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诸葛亮语重心长地唤着他。走到他身边,搭了搭他的肩,握住他的手,“你能,你一定能。我从来都信得过你,也相信夏天。毕竟我还没见过,连名字都如此相配的一对。你们二人是义薄云天,云天高谊,你们俩的结合是云锦天章,终有一日,你们能云开见天,拨云雾见青天。青天还不曾等到,怎么能放弃呢,怎么能不相信自己。”
“军师......”赵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感激的话总是千篇一律。
“子龙,你也从来都不会叫我失望。这一次,我仍旧放心地将主公交到你手上。至于夏天,我已向你做了担保。并且我再给你一条承诺,你若是能将此次事办好,我一定还你个活泼无恙的夏天。”诸葛亮情深义重,倒让赵云惭愧起。
明明是他的私家事,军师却如此为他上心,军师是真的待他们好。
“军师的恩德,赵子龙永生永世不忘。日后必当为军师效犬马之劳,不仅是日后,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是......”赵云跪地叩。
诸葛亮忙将他扶起,“子龙啊,我这也不仅仅是在帮你们二人,也是在帮我自己呀。快别说这些话了,我看你近日精神不佳,你且回去好好休养着,养精蓄锐,以待过江之日。”
“是,军师!赵子龙定不辱使命!”
诸葛亮望着赵云孤寂而落寞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下。他给赵云的承诺,大部分是出于安慰。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此次的事,并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他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虽然他能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但这次情况不同。曹操远在北方,兵多势众,而且兵家战事不可能为了一名女子挑起。接连的战役,他们的军队也消耗巨大。他没有解救向夏天的武力,纵使赵云他有,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冒险拼命。所以派赵云去随使保护刘备,也是他的计策之一。他有意将赵云支开,此一去江东,少说也要个半年一载。这半年一载之后,事态会展成什么样,谁都无法预料。
他能做得也寥寥无几,这次看来只有靠向夏天她自己。
不过,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相信赵云,也相信向夏天。他相信向夏天不会轻易向命运低头,也相信她的韧性和智慧。
能否等到青云直上的那一日,他倒也想见识见识。
究竟,能吗。
曹操所说的得空去看她,这得空的未免太频繁了些。两三日便去一趟,次次碰壁,遭受冷面,仍次次不改。
向夏天从不给他好脸色看,心里面也在腹诽着,身为当朝宰辅的他,这般悠闲地吗。是政务太少,还是他行事效率太高。反正她不爱面对他,每当他来临,她都要警惕戒备起。
三番四次,长此以往,这消息难免也会走漏风声。
这不,卞夫人正端呈着一碗刚熬好的鸡汤送到书房内。卞夫人是后院的女主人,此刻书房内也没什么要紧的人在,侍卫没有理由阻拦,三言两语便被打走了。
“你来了。”曹操抬头瞥一眼。
卞夫人步履款款,有条不紊地将鸡汤放置在桌案上,再走到他面前,拂身行礼:“妾身拜见夫君。”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曹操自顾埋头奋笔疾书,快批阅着文案。卞夫人见他不辞辛劳,又是心疼又是嫉恨。她是他的枕边人,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心中一清二楚。
他不过是想早些处理完政务,好偷得浮生半日闲,去寻那个女子。
从前陪伴在他身侧的是自己,从前他忙里偷闲陪得也是自己。从前幸福过往的种种,都随着时间的迁徙而不复。如今她已容颜色衰,韶华不在,是很难再留住他的心了。哪个男人不是喜新厌旧的,何况是他们这种成大业的男人——位极人臣,身处最高位,面对的是浮华喧世,身边的诱惑又岂会少。
花无百日红,难求一心人。其实她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也早已做好被人取代的准备。
可是当这么一天来临,她现自己还是难以接受。其实她早就被取代了,环夫人便是最好的例子。可即使是环夫人,也不曾让她这般忌妒。女人的直觉一般都很准,她预感到了那位素未谋面的女子将会是个劲敌。
“夫君,您歇会儿吧。妾身替您备下了夜食,您吃上几口?”卞夫人走到桌案旁,服侍他用食。
“你有心了。先放那里吧,我待会再吃。”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曹操才从文案中脱身。手一扬,将笔撂下,再活动舒展着筋骨。
卞夫人见状,来到他身旁,殷勤地替他按揉着脖子和臂膀:“夫君,可是忙好了。”
“嗯......”曹操闭目享受着,又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已经是亥时了。”
“就亥时了?”曹操蹙眉,睁开眼向窗外望去。
果然,外面一片黑灯瞎火,隐约也能听得敲锣上更之声。
曹操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将卞夫人推开,急忙提起裤裙向外赶去:“我还有事要办,你回去吧。”
“夫君,夫君......您稍等。”卞夫人出声唤着,将他拦住。
“夫人还有何事。”
“夫君,您喝上几口热汤再去办事吧。这汤我已经命人温过了,妾身在里面加了一味药材,名为何乌。此药可补精血,乌须,强筋骨,夫君喝下定能容光焕。”卞夫人细语解释着,再抬手为他别着,“夫君连日里将自己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