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秦妙言久久不说话,心中顿时一慌,跪地急急道:“秦姑娘,我知道您和何知州有家仇,可我妹妹是无辜的啊!求您、您不要迁怒于她!”
说着咚咚磕了数个响头。
秦妙言被她磨的快要没有耐心了,她蹲下去,捏住阿秋的下巴:“不要再说些无关紧要的,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继续说,你妹妹为什么会得这病?”
阿秋怔怔道:“妹妹先前身子不大好,后来调理的差不多了,她就入了知州府做丫头,平日里在那里伺候新来的雪姨娘,常常是一个月回家一次。”
“她这次回来应该是三天前,可是因为何知州出了事,全家被抄,妹妹也被关进了大牢中等候审查。”
“可突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群官差,把妹妹扔回了家里,”阿秋说到这里泪珠又开始往下掉,来不及揩,怯生生的看着秦妙言:“他们说我妹妹得的是不治之症,再审问也没意思了。”
“他们说的没错,”秦妙言松开阿秋,起身走向门口:“你妹妹得的的确是不治之症。”
如果说一开始她心中还有一线希望,阿秋的妹妹得到是之前的爹娘经历过的那种疫病,那她肯定有十足的把握在瘟疫风行之前就掐灭它蔓延的火焰。
可是刚才她给那丫头看了,是种她没有见过的疫病。
她从小屋里走出来,立马吩咐护卫们去周围检查还有没有类似阿秋妹妹这般症状的人,嘱咐所有人不可将刚才发生的事说出去。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从同伴的眼中看到了惊慌。
但他们毕竟训练有素,很快克制了想要逃跑的**,得命下去。
黄陵一脸担忧:“怎会忽然发疫病,和之前老爷夫人治过的那种疫病不一样吗?”
秦妙言摇头:“不一样。”
这是很不幸的,但她也知道自己此刻是最不能慌乱的,即便是再没底也不能表现出来,现下最为紧要的事控制传染的源头,找到病因才能进行医治。
“那姑娘现在要回萧家吗?”
秦妙言应了声,她回头去看,阿秋没有再哭了,她瘫坐在地上,奇异的平静。
“我已经告诉你了,希望你心里有数。”
阿秋抬起头来,呆呆的看向秦妙言。
秦妙言心中一叹,继续说道:“你和你妹妹从今日开始就不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不过你放心,我会亲自来医治她,但也希望你不要将事情闹大,以免传染给更多的人,使兰陵人心惶惶。”
“你真的会亲自医治她?”阿秋问道。
“自然。”
阿秋垂下眸子,虽然知道秦妙言医术了得,可是妹妹那个样子……她已经有些心灰意冷。
“我答应你。”她说道。
秦妙言刚出小院,就看见萧望之和赵阔站在前面不知在争执什么,萧望之正对着她,面色看起来十分的不好,看见她出来才缓和了下,避开赵阔朝她走过来。
“如何?”
“情况很不好。”秦妙言低声说道。
萧望之心中就咯噔一下。
他赶来的时候县令大人正巧也登门来,说是在大牢中也发现了类似的情况,有几个大夫已经跑了,幸而留下来一个,战战兢兢的说牢中那几人得的可能是疫病。
“难道真的疫病?”
秦妙言颔首,正想说话,赵阔已经迈步走了过来,大手用力钳住她的手腕。
“你说清楚了,那丫头是不是快不行了,治不了?”
他语气十分肃然,像是擦在了刀刃上,任谁听了都不由心中一寒。
更兼常年习武之人腕力十足,秦妙言当即觉得手像是要断,隐忍的皱住了眉头。
“赵阔!”萧望之一把拍开赵阔的手,将秦妙言护在身后:“你想做什么?”
赵阔深看他:“大公子,你不可以再待在兰陵,必须和我马上回盛京。”
“你想都不要想,我可不是懦夫,”萧望之冷笑:“赵阔,你若是识相,就不要插手这件事!”
只要他不插手就万事大吉了,萧望之不是不了解赵阔这个人,为了一己私欲要他抛弃整个兰陵的数万百姓,是绝不可能的事!
“大公子,我不是要你不管,只是不希望你有事,”赵阔眼中带了几分无奈:“我来帮你处置,你回盛京。”
萧望之没有理会他,他回头对秦妙言说道:“我们回去吧。”
秦妙言看了赵阔一眼,点点头。
两人很快并排走出了院子,萧望之又低声问道:“你可有把握医治?”
秦妙言如是说道:“实不相瞒,这疫病和几年前的丝毫不同,我也不敢说的绝对。”
萧望之沉吟片刻,方道:“六年前兰陵的那场瘟疫,同样也是没有把握的。”他低头看着秦妙言:“我相信你。”
秦妙言的唇角一点点松开:“谢谢你。”
回了萧府,县令大人也在,他坐立不安许久,看见秦妙言回来了立刻迎上去:“秦姑娘,你那位也真的是疫病?”
他那边大牢里又派了几个大夫去,发现果然是疫病,症状都是一样的,所以说的是“也”。
看到秦妙言点头,顿时心里一沉。
疫病难道是从县衙的牢中传出来的?可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啊,之前他还时常带着几个老大夫定期清理,怎么就有人得了疫病……
县令大人一直在碎碎念这件事,萧大老爷忍不住挥停他,“你可把消息可封锁好了?这件事暂时不能传出去!”
县令大人忙说道:“这种事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