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满脸的婴儿肥,可出手却狠辣异常,跟她的模样形成一种极别扭的反差。
一拳将陈禾穗打飞之后,玲珑身形跟上,第二拳就捶到了对方胸口,然后是四肢,腰腹,最后一拳击打的方向是头颅。
“停!”
七窍站在一旁,看着这最后一拳,及时喊了一声。
拳风呼啸而过,在陈禾穗的脸颊两旁刮起一层尘土,后脑勺都跟着一阵阵发麻,没被打中都觉得疼。
一旁的鱼宗弟子都看傻了:“这就是方才那个傻乎乎的大胖妞儿?他娘的,确定不是一头吃人的妖兽?这也太凶残了吧!”
“吓死了!”
“吓死了!”
“幸亏方才没上去!”
鱼宗弟子没人敢动,所以,七窍有的是时间慢悠悠走过来,边走边对着两旁的弟子拱手抱歉,最后走到陈禾穗身边。先是拍了拍玲珑的肩膀,示意其不用再吓唬人了,可以到一旁歇歇,然后也没有扶起陈禾穗的意思,只是笑眯眯的问:“禾穗宗主,您现在觉得我俩还是小偷吗?”
被打的浑身无力,陈禾穗连开口都困难。
七窍只好说:“觉得我俩是小偷你就吐舌头,不是,你就眨眼睛。”
下一刻,陈禾穗就开始拼命的眨眼睛。
七窍继续问:“这龙门剑,你还留不留?”
陈禾穗赶紧吐舌头。
七窍一瞪眼:“我说了这么多,剑,你现在说不要了?”
闻言,陈禾穗赶紧眨眼,心里想着:“要啊,你说要就要,不要能行吗!”
七窍点点头:“可没人逼你啊。”
陈禾穗又吐了吐舌头。
七窍:“不过,价钱可不能少,一千两黄金,我现在就要。”
陈禾穗使出浑身力气,点了点头,然后眼睛朝旁边斜了一眼。
立即就有鱼宗弟子去取钱。
效率非常高。
一盏茶的功夫,一千两黄金,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个小箱子里就送了过来。
七窍嘴角一笑,弯腰低头,轻轻摸了摸陈禾穗风韵犹存的脸颊,小声说:“姐姐真乖!”
深吸一口气,七窍伸手蹭了蹭鼻子:“好香啊。”
抬头,朝着玲珑说:“妹妹,扭过头,不准看。”
低头,直接就是波的一声。
七窍竟然冷不丁在陈禾穗的脸颊上香了一口,香完还小声的说:“姐姐以后若是再缺了刀剑,就来找我,给你打折。来吕家剑炉,报我七窍的名号,指定好使。”
起身前,小爪子还好巧不巧的从陈禾穗胸口前游了一下,完完全全的趁人之危。
小小年纪,竟已是‘坏’到了骨子里,心眼儿更是多到数都数不清。
朝着周围再次拱手,七窍拽了拽玲珑:“走啦。”
玲珑呆萌的转身。
七窍一指头弹在其脑门上:“拿上钱啊,这可是卖剑的钱,一两都不准少了。”
一千两黄金,玲珑抱着就跟抱棉花一样,半分都觉察不出来重量。
七窍走的是稳稳当当。
玲珑却走的举目张望。
走出汶水鱼宗的大门口,玲珑终于忍不住,疑惑的问:“哥哥,方才那把剑好像不叫龙门吧?”
七窍打了个哈哈:“之前的名字起的不好,我临时给改了。”
玲珑继续疑惑:“这剑的材料确实是天外,可也不算神铁吧?哪里锻了三年?咱家后山的露水什么时候改名字叫极北寒露了?这剑的构思不是你亲自设计的吗?吹牛不脸红?”
七窍一副好奇的模样:“为什么要脸红?哥哥亲手打的剑,不值一千两?”
玲珑撇撇嘴。
没敢真的嘲笑。
七窍却来了劲,指着玲珑的鼻子训斥:“哥哥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是你想着给娘买些胭脂水粉吧?没银子怎么买?你这么笨,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当然要哥哥出手了,咱吕家剑炉出来的人,能卖什么?自然是兵器了。哪里有错?”
这下玲珑更不敢嘲笑了。
七窍冷哼一声:“你知道错了吗?”
玲珑一愣。
七窍:“不相信哥哥,质疑哥哥,这就是错,大错特错。”
玲珑很沮丧,然后只好低着头说:“玲珑错了。”
听着这话,七窍终于算是心情大好,背着个手,神气扬扬的走在最前面,大手一挥:“买胭脂水粉去,想买多少都行,买一盒扔一盒!”
青州最大的胭脂铺。
七窍翘着二郎腿,脚底下踩着放满黄金的箱子,手心里把玩儿着一锭黄金,旁边七八个小厮围着玲珑口吐莲花的推荐。
各种各样的胭脂,各式各样的水粉,还有什么发簪,镯子,耳环等等,只要是姑娘们喜欢的,价钱贵的,全都拿了出来。
反正七窍都说了:“不要好的,只要贵的,别嫌多,只挑喜欢的,多少不算。当哥哥的嘴巴损是损了一些,看待妹妹可是实打实的心疼。”
整整逗留了大半天儿的时间。
总算是满载而归。
真真正正的满载而归。
只不过走的时候,七窍悄悄让伙计多准备出来一盒胭脂,说是送人,挑个好的。
零碎的东西太多,七窍只好买了辆马车,玲珑不适合骑马,适合步行,七窍自己驾车。
可走的却不是回家的路。
沿着青州嘈杂的街巷,七窍带着玲珑来到州府最大的酒楼门前,提缰勒马:“妹,把箱子抱下来,跟哥去见个人。”
酒楼很大,非常大,上下三层,从第一层大堂就能瞧见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