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桢还是被这位深受他敬重的老师安抚了下来,决定先着手调查此事,最好是先确定妍儿没有什么危险,但不知为何,他心里不安的预感却越发深重了,就好像是一场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让人心情沉重。
黑,好黑。
杜月妍在朦胧之中睁开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眼前黑蒙蒙一片,耳边是轻微的破风声,她的身子就像飘在半空中,虚浮无力。
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罩住了,杜月妍觉得不舒服,想抬手,可是两只手就像不受控制一般,软绵绵垂在身侧。
带着凉意的晚风不断拂过她的脸颊,也让她的精神渐渐恢复了,对现下的处境也渐渐明悟了过来。
她不是在寝宫睡觉吗?怎么会这样,皇兄呢?皇兄在哪里?她能感觉自己是被人抗在肩膀上,身下人的骨头硌得她生疼。
“你是谁?”杜月妍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喉咙就跟受了伤似得,明明是质问,音量却像小猫呜咽,除非是趴在耳边,否则还真的没人听得到。
没有人回答她,除了风声,其他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若不是身下的人还有温度,杜月妍都要以为他是个死人了。
她想挣扎,可是全神软绵无力,最后只能一边小声地质问威胁,一边有气无力地趴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身下的人僵硬的肩膀稍稍松懈了下来,然后就听见有人说:“出来了。”
声音不是扛着她的人发出来了,也就是说还有其他人,杜月妍心中愈发忐忑了。
然后杜月妍就被丢到了一辆马车上,蒙着眼睛的黑布还是没有被摘下来,有人每天都要给她灌一碗药汁,喝过几次后,她差不多明白这碗是什么东西了,每次喝了她这一天好不容易储存到的一天力气都会顷刻间消失。
可是就算她不愿意喝下去也会有人硬是给她灌下去,然后这一天就什么喝的吃的都不给她,直到她饿的奄奄一息,才会丢给她一个发硬的馒头。但若是她这一天乖乖喝了药,吃的就是上等的食物,这让杜月妍排除了自己是因为与谁有仇被绑架的想法,毕竟没有人会对自己的仇家这样子。
可是对方为什么要绑自己?杜月妍每一次问都没有人回答,还会有声音恶狠狠地威胁她不要多问,几次过后,她知道自己不会得到答案,干脆就放弃了,想着最后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
这样子不知道过了几天,杜月妍明显感觉到他们到了一个温度、气候变化无常的地方,明明早上还是阳光明媒,温度高的连马车内部都是暖烘烘的,可是一到晚上,就是大风暴雨,温度骤降,杜月妍必须盖上几层被子才能不被冻得发抖。
“老大,已经出了昆国了,待会经过苍国......就安全了。”
杜月妍耳朵贴着板,能隐约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她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不在昆国境内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样,要抓她做什么?杜月妍心中疑窦加深,也愈发着急了,她在想,皇兄怎么还没有来救她。
就在她委屈的胡思乱想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喝声:“停下!做什么的!”
她听见一道这几天频频威胁他的声音解释道:“几位军爷,小的是苍国的生意人,女儿得了怪病送去昆国治病,这不治好了就带回来了。”
“哦,是吗?”那道粗犷的声音明显有些不信任,然后杜月妍就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接着帘子就被掀开了,看到来人的脸,杜月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居然就是那个跟着无耻的姬景胜身边那个叫高伯的男人。
高伯脸上也闪过诧异之色,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以这种方式见到这昆国最为尊敬的公主,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常色,眼中还有一丝得意,他抓过头去,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好想对方不是人,而是一群畜生,“都杀了吧。”
顿时,杀声四起,杜月妍惊恐地缩在角落,只能闻得到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
高伯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哈哈大笑,难得好心地解释:“别害怕,我不会杀了你的,我要带你去见我们家殿下,殿下想必会很高兴的。”
可以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高伯好不容易聪明了一回。
杜月妍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殿下是谁,一想到那个卑鄙无耻地向她下药的人,她心生绝望,居然直接晕了过去,可把高伯郁闷得不行,他就这么可怕吗?
“殿下!殿下!”姬景胜正在书房看军书,老远就听到高伯敞亮的嗓门,一阵头疼,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了。
高伯兴高采烈地将手里昏迷的人拎高了,“殿下,你看这是谁?”
眼神落在眼睛紧闭的睡美人身上,姬景胜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杜月妍,她怎么会在你这里?”
高伯得意洋洋地将今天的事情讲了出来。
姬景胜接过睡美人,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不愿意嫁给我,最后还不是落到我手里。
“她怎么晕倒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高伯挠挠头,纳闷道:“我也不知道这公主怎么了,我一说带她去见你,她就晕了,手下有这么吓人吗?”
姬景胜却明白了原因,嘴角抽了抽,便不理会这个愚蠢的手下,亲自将杜月妍抱到了自己的房间搁在了床上,越看越满意。
他回到书房高伯还站在那里,郁闷已经一扫而空了,看上去兴致勃勃,“殿下,昆国那小皇帝不是很疼爱这个妹妹吗?我们干脆用她做诱饵,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