中伸出只胳膊,朝樊景琪猛招,秦云长踮起脚,爽朗道:“景琪!”
樊景琪眼前一亮,忙应道:“秦大哥!”
秦云长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嘱咐那五个人说:“遇到危险一定先走,不要逞强。”
身材高大脸上带疤的男人应了一声,带着其余四人离开了。
樊景琪这才走到秦云长,不住感激道:“秦大哥,谢谢你!”
“太见外了!”秦云长揽过樊景琪的肩膀说,“先带你去吃早饭,再去找我师叔。哦,就是这座寺庙的主持。”
樊景琪跟着秦云长走到寺庙的食堂,匆匆吃了两口,便催秦云长快点带他去见主持。
秦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你吃了不少苦。”他昨晚见到昏睡的樊景琪身上的伤口,差点当着僧人们的面破戒爆粗,到底受了多少折磨,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肉。
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