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改口道:“不高兴!”
“不可能!”沧海叫道,“你根本就是不拿我当回事!”
“怎么可能!”神医急得有些不知所措。“白,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高兴是因为……唉那是因为我太把你当回事……哎呀白!不拿你当回事的是柳绍岩!我再人渣也不会出卖你让你身陷险境!”心头又重重一跳。棕色眼珠的眸子定定转了过来,望在自己面上。
如同情绪般深不见底。
被这样一对深邃又清澈的眼珠毫不保留的直视,神医觉得自己简直痛不欲生。“你相信我啊白,”探身抱住沧海右臂,“……我真的不是想害你。虽然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沧海面无表情别开脸颊。
神医感到怀中手臂欲脱,连忙抱得更紧。又向地面侦查,打算他再不原谅就满地打滚。反正只要他肯与自己亲近,那么做什么都不丢人。何况白的心还那么软。
果然沧海将眼珠微微转了一转,叹了口气。
神医知他是心回意转,不由心花怒放。待了一会儿,忽见沧海耳背与颈后瞬转粉红,一愣间,沧海已满面通红转回脸,眼睛水亮水亮几要滴下泪来。
“你方才说那‘夜酣香’是什么药?”不等神医回答便叫道:“容成澈你又打我的主意是不是?!我还以为你已经改了呢!你根本就是……”猛按心口,满面痛苦趴下桌去。
“哎白!”神医慌忙救治,口中道:“白你千万别生气。为了我这样的人气成这样根本不值得,你千万要保重身体。不然谁回山庄陪我呢。”
沧海面无血色,浑身虚汗。仍气短低哑道:“……我才不是因为你……我……蓝宝……”
“啪!”
神医一脚将春凳踢撞墙壁,碎得四分五裂。他便咬牙切齿抱臂站在一边,愠气。不过一小会儿,便皱起整张脸仰天大叹,顿地捶胸,“我果然还是做不出这种事!”一把将沧海横抱,放入里屋床内躺平。
沧海闭着眼睛喘了一会儿,蹙着眉心微微睁眼,见神医坐在床边脸朝外闷气。又将眼睛闭了一会儿。方道:“澈……”
好半晌,神医才哼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澈……我担心蓝宝……”
神医腾的立起,转过身看着沧海,气得胸膛起伏,牙齿紧咬。道:“别怪我没告诉你,你再提她一个字我立刻就走。”顿了顿,补充道:“再也不理你。”
沧海闭目喘了几口,睁眼轻声道:“……坏我的事……”
澈,我担心蓝宝……坏我的事。
神医愣了一愣。立刻满面堆笑。涎着脸爬上床来。“嘻嘻嘻嘻,我就知道白对容成哥哥最好了!你还哪里难受,容成哥哥帮你揉揉?”
沧海已自己坐起身来,见他伸手。忙道:“你别动我,难受。”方在床头靠了。
神医也颠儿颠儿靠在一旁,两手拉住沧海左手摸脉。故作不悦撅嘴,“白真是的。”
“总是装得那样虚弱。弄得我有账都不敢跟你算。”浑圆指尖离脉,却不松手。喜滋滋接道:“你总是那么多事,连工头填河挖河都要掺和一脚,一天到晚帮着外人对付我,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寒心?”
面现不悦,勉强又道:“那个工头啊,本来就受你指使让工人们都说了我听了会不舒服的话害我吐得要挂掉,我只不过是让他多填几次河而已嘛,又没有不拿工钱给他,他做的又轻松,我又只是‘稍稍’报复他一下,”将拇指同食指捏起,仅留一线空隙,凤眼眯起一只,望着这条细缝。又嗔视沧海,“你都要多管闲事!”
见他无甚表情,便大着胆子接道:“花花,我上次说研制的新药……”顿了一顿,仔细观察沧海面色,“已经做出来了。你……要不要试试?”脉搏猛然加速。
沧海神情寡淡,无喜无怒。
神医颇觉无趣。又强笑道:“这新药就叫你给洞庭香煞人新取的那个名字好不好?”见沧海眼珠微转,知是入了心,便笑道:“叫做碧螺春,怎样?”
沧海转过脸来要说,望见神医因忍笑而抽搐的眉梢嘴角,立刻提了口气,却只夹了他一眼,仍旧靠坐不语。
“哎呀白……!”神医撒着娇趴在沧海肩背处,眨着凤眸,“花花你不难受了?那你也不要那么小心眼嘛,男人嘛,开个玩笑又何必这么认真嘛?啊?嗯?”小狗一样讨好的表情。
沧海只是不语。神医也知他不再生气,于是言语举动亦多加放肆,少有顾虑。“花花,你靠着我,床头太硌了不舒服。”将沧海拉起。忽然一顿。
沧海同时抬眼与他一个对视,便顺势靠在他肩头。神医自然甚是得志,挨近低笑道:“什么人啊?”
沧海亦低声回道:“总之不是汲璎。”
“哼,”神医笑,“你怎么知道?”
沧海挪了挪姿势。“若是汲璎来了就会无声无息潜进我房里吓我,而不是像这样蹲在房檐底下偷听。”
“哼。”神医颇有不悦。“我不在的时候你稍微检点一点好不好?”
沧海蹙眉道:“你在的时候我也没有不检点!”又道:“有人在偷听我们不弄出点声音来是不是很奇怪?”
神医立刻掩口大笑。脸都憋红。“你说得对花花,我们应该……”又愣了愣。“两个?”侧头望着沧海,“偷听的人有两个?”
沧海转了转眼珠,笃定道:“蓝宝和孙凝君。”
神医蹙眉。“因为那‘夜酣香’?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