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谷一众人心里开始不断猜测,叶尔特斯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在这里与吉尔洛的灰色标识军对峙了十多分钟,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把他们控制在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将军隐藏在胡子之下的笑又有什么含义?
臧谷又向凌娅使了一个眼色,但是凌娅只是微笑着摇摇头,然后用她深情的眼眸看着叶尔特斯将军。
这个眼神让臧谷心中莫名有一股火焰直往头顶冲去。凌娅感觉到臧谷的异动,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他摇了摇头。
臧谷深吸一口气,然后朗声说道“尊敬的叶尔特斯将军,在这个必要的时刻,我必须要公开我们的身份,而我们是隶属于对抗灭世塔部下,我是队长臧谷,此次来您这一方,是有秘密任务。所以,我希望能与您单独会谈。”
将军依然不说话,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凌娅的身上,这让臧谷更加地光火。他挪了一步,挡在凌娅的面前,倒竖剑眉与将军对视。
“可笑,如果你们的目的正当,又怎么会密谋逃窜,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朔勒凡转头低声对将军说“将军,他们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请下令把他们抓起来。”
臧谷一众人感觉到周围传来的凌冽敌意,他们纷纷严阵以待。
“没想到还能再见你,姐姐。”一直沉默的将军叶尔特斯在这时候说话了。
“在酒楼里我就认出你来,只是我怕那时候相认会给你带来麻烦。”凌娅面露凄苦的笑容,她拉开瞠目结舌的臧谷向前走了一步。
“那时,我也看见你啦,但是我不敢相信,直到此时我才真正的确认,姐姐,这许多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凌娅微微一笑,她觉得胸口堵着,只道出了一句“阿萨,你长大了。”
将军不顾所有人诧异的眼光,走到凌娅面前,伸出颤抖的右手,牵住她。那只手,温暖有力。
“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凌娅紧紧握住这一只手,她感受着从叶尔特斯手中传来的温度,心中悲喜交加。多少年了,再次牵起的这一只手,已不同往日的稚嫩。他手掌上粗硬的老茧,传递给凌娅的是这些年他的成长与自信。
不知那一天,那些人将她带走之后,这一只手的主人,到底吃了多少苦?作为妖瞳弟弟的他,是否在族中安然地度过那天真的童年?
叶尔特斯心中也是五味陈杂,原本以为会因为自己而被天罚的姐姐,却被一个谜一样的男人救走。
那一别,整整二十载,他已然从青涩少年长成一个刚毅男子,肩负着抗击祝融军团的使命。他的心中再没有了那时的软弱,也没有了对天空和海洋的渴望,他的希望,被宏大的理想占据,追
随共工的脚步,追求全所有族人的自由!
往事历历在目,迷蒙了二人的双眼。那时,他还不叫叶尔特斯,而叫阿萨利多,向往自由的阿萨利多,却被禁锢在继承族长的命运里。
渐渐地,众人已经看不到将军和凌娅远去的背影,他们的脚步声还在甬道里回荡。朔勒凡带着狐疑的眼光看了看站在中央的臧谷一行人,冷笑一声,对着下属下令。
除了飞羽,其他人都听不懂朔勒凡在说什么。看着飞羽眉头紧皱,臧谷上前小声询问。飞羽摇摇头,对其他人说“他还是要抓我们。”
众人闻言,纷纷将匕首护在胸前。
臧谷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放下武器。”
利奥听到这话,脖子上面青筋暴起,然后大声用蒙古语咒骂。臧谷走到他跟前,拍拍他的肩膀,从他手中拿过匕首,扔到地上,掷地有声。其他人看到臧谷这样做,也不情不愿地扔出匕首。
朔勒凡嘴角微微上扬,但神色却更加地严肃了。他右手一挥,那些人一拥而上,将臧谷一众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利奥还在咒骂着,朔勒凡亲自走到臧谷面前,依然用他生硬的语言说道“暂时委屈下,如果你们是无辜的,我自会向您请罪。”
说着,朔勒凡双手交叉放到胸前,向臧谷行了一礼。
众人被押往吉尔洛城邦的监牢里。这里的监牢并不像想象中的地下室那般昏暗潮湿,这里干燥舒适,并且和外面一样,有着明亮的光芒。
照亮监牢的是一枚枚鹅卵石大小散发着强烈光芒的石头,它们被有序地嵌在监牢过道的石壁上,使整个监牢都没有黑暗的死角。
安置臧谷一众人的牢房并没有这种石头,使得这里面暗了许多。牢房四面环墙,只有一道带窗的铁门,是唯一的出口。利奥在牢房里走来走去,不时用肩膀撞撞墙壁。
“我觉得,他们把我们抓起来一定另有目的。”臧谷在思考了很久之后,说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利奥踱到牢房中间停了下来,他看着天花板继续说,“我现在能想到的就两种可能,”
他扭了扭上半身,那里被绳子捆得实在难受,“第一种,如果我们被认为是奸细,凌娅被将军带走,朔勒凡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将我们控制起来,让我们没有办法通出消息,然后再找人严密地监视凌娅;第二种,如果我们不是奸细,那么他们这么做很可能是为了保护我们,只有在这里,我们的身份才能最大程度的保密。”
“但是很显然,他们始终对我们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王彦锆说。
“或者两者皆有呢,朔勒凡并不蠢,凌娅作为将军姐姐的身份出现,那么朔勒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