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含秋病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衙门。
每日抽空登门看望的不少,便是男人不方便的也会让家中女眷前往,可真正能见着人的不多。
“娘娘,舅太太来了。”
夏含秋神情恹恹的,对进来的伏莹莹笑笑,口里的话却是对喻紫若说的,“我师兄不是说了我只需养着就没大碍吗?你还要天天在这里守着我不成,好不容易将你教出来可不是让你来侍候我的,去柏瑜身边给他分分忧,恩?”
“就是日日在这里守着紫若也是愿意的,若非外面事多,殿下又到底是男子多有不便,他都想亲自来侍候您。”
喻紫若轻声慢语的说着,不论是婚前的喻家小姐还是婚成成了皇子妃,她对王妃,现如今她的婶娘都佩服得紧,现在更因为身份上的便利更好亲近,她也一直都是真心将娘娘当成尊长在敬着的,便是殿下的娘娘的敬,也绝对不会比皇叔少。
夏含秋拍拍她的手,“我知道,只是柏瑜是你的夫君,你也要心疼心疼他,王爷基本不再管事了,再加上我这一撂手,事情就都全压给他了,你去帮帮她,只是……”
想了想,夏含秋还是酌情说了几句,“以前便有女子不得干政一说,虽然经过我这么一通闹腾,女人的地位比之前高出不少,但是除非有女子称皇,不然以后到底如何还是要取决于皇位上那个人,你平时要多注意。若是看出柏瑜不喜你插手,你便少管些,只是完全退回以前的位置我又实在有些不甘心,总之你要掌握好度,说不得以后女子地位如何还是要看你的。”
喻紫若咬唇点头,将这番话牢牢记下,她忍不住想,若是登上皇位的是皇叔,母仪天下的是娘娘,是不是就不用担心那些了……
“快午时了。给柏瑜送饭去。”
这回。喻紫若没再坚持,避开不受伏莹莹的礼离开。
“你这侄媳妇还真没选错。”坐到床沿,伏莹莹看她的神情忍着没有说出其他话来,谁也不是铁打的。她哪年不得小病几场。可秋却少有头疼脑热的时候。这一集中发作,怕是要吃苦头了。
更何况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亲耳听到王爷说因为这几年劳累,秋要减寿十年。只是听着她心里就一阵的难受,她和秋亲近,最是知道她这几年累到了什么程度。
只是啊……
掩嘴打了个呵欠,苍白的脸配着一脸疲倦,就连神情都比平时软了不少,“她要不好我也不会挑她,她这个位置不好坐,不会比我过得轻松,你怎么过来了?这个时辰不应该是在衙门的吗?”
“事情不多我就先回来了,你想想都多久没放过我们休沐了,还不许我早退不成,若不是我拦着,她们差点都要跟过来。”
“让她们高抬贵手,我现在这模样可不想见人,每天我娘不知道得招待多少人,她们就别来凑热闹了,我们之间不用来那些虚的,什么时候我好一点了再请了她们来府里坐坐。”
“行,我带话给她们。”
看她又打了个呵欠,哪怕明知道她刚醒来不久伏莹莹还是嘱咐了几句告辞离开了。
夏含秋像是多少年没睡过了,伏莹莹还没跨过门槛她就已经靠着床头昏睡了过去。
蓝玉蓝蝶见状,忙上前轻手轻脚的将人扶着躺下去,摸着被子里不甚暖和,赶紧去灌了个汤婆子放到脚边。
对望一眼,蓝蝶指了指外面,无声的道:“药快好了,我让人先去温着。”
蓝玉点头。
三爷早就说了,若是王妃在睡着就让她睡,什么时候睡醒了再吃药也无妨。
就在这时,段梓易牵着早早带着一身寒气从外进来,蓝蝶在门口碰上,忙让至一边行礼。
走到床边看人又睡过去了,段梓易暗了眼神,他就是看秋儿醒了想着去带儿子过来陪陪她,哪想到这么一会竟然就又睡过去了。
早早巴在床边不愿离开,他知道娘亲生病了。
“爹,早早想留在这里。”
段梓易没有多犹豫就点了头,儿子虽然还小,可懂事得早,有他看着也不会扰了秋儿,秋儿醒来看到早早在这里一定很高兴。
他一直都知道秋儿想要的简单,一个温馨的家,丈夫疼爱,儿子懂事,她也明明都拥有,却一直没有时间好好享受,从今以后,他给她补上,双倍,无数倍的补上。
虽然没有刻意宣扬,可王妃病重的消息还是传开了,王府的门不是谁都能进,于是各处的庙宇这几日香火格外旺,他们做不了别的,只能这样表达一下他们的心意,但愿菩萨能听到他们的祈祷,不要让王妃受苦受难。
杜仲把这当成笑话说给夏含秋听,夏含秋愣了很久。
想着,其实她并没有做什么,从事实上来说她还是个剥削阶级,她做的每一件事最后都是段家人得利,而她,冠夫姓也是姓段,明明自私自利,却被如此爱戴,想想心里都亏得慌。
段梓易却不那么看,“从百姓的立场来说就是受了你的惠,所以他们感谢你,不然他们怎么没谢我,没谢其他人?政令是你颁布的,可真正实施的人却是各处府衙,百姓也没看去感谢他们,别说百姓愚昧简单,恰恰因为简单,他们才看得最明白。”
夏含秋也不和他争论这个,头一回说起了以后,“待我养好了身体,换之,我们办几所学院,不和其他学院一样笼统,而是分年龄来,一所呢就只收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分成六个班授课,六岁往上,一个年龄段一个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