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子”再没了机会报仇,就在这一刹那间,青荷已腾空飞起,就见绿影一闪,奇水便被提将起来,负在青荷的背上。
只这一瞬间,青荷已纵出战团,夺命飞逃。
这一腾、一闪、一提、一负、一纵、一飞,如行云流水,一气哈成,极尽迅捷。不过顷刻,跃出丈许。不过眨眼间,闪过纷飞发的利剑。
无数刀枪、雕翎、暗器,从她身畔飞过掠过,无数厮杀声、刀枪声、羽箭声、暗器声,在耳边轰鸣,青荷却全不在意,只是风一般向前极奔。
她那速度如霹雳、如闪电,不要说“金塞”、“寒枫”众匪,就连逃在最前方张头探脑的博赢,都是大吃一惊
博赢看过之后,心中暗想:“青荷的轻功,和她模样一般,天下无双,惊世骇俗。难得她舍命救我,当真是有情有义。前两日我却狠心打她,她却甘愿挨打,不躲不闪。”念及于此,一阵阵心痛。
他心痛到了极处,又开始做梦:“别看金协嚣张一时,待我大军一到,他便望风披靡。等我打赢这场战役,便接青荷速回常乐宫。我会想方设法封她做昭仪,也算对得起她一片情义。”
博赢的美梦,尚未圆满,天玑已背着他飘过岳睦坊,越过岳睦门,冲进岳睦陵,奔入前殿。后面紧跟着“神农双刀”、“魁星双锏”、绿芙、慕兰、雁萳。
大难不死,博赢心下一声慨叹:“当年一念之仁,修建此陵,如今居然救了我一命。如此看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绿芙跃进殿中,放下蒙柔太后,不做稍停,急急关窗下帘。
转瞬之间,又抢过两床厚厚棉被,徒手从墙上拔下数根铁钉,气运丹田,催动掌力,隔着棉被钉入墙中。陵墓前殿之窗,本就窄小,这般一来,更加风雨不透。
慕兰和雁萳齐声追问:“绿芙姐姐,干嘛望窗上订棉被,难道能挡住恶贼?”
绿芙微微一笑:“用不多时,敌人必将开弓放箭。陵墓的石墙自然不怕雕翎箭,所以陵墓最大的破绽,便是小窗。既然如此,咱可不能坐以待毙,甘当刺猬。几床棉被,自然挡不如恶人,更挡不住冷箭,但是起码就比没有强,而且咱们还可以利用其它工具。”一边说着,一边又将桌椅板凳侧翻,对准门窗,积极防御。
慕兰闻言,灵机一动,拉着雁萳二人飞身出门,片刻之后,又搬进来数块花岗岩牌匾,遮挡小窗。
博赢身受重伤,僵卧在床,眼见蒙柔太后被安置在他的身旁,急忙替她细细探查,只觉她并未受伤,只是身上奇冷,想来是因为年纪太大,受了惊吓,暂时昏迷。
看过之后,博赢略有安心,却不安分,身为国君,每时每刻都幻想着指挥坐镇,不料一抬眼,就见慕兰用先君岳睦的牌匾,并自作主张地抢占了他的床上地盘,一颗心十二分忐忑不安。
博赢正在不安,忽见绿影一闪,一人背着奇水,如狸猫一般跃进前殿。
来着原来就是青荷,她一路负重攀爬上坡,跑得又快,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前金星闪烁。
好在太子妃聪明贤惠,火速接过奇水,扶到床上,探看伤势。
奇水正痛得钻心,便觉一双大手,拉住了她的小手,她不用看已经知道是谁,忍不住鼻子一酸,登时泪如涌泉。
博赢看着她肿胀的连,轻言细语相问:“阿水,还痛不痛?”
奇贵妃半张脸肿的奇高,想是当时博赢打的极狠,她却不记前仇,柔声说道:“君上,早就不痛了。”顿了一顿,哽咽说道:“君上,博砚是你的至亲骨肉!”
博赢悔恨交加:“我知道!阿水当然不会骗我!砚儿当然是我血脉!他的丹凤眼、吊梢眉、卷耳垂,都和我如出一辙!”
奇水更是泪如雨下:“臣妾确是欺瞒了君上!他不是臣妾的亲骨肉!”
博赢闻言惊诧莫名:“阿水,你说什么?他怎可能不是咱们的头生子?”
奇水眼泪翻涌,几不能语:“君上有所不知,如果不是情非得已,臣妾根本不敢说出实情。实际上,咱们的头生子,在臣妾怀胎三月之时,就被金蝶害得胎死腹中。”
博赢闻言,震惊不已:“素知金蝶工于心计,却不料她胆大包天,兽心人面!居然算计到我头上!更加想不到,她自从出嫁伊始,就天长地久,经年累月,甚至欲白头到老地算计我!”
他悲痛至极,悔恨无极,愤恨至极:“如此毒妇!我定要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只是,当年你受了如此委屈,因何不告诉我?你既然小产,博砚又是如何得来?”
时隔多年,奇贵妃想起往事,依然悲痛难忍,她浑身颤抖,半晌才止住悲声,说出实情:“君上可还记得?那时候,博尚如狼似虎,君上身受重伤,笛公主担心君上,殚精竭虑,彻夜难眠。臣妾便是奉笛公主之命,才率紫逍紫遥,守护在君上身边。”
博赢连连点头:“当年我痛失父君、痛失邶笛,伤心不过,幸而阿水来我九王府,更是温柔体贴、秀外慧中,缓解我彻骨相思。只是不知何故,你怀了孩子,反而和我疏远。”
奇贵妃悲戚难忍:“臣妾有段时间刻意疏远君上,就是因为臣妾需要隐瞒实情。”
博赢闻言一惊:“什么实情?”
奇贵妃涕泣如雨:“那时候笛公主也是身怀有孕,只比臣妾的孩子大上一个月。笛公主念着他是君上子嗣,不愿他出生后被博尚认领。恰巧臣妾被金蝶算