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是个小厮,不便进主院。
祝九差了金姑姑去传话,私下问话时还不开口说,后边着人按住了自是开了口。
去了小厮舍金姑姑回来禀话,低声道,“吐话了,说是美玉私下塞了银子,让他在邵武少爷跟前提了妙林。”
“又是美玉.....”祝九面色沉凝了下来,“想来这邵俞氏着实有些心思。”
要不然一个丫鬟哪有这般大的胆子,邵俞氏才进门不久。
先前的去的邵俞氏又是常年在院子里边待着,怎就冷不丁的有了这等胆子和心思了?
祝九想着,开口道,“此事倒也不急,得先瞧瞧美玉寻了妙林要做些甚,若没个好处岂能这般费心思。”
要是单单妙林得罪了她,如此动心思也就罢了。
事后又拿捏着人,必是为了别的事儿。
金姑姑微微颔首,这会儿去跟妙林交代了一声。
让妙林往二房那边送去了一些物件给邵俞氏,妙林自是知晓自家主子的意思。
转而拿了物件去了二房,等送了物件出来,唤了美玉去一旁说话。
“美玉妹妹,我先前的那荷包,你是从何处捡到的?”妙林神色忐忑,四下看了一眼。
美玉看着她这般害怕,笑着拉住了她的手,“妙林姐姐别怕,此事知晓的人不多,不过是我那日碰巧瞧见罢了。这二进院四房主母,一向是看不上伺候的丫鬟。”
“如今妙林姐姐又没了清白,这要是让大少夫人知晓了,想必也不会放任姐姐入了二进院四房为妾侍罢?毕竟是跟前的大丫鬟。”
伺候在跟前的大丫鬟,都是毕生不嫁的。
即便要添门里为妾侍,唯独只有添进自个门里。
而如今长房大少爷都已经去了,这人也添不成呐!
美玉的话更让妙林面色煞白,“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说出去,邵武少爷也瞧不上我,过些日子便忘了。”
“这要是让我家主子知道了,还以为是我生了二心,岂会留着我。”妙林说罢,掏出了银子塞到了美玉手里,哀求道,“拜托美玉妹妹了!”
“哎,姐姐可别这般。”美玉说罢,将银子推了回去,“我哪能收了你的银子。”
“倒是我家主子瞧你怪是喜欢,你若担心此事,不防到我家主子跟前说上几句话。如此也能安心不是!”美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妙林神色忐忑,捏着手里的手帕,只好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随着美玉进入了主屋内,邵俞氏正品茗着。
瞧着妙林进来了,放下了手中茶盏,浅笑交代美玉给人看座。
“不用了,奴婢哪能落座,奴婢就是进来跟少夫人说说话。若是少夫人.....”妙林垂了垂眼眸,“若是少夫人有何交代和吩咐,尽管交代奴婢。”
见着妙林这般胆小,想来也是。
没了清白的丫鬟,又跟门里大少爷扯上干系。
这要是长房三少爷倒也无妨了,偏生是二进院门里的,这隔了进院也就隔大了人心了。
丫鬟在跟前待的时候长了,知晓的事儿也是不少,岂能这般让人轻易许了出去。
只怕即便是邵祝氏,也不见得能容下这丫鬟。
想着,邵俞氏抿嘴一笑,“不坐便不坐罢,我也没别的事儿交代于你,只是想问问这邵夫人身子骨如何了。”
“到底是长房的主母,先前我登门去瞧过,门里桑妈妈不应门。如今入冬了,总归要送些体己入门的,也是尽尽心。”邵俞氏眼下倒真没别的交代。
即便有,也不是眼下这个时候。
这丫鬟才到跟前说话,哪有那般快就能听了她的吩咐。
若是一开口便强硬了,反倒让人心生反意。
听着邵俞氏问这话,妙林垂头道,“邵夫人身子骨羸弱,尤其是入了初冬过后,这日日咳嗽的厉害。前几日还染上了风寒,先前我家少夫人去时,也只能隔着帘子说话,也怕过了病气。”
“邵夫人先前可不是瞧着好好的,怎就如此病重了?”邵俞氏明知故问,眉间也是带着疑惑。
妙林抿嘴道,“说起来也是怪事,那日我家少夫人入门,大夫说邵夫人能让少夫人唤醒。醒来过后,大夫也说并无大碍了,可不止怎的,当日夜里又险些没了一条命。”
“当时呕血不止,后边大夫说主母的身子骨撑不了多久了,便让人用药吊着一口气。如今病气入体,更是身子差的厉害。”妙林机灵,也会见机行事。
听得什么问话就回什么话。
而且自家主子也交代过,但凡是有人问起主母的身子如何,便道是身子骨极为不好。
到底如何不好,又是要说出所以然来时,这会人妙林也只能捏造了。
邵俞氏先前觉着青烟没做好此事,眼下看来,这事儿倒是做了,只不过那大夫又将人救回来一口气,如今不上不下的。
要说撑不了多久了,这不是一撑又撑了几个月。
也不知这是暗地里用了多少名贵药。
邵俞氏这会人瞧了妙林一眼,又问道,“你可知那日夜里,主院发生了何事?我记得你们院子有个叫容儿的丫鬟。”
“怎好端端的跟小厮私奔了去?”
“这.....”妙林拧了拧眉,“容儿确实要与小厮私奔。”
“这话从何说起?”邵俞氏盯着妙林,瞧着她也不像是说谎。
但先前容儿与人私奔之事可没半点征兆。
妙林这会儿开口道,“这事儿原先是容儿被主母唤了去,后边主母又让我家主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