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顾凉翎像一头敛着性子的狼,眼中只剩下白冰溪,舔舐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要把她身上都沾满自己的味道。
在陷入极端痛苦时,会有一种想要拉着自己认为最重要、最亲密的人同自己步入地狱,让对方感受自己承受的疼痛。
过了良久后,两人嘴里都是血腥味,顾凉翎才缓缓松开白冰溪,相贴的唇分离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
看着白冰溪殷虹的唇上不断冒出细小的血珠顾凉翎猩红的眸底,染上了心疼,拿着修长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固执的抹去。
“白冰溪,我不许你离开我。”
她是他唯一的救赎了,他不许她离开他!
他不能想象,如果没有她,他会怎么样。
这是顾凉翎第一次这么硬气带有命令语气跟白冰溪说话,白冰溪知道,顾凉翎这个时候最无助,他只能用这种命令语气来掩饰自己心里的脆弱和不安,归根到底,只是想要些安抚和可怜罢了。
白冰溪抬头望着他,水润的眸子潋滟无比,
“我不会,从来不会。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
白冰溪安抚着他的情绪,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眼神痴缠:
“我是你的妻子,会一直陪伴着你,你不用患得患失,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嗯?”
顾凉翎皱着眉头看她,似乎是在纠结、犹豫、胆怯。
白冰溪从他眼睛里看到了胆怯、小心翼翼。
顾凉翎,你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我得知事情之后,责备你、用有色眼光看着你、还是你怕我嫌弃你?
不会,这些都不会!
你都不曾嫌弃我,这么好的你,我抱着喜欢来不及呢!
顾凉翎盯着她犹豫半响,低着头,躲开她的视线,缓缓开口:
“顾家十年前害死了我父母,故意制造车祸,导致我父母当场死亡。之后,夺我父母家产,连夜派人追杀我,这等滔天大仇,我岂能不报?”
顾凉翎语气平缓,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用三言两语将当年的那场祸事陈说,似是像局外人,又像是已经将这件事放下了。
“从国外归来,我一直在着手查这件事,前几日,你刚走,我就知道了当年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有些谁,之后……我就对他们出手了……”
“早在之前,我就开始暗中派人陆陆续续小部分的收购理胜公司的股份,在四天前,我手中的股份已经在理胜公司董事会中属于最高的。这些股份,我全部低价抛出,再配合一些暗箱操纵,不到一天的时间,顾家股市几乎快要崩盘。这时候,顾老爷子……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顾凉翎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她,也不过是想要她理解他,明白他也有苦衷,他并不是故意要报复老爷子,他不想让白冰溪也怪他狠辣无情。
顾凉翎自嘲一笑:
“他们说,是我害死了顾老爷子。”
“那你呢?你也觉得是你自己害死了他么?”
顾凉翎突然笑了两下,没有说话。
白冰溪两只手附上他的脸颊,用力逼着他看向自己的眼睛:
“不是,顾凉翎那和你没有关系,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当年害死你父母,这是他们该得的,至于顾老爷子,你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他最后变成那样,也是他自己无福消受。”
恩恩怨怨,到底是谁对谁错,现在已经理不清了,坏人得到坏报,这是最好的结果。
这样的顾凉翎,也不还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当年若非他们的贪念,贪图权利富贵,不择手段害死顾凉翎父母,甚至连一个十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他们怎么没有为自己如今的下场考虑过呢?
顾凉翎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一个老爷子的麻烦,已经算是回报了小时候的恩情了。
顾凉翎自嘲笑道:
“可能他小时候对我好,就是有目的的。”
更可笑的是,顾老爷子成功了!
若非是因为那份情义在,他也不会现在因为顾老爷子去世的事情痛苦。
白冰溪伸手抱住他,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宽阔强劲的胸膛,耳边听到他心脏一下又一下强劲有力的律动。
轻声道: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做了自己该做的就好,至于结果,那都不是你我能控制的,老天这么安排一定是有他道理的,我们就顺其自然好不好?”
顾凉翎低头,脸蹭上她柔软的头发,闭了闭眼睛,轻轻揽住她的身子,
“好。”
“我饿了。”
顾凉翎急忙松开她,担忧道:
“我去问问江桥,看准备的饭好了没有。”
白冰溪举起手提袋,在他面前晃了晃,
“刚刚进来的时候,江桥已经给了我了。”
顾凉翎接过手提袋:“我去给你弄好。”
“你抱我过去。”
白冰溪在同一个地方站了将近有一个小时没动,腿上几乎麻了。
顾凉翎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
顾凉翎抱着她去了沙发,将手提袋中的吃的,一样一样摆出来。
白冰溪拿起其中一双筷子递给他,顾凉翎看了她一眼,抿着唇接过了筷子。
坐在白冰溪旁边,同她一起吃饭。
白冰溪下午还有工作,吃完饭,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江桥看着自己手里的电话,满脸的不可置信,把电话放回座机上。
老板娘可真神奇。
在办公室里窝了两天两夜的老板,不睡觉不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