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哗啦啦
临冬城
一处隐秘的偏殿
殷郎跟殷然两兄弟在偏殿之中命人摆开了棋盘,两人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下着。
或许是气氛太沉默了吧,殷然轻咳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殷郎,轻轻的说道:“象戏之术犹如御人治国,棋盘取四方之色,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棋子又称为马,以掷劈木决定棋子的步数。棋子在盘上行走,可以围困对手的棋子,使其回到原点。”
殷郎对于殷然这种没话找话的行为不置可否,头都没抬,懒得搭理殷然,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殷然看着殷郎的反应,似乎是在情理之中吧,便又接着说道:“这象戏啊,虽然看似简单,但却内涵天文、地理、阴阳等术,正如所处的环境,变化万千,稍有不慎便可能赔上性命或是将过往的一切毁于一旦……”
殷郎听到殷然说的话之后,望了望殷郎的脸,殷郎眸光突然一冷,将手旁的棋罐猛地扒拉到地上。“哗啦啦--!!!”棋子四处飞溅响彻大殿,白瓷青花做成的棋罐碎成十数片不止。这动作来得突然,在这寂静的偏殿之中显得声音极大。
殷然显然没有料到自己这一向是乖巧懂事的好弟弟阿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也被震住了,不过片刻之后,殷然便缓了过来,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殷郎。
殷郎站了起来,本想着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良久之后,只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殷然看着转身离开的殷郎,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挽留殷郎,也不知道自己要说点什么来缓解这种时刻的尴尬,只能是看着殷郎气呼呼的走出了大殿。
殷然在心中哀叹一声,曾几何时,自己跟阿郎之间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了,简直就像是陌生人一般,是因为阿郎所说的那个附身的离奇之事嘛?还是说阿郎在洛阳的日子已经渐渐的变得不是那个原来的阿郎了。不过这次的婚事,是深思熟虑之后考虑的结果,现在的整个两辽地区,已经算是段部一家独大了,无论是大如慕容部也好还是些中小部落也好都要仰仗段部的鼻息来生存,唯一能跟段部相抗衡的宇文部虽然这次战役失利,但是既然宇文部抱上了燕王的大腿,自己又怎么能不为自己找一个外援呢?
殷郎走出偏殿,一路之上,没有任何人敢来阻碍殷郎,不论是侍卫也好还是侍从也罢,大家都是有多远走多远,恨不得钻到地缝里面,大家心里都清楚,刚刚偏殿里面那么大的动静就是眼前这人弄出来的,自己是惹不起的,还是躲的远远的比较好。
殷郎满腹怨气的走出了主城,一出主城,一股子冷风忽的一下子吹了来,让殷郎的心一下子变得清明了起来,殷郎心中暗暗思量道:“自己刚刚在偏殿中那般所作所为是不是稍微有些过分了呢?无论怎样,那位都是自己的哥哥,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真心依靠的人,殷郎曾经在自己心里面暗暗的发过誓言,自己这一世谁都可以对不起,唯独不能对不起殷然,没有殷然的照拂,自己恐怕早就死在了那个荒山谷之中;没有殷然的庇护,自己早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没有殷然的看护,自己早就病重而死了!自己一定要记住这些!”
殷郎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狠狠的捏紧了拳头,心下暗自赌咒发誓!自己的姻缘现在已经算是乌漆嘛黑让人无法直视了,先是稀里糊涂的成为了莫那娄茹抛绣球的牺牲品,又被人离奇附身变成了一个娇柔公子紧接着还差点被强上了,好不容易离开了洛阳回到了临冬城,终究还是得回去,回那个让人压抑的地方,或者在这一系列的烂事之中,唯一的收货就是在临冬城遇到了宇文萱,这个明亮的女孩给殷郎灰色的心上刷了一层绚烂的色彩,让殷郎的心有了颜色。
殷郎其实也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是什么,或许是爱情?或许是喜欢?或许是一种别样的情愫吧,殷郎觉得自己明明想要去抓住些什么,可是却不得要领,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抓不到。一种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充斥着殷郎的内心,一股异样的情绪弥漫在殷郎的周遭,将他缠绕缠绕……
偏殿之中
殷然默默的坐在棋盘边,静静的下着棋,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慎重,虽然只是他一个人下棋,但是却也是认真无比。
“啪嗒”随着殷然手中的最后一子落在了棋盘上,手中的棋子都已经下完了,可是殷然的思绪却依然是杂乱不堪的。
偏殿之中突然间响起了一道女声:“殷郎这小子果然不出我所料,虽然被我料中了,不过,这可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光亮照不到的地方有一个女子的身影立于窗前,夜光透过偏殿之外的水池折射在她的紫色长裙上,晃出淡淡的光。
“你其实很清楚,这其实早就是意料中的结果。”殷然跪坐在棋盘旁边,淡淡的说道:
“不过是潮水早早的退去,让失望的礁石露在了我们的眼前!”
紫衣女子提着酒壶,袅娜的挪到了殷然的旁边,慢慢的给殷然斟上一杯酒:“阿郎近来与宇文萱似乎走得很近。”
“宇文萱?就是那个宇文姬的妹妹?她不过才十二岁,有什么值得我们在意的?难道宇文部打算把她们姐妹配给我们兄弟二人?”
紫衣女子把斟好的酒递给殷然,轻轻的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