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刚刚陷入爱河的毛头小子孟浮生不知道,在皇城,收到他那一封信的人,有多么震动。
杜月妍一拆开信脸就红了,然后将暖春她们都赶了出去,无视她们戏谑的笑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将那封信从头到尾看了又看,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记到脑海里,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哪怕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字词。
她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遍,只知道再次打开门的时候,外面本来还是旭日东升,可是此时已经是夕阳下西下,红橘交杂的霞光混在一起,不分离我,呈献给众人的美丽远比两种颜色的简单混杂要美丽得多,正宛如她就就不能平静的心。
暖春和三月两人看她终于把门打开了,连忙过来追问:“公主,孟大人是给你写了情诗吗?为什么你的脸红成那样,还硬是要把我们奴婢两人赶出去?”
杜月妍的脸更红了,甚至连露出来的脖颈都覆上一层薄粉,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你们这两个小妮子话怎么这么多,这也是你们该问的吗!”
暖春两人一点都不害怕,脸上还戴着好奇的笑,轻轻推搡着杜月妍,恳求道:“公主,您就跟奴婢两个人说吧,奴婢们可好奇死了。”
“不说不说!”杜月妍故作生气地板起脸,然后把两人推了出去,命令道,“快去给我拿笔和纸。”
暖春两人笑得更加神秘兮兮了,你推我攘地离开,“好嘛,您是公主,奴婢们当然要听您的命令啊。”
杜月妍踱脚娇羞的“哼”了一声,然后再转过身把揣在胸口处的书信再次拿了出来,扫了一眼,语气甜蜜地抱怨:“以前怎么不知道他会写这么东西。”
暖春她们很快把纸笔带过来了,杜月妍又把她们赶了出去,然后坐在书案后面,慢慢的写出了她的心里话,一开始还很含蓄,但是写到后面,她就再也控制不住真情的流露,她对孟浮生的爱和思念。当然,在最后一句,她写下了他心里真正的答案。
孟浮生爱着她,她也爱着孟浮生,纵使两人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不仅不能让这份感情消减半分,甚至还愈发历久弥香。
她知道,她离不开孟浮生,就连现在的短暂分离她都有些受不了了,只要一想到后半辈子不是和那个人一同度过的,她都觉得很是煎熬。
两人心意相通后,孟浮生这才觉得得到了心灵和身体上的真正解脱,心情一好,身体的恢复也越来越快,很快的,他的陈年旧伤和所中的毒都消除了,甚至对战的状态也越来越好,连苏明都能感觉到他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每天跃跃欲试的精神头。
苏明再一次不得不感叹爱情的力量,这是他半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更别说情窦初开的味道了,虽说他现在年纪不小了,可是自从束发以来就在战场上闯荡,就算回了皇城也没有什么机会认识什么姑娘,他甚至都没有牵过姑娘的手,人生真是太失败了。
孟浮生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感觉到身后带着敌意的眼神,每次回头,都是苏明,他就更奇怪了,他做错了什么让苏明这么生气?他就算是想破脑壳也不知道苏明这恨意只是因为他这身恋爱的酸臭味。
但是他现在也没有时间想这么多,因为他已经再一次投入了战场中。
杜月妍的心情也很是高兴,好像在苍国被软禁的半年所积攒的压力都因为来往的几封书信一扫而空一般,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吸引人眼球的生命力,她积极地配合太医的治疗,什么药,勿论多苦,只要太医说对身体的恢复有益,她就能眼也不眨地喝下去。还有那些养身体的膳食,她也是逼着自己吃完,即使吃得舌头发苦反胃,她也未曾抱怨过半句。
有时候就连杜维桢都觉得心疼,他看着她因为喝下过苦的药而紧皱的眉宇,赶快给了她一块糖,“要不这药先缓一缓吧,太医不是说可以缓一点喝吗?虽然恢复得会慢一点,但是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要是换在以前,一听说还能缓几天喝药,杜月妍一定兴高采烈,想也不想地答应,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只是皱着脸摇摇头,坚定地说:“皇兄,我想早一点好。”
“是为了浮生吧?”杜维桢心里又酸又涩,疼了这么久的皇妹一心扑在别的男人身上,换谁也不可能一点难过的心情都没有,即使对方是他的知己好友,“皇兄的努力都比不上浮生的一句话,唉,好伤心啊。”
杜月妍害羞地垂下头,“皇兄,也不只是为了浮生啊,我也想早一点好啊,天天待在房间,我都觉得骨头都软了。难道我想早点好皇兄不高兴吗?”
好嘛,问题又推到了他身上。杜维桢摇头苦笑,“好好,你说的都对,你是祖宗,皇兄都听你的。”
因为她的积极治疗,身体也越来越好了,很快太医就允许她可以在皇宫里散步锻炼身体,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说是这样对身体的恢复更有益。
在喝最后一碗药后,杜月妍终于下定决心跟杜维桢说:“皇兄,我、我,等打完战后,你能把我许配给浮生吗?”她说完最后一个字,那张清丽的脸已经红成了天上的红霞,徒添几抹妩媚,美艳不可方物。
杜维桢先是一愣,然后好笑地推了推面前的鸡蛋羹,“你今日让我一定要来你这里尝一尝你亲手做的鸡蛋羹原来是这个目的啊,我还以为你是体恤皇兄太累了,关心关心皇兄呢?”
杜月妍被他说的头越埋越低,小声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