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拍打莲绣阁的大门,但里面却许久都不曾有人出来。
沈怀宁后退了几步,正打算一脚踹上去,背后却急匆匆有人叫道:“沈姑娘,你也来了?”
“吴四爷?你也是听到声音赶过来的?”
“……这不最近莲绣阁里不太平,我一直夜不能寐,刚刚在书房的时候似乎听到了这边传来声音,我就……就跑过来了。”
“莲绣阁一直没人应门,我正打算硬闯进去……”
说话间,房门里抽掉门栓的声响惊动了几人,眼见着那鬼面婆婆提着灯笼探头出来,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四少爷,夜深了,你怎么过来了?莲绣阁里都是姑娘,不方便!”
“我……刚刚好像听到里面传来惨叫声,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惨叫声?没有啊?是你听错了吧!”
一个人听错,难道两个三个都会听错?显然这个鬼面婆婆的话不足以为信,沈怀宁手撑着房门:“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这位姑娘,夜深人静的时候,你这样不管不顾就闯进去,要是惊扰了其他姑娘该怎么办?”
“莲绣阁已经死了两个屏风美人,我相信现在大家早就没有心思好好睡觉了,我此时进去,也没什么不妥。”
说话间沈怀宁态度强硬的要闯进去,而那鬼面嬷嬷也是寸步不让。
看着两方人马如此争执不下,吴四爷做了和事老。
他急忙走上前去,满脸堆笑:“绣姑,沈姑娘也是为了各位姑娘的安危着想,不如你就行个方便。”
说话间他也想要推开大门,却不经意间碰触到了鬼面婆婆的手指……
她慌忙缩了回去,又紧张的抓了几下自己的手,而后转身冷漠的说道:“我去把姑娘们叫到院子里来,咱们莲绣阁的后宅是绝对不允许你们私闯的。”
“这,这样也好,起码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人,不就知道大家有没有危险了吗?”
吴四爷整个人除了有些胆小怕事,畏惧母亲之外,也还算得上是一个好说话的商人。
沈怀宁蹙眉看着不多时就慌慌张张走出来的各色美人,看着她们脸上困倦的神情。
“四爷,你也看到了,人都在这儿,一个都没少呢!”
“刚刚你们可听见了什么人的惨叫声?”吴四爷低声询问。
左右看着彼此,一个女孩先走上来开口说道:“听到了,那该死的猫儿不停的在窗子地下嘶吼,吵得人睡不着觉。”
“可不就是,那猫闹腾的厉害,着实是让人睡不着。”
猫闹春?这跟惨叫似乎根本就搭不上边。
吴四爷有些尴尬的脸色看了看沈怀宁:“沈姑娘,许是咱们离得距离远了,太过草木皆兵了。”
“我就说一定是四爷平常太累了,你得多休息才是。”鬼面婆婆难得说了一句体己的话,四爷点点头。
她真的听错了吗?怎么可能会听错?
在一片茫然之中,沈怀宁还是跟着吴四爷回了自己的房间。
院子对面的灯火早已点亮,那老婆子站在屋檐下,自己的房门早就被她推开。
看着她那张犹如猪肝般的脸色,沈怀宁毫不在意的从她身边经过。
“沈姑娘这么晚去了哪儿?”
“如厕,怎么?也要你跟着?”
憋闷的实在是说不出一个字,那死鱼眼的老仆只能撑着一直夜灯,阴阳怪气的说道:“沈姑娘,夜路走的多了,只怕会真的遇见鬼,我看你还是早点儿歇息吧。”
“可不就是,我这都准备睡了,你还在这里,要事一会儿真的撞上鬼,记得叫我出来见一见啊!”
嬉笑着,沈怀宁关门闭户,只留下那老仆被气得浑身发抖。
才刚进门,沈怀宁来不及熄灭手中的夜灯,猛然间回头低斥:“谁在那里?出来?”
珠帘随之哗哗作响,里面走出一人,脸色过于憔悴,但很是平静。
“六小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被老夫人禁了足?”
苦涩的冷笑,吴项柔朝着院落里面眺望:“禁足?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我哪一日不是被禁足?他们都说我疯了,但我却比任何人都清醒。”
自己说自己清醒的……额,也着实是有点儿那个。
沈怀宁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坐在这边,抬起头笑着说道:“那六小姐既然来了,就请坐,喝杯茶吧!”
黛眉紧促,吴项柔随即将一个包袱从沈怀宁的榻上拿了过来:“沈姑娘,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所以这东西我就交给你了。”
“什么?”沈怀宁吃惊的时候,将包裹打开,但脸色很快变了又变。
她默默的将包裹又重新推回到吴项柔的那边:“六小姐,这种东西,我不适合保管!”
“不,太子妃的遗物,只有在你身边,才最安全,否则……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有人会毁了它。”
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就是一件穿过的嫁衣,毁了又如何?反正这世上早就已经没有楚怀宁这个人了。
端着茶杯的手紧握了几下,沈怀宁放下茶杯:“六小姐何必对这件嫁衣如此执着?不过就是身外之物,况且,现如今它还牵扯着两件命案,外人都说这是不祥之物。”
“不,即便是楚家已经没人了,但我还是不想要磨灭他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更何况他说过,这东西一定要保管好。”
“谁?”沈怀宁略显紧张的攥紧了掌心,可吴项柔却又突然哭哭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